許國平的話讓吳夏臉上的微笑收了起來,丁文民眼中也冒出了怒火。
他怎么可以這么說自己心中的女神,他想上去懟許國平,吳夏伸手攔住了他。
“對呀,我現(xiàn)在就是在找男人,你又能把我怎么樣?許國平,你忘了是你不要我的吧,既然你不要我,我去找誰關你屁事,只要我愿意,我今天就可以和別人上床。你給我記住,所有這一切都是你活該!”
說完之后,吳夏當許國平不存在一樣,轉(zhuǎn)身挽住了丁文民的手,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了丁文民的掌心里。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你怎么說服了你的家人?”
丁文民見她不理許國平,收回目光看著吳夏語氣溫柔地說:“呵呵,由不得他們不同意,上個月我領回去一個男人,我說我喜歡男人,這輩子他們別想讓我娶媳婦了?!?
聽到這,吳夏先是張大了眼睛,緊接著發(fā)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溫文儒雅的丁編輯會做出這樣的事。
別說是在保守的90年代,就算是在她前世,這也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
看到吳夏笑得這么開心,許國平心里像喝了醋一樣,他用腳使勁踢起一塊石頭,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痛呼。
“哎呦!”
苗柔面色痛苦地走了出來:“是你們?”
她今天忙完之后想和外國的雇主匯報一下進展,剛準備去找他們的聯(lián)系據(jù)點,就被石頭打中了額頭。
“我的額頭腫了,國平,你陪我去醫(yī)院。”她說著把一張紙放進了口袋里。
許國平眼神一凝,這是!
他一直想知道他們的最新進展,那張紙上讓他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字母。
“我正好要陪吳夏回醫(yī)院,咱們一起走?!?
吳夏放在丁文民手心里的手變得冰涼,丁文民握住她的手想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
“我看她疼得挺厲害,你直接帶她去醫(yī)院吧,我有文民陪我回去?!?
見她要和丁文民離開,許國平著急地拽住吳夏的手:“夏夏,你別鬧。”
丁文民見了,使勁一掌甩開他的手,不客氣地說:“許國平,你少在這裝模作樣了,口口聲聲說著愛吳夏,現(xiàn)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你告訴我你到底選誰?!”
所有人都看向了許國平。
許國平又一次沉默了,他不想錯過這個絕佳的機會,如果不是苗柔此時心神有些亂,他肯定見不到這張紙。而且就算是潛入實驗室,他和戰(zhàn)友們也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很有可能是生命。
幾個呼吸后,他做出了決定,上前拉住了苗柔的手,手指在和她接觸的瞬間將紙夾住。
“我陪你去?!彼f著身體挨在了苗柔身上,一副和她很親密的樣子。
看著兩人離去,吳夏又一次紅了眼。
雖然她想讓許國平在自己死后忘了她,但是眼睜睜看他陪著別的女人走了,這種感覺讓她痛苦不堪。
“別難受,他不值得你為他傷心?!倍∥拿駵芈暤馈?
他將吳夏擁入懷里,這清馨的味道讓他迷醉不已,但是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擁有這樣的機會,他希望吳夏能夠幸福。
“謝謝你!”
吳夏的頭在他肩上靠了下就直起身子和他拉開了距離。
“吳夏,只要你愿意,我隨時可以和你假戲真做?!?
“不了?!?
吳夏就算是動心,這一次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這對你夠不公平,幾個月之后我可能就不在人世了,到時候你該怎么辦?頂著一個喪偶的名聲,再怎么去找對象?!?
聽她這么說,丁文民有些激動。
他緊緊握著吳夏的手:“吳夏,我只要你,我不想要別人,哪怕只有幾個月,也是我這一輩子最美好的回憶?!?
見吳夏始終不說話,丁文民有些痛苦地問:“為什么?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你的眼里始終只有許國平?”
為什么哪怕只給他幾個月,她都不愿意!
許國平到底有什么好的?不管怎么對她,始終讓她念念不忘?
難道她是被人下了蠱嗎?還是說自己做得還不夠?
看著丁文民痛苦不堪的樣子,吳夏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她現(xiàn)在有些后悔了,她不該見他,也不該見讓她幫自己演這場戲。
“丁大哥,是我…對不起你。”吳夏苦澀地說。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去傷害丁文民,但是答應丁文民的請求,她確實做不到。
“不,吳夏,你不要內(nèi)疚,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哪怕你不接受我對你的感情,我也心甘情愿為你付出一切?!?
丁文民說著松開了攥著吳夏的手,他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變成了那副溫柔的樣子。
“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有多深,就算你心里沒有我,我也始終愛著你,愿意陪著你、保護你,在你身旁守護一輩子。”
這是丁文民心里的想法,他其實在來見吳夏之前也早已打定了主意,如果吳夏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愛,那他就一輩子陪在她身邊,只要她需要他就會出現(xiàn)。
吳夏聽了眼淚掉了下來,自己何德何能遇到這么好的男人。
可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的心早已變得千瘡百孔無法接受新的感情。
“丁大哥!”吳夏哭了一聲。
看著她掉落的眼淚晶瑩璀璨就好像鉆石一般,丁文民癡癡地用手接住她的淚,這是她為他而流的!
“吳夏,不要再多說了,有你的這滴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丁文民說到這兒,將兩只胳膊輕輕地環(huán)住了吳夏的身子,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下去。
這一吻比蝴蝶的翅膀還要脆弱,但是在丁文民心里卻成為了永遠難忘的記憶。
在那一天,午后陽光正好,春日的大街上,他親吻了他最愛的女孩……
這一幕哪怕是在他垂垂老矣的時候,記憶長河中的這一幀畫面始終那么清晰美好。
不用吳夏說話,輕觸了一下之后,丁文民就松開了她。
拉著吳夏的手說:“你身體也不好,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