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斗戰圣體的出現,火師傅又不想死了,嚷嚷著要讓陸長風帶他去見龍虎,其急迫之情不言而喻。用他的話說,斗戰圣體決不能埋沒于世俗,必須人盡其才,將潛能盡數發掘出來,如此才不負這天大的機緣。
陸長風反而沒那么急了,火師傅的傷只要再養幾日就可以帶著御劍了。再說這好不容易來了一趟,起碼讓白湘蕓和蕭瑩玩夠了再說嘛!
這日帶著兩女去落日山谷尋了幾味草藥之后,陸長風突然想回洞府去看看。那里是他住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元婉兒,夏明珠……
宗門既滅,這些洞府的禁制也沒了,好些都被雜草掩蓋了,而雜草并不能將山洞完全遮住,其真面目的冰山一角以白湘蕓的目力也能看得清楚。盡管看起來有些荒涼,白湘蕓還是很興奮,她還沒見過這種洞府呢!
當陸長風進入洞門的時候,一個火紅的身影向他撲了過來,可把他高興壞了。
“朱羽,你還活著!”
“啁啾!”
朱羽發出一聲興奮地鳴叫,揮舞著翅膀將陸長風包裹其中,長嘴巴更是在他臉上輕輕摩擦著,那親熱的樣子,像是老友重逢的喜悅。
那晚事發突然,陸長風沒能顧得上朱羽,就把它留在洞府中,隨后他就逃亡了。原本以為,朱羽這等靈獸,必定難逃丹鼎宗毒手,為此陸長風還難過了一陣子。沒想過它居然活了下來,還留在此地。
白湘蕓奇道:“夫君,這是什么?”
陸長風笑道:“這是烈焰玄鳥,火師傅給他取名叫朱羽,怎么樣,這模樣威武霸氣吧?”
同樣一個東西,男女看重的點不一樣。陸長風看重的是朱羽的整體外觀和那股屬于四級靈獸的氣息,白湘蕓看的是羽毛的顏色和優雅的造型。所以她對威武霸氣這種說法不認可,只是說了句:“真漂亮!”
上回在中州,蕭瑩見過朱羽,不過當時她和陸長風關系不和諧,所以朱羽在她眼中自然成了面目可憎的怪物。此時蕭瑩愛屋及烏,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朱羽的羽毛,這鳥有靈性,也不抵觸,反而親昵地與蕭瑩貼了貼臉。
白湘蕓嬉笑道:“真好玩!”
陸長風壞笑道:“哦,它好玩還是我好玩?”
“那當然是……”白湘蕓突然反應過來,當即鬧了個大紅臉,淬道:“惡俗鬼!”
有了朱羽加入,回去的行程就輕松了許多。朱羽托著火師傅,陸長風帶著白湘蕓,蕭瑩自己御劍,如此大大提速,要知道來的時候蕭瑩帶白湘蕓,飛得實在太吃力了。當然,這只是相對于陸長風來說,以他目前的實力,他帶倆人都比蕭瑩飛得快……
聞著白湘蕓身上的幽香,陸長風心情大好,干脆開起玩笑:“火師傅,這趟過去,你老就別急著回來了。好好修煉,沒準還能恢復第二春,到時候弟子給你找個師娘。”
火師傅哈哈笑道:“賊小子,又胡說八道,老夫一把年紀,還找什么師娘!”
白湘蕓伸手在陸長風腰間戳了一下:“你也是,跟火師傅還這么沒大沒小的,這種瘋話也能隨便說的嗎?”
陸長風腰間一癢,身子都晃了一下,嚇得他趕緊把白湘蕓摟緊:“哎喲,姑奶奶,為夫這腰可不能亂戳,小心掉下去!”
就在此時,蕭瑩飛到二人身邊,神秘兮兮地道:“我忘了說一件事,你到云隱山,沒準會有驚喜呢!”
……
當一個人會御劍之后,就會發現雷云大陸其實就那么點,去哪都不算遠。這點對于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白湘蕓來說,體驗更深刻。
這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她在陸長風的帶領下,從中州跑了一趟雷云大陸東北角的天池山,隨后又來到了東南的白馬國,這還是他們坐了兩個月的車,又在天星劍宗那修整了二十幾日的緣故。現在白湘蕓徹底喜歡上了這種山川河流盡在腳下的感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就在白湘蕓憧憬以后自己也學會御劍的時候,陸長風拍了拍她的腦袋道:“到了,別發呆了,我們下去!”
白湘蕓俏臉一紅:“我……”
為掩飾尷尬,她低頭向下看去,這一看就收不回目光來了。
單論山勢,云隱山不及星劍峰的雄偉高大,可要說景色,天星劍宗那邊的山又比云隱五峰差得遠了。
五峰之中,仙人峰高,落霞、孤鶩、寒煙峰闊而平坦,碧秀峰險而秀美,這讓白湘蕓很快沉淪進去:“真是畫一樣的地方!”
“走!”
四人落入碧秀峰的小院前,陸長風敲響了院門,隨后一陣腳步聲傳來,陸長風一看,居然是沈心琴。見到陸長風,她很是歡喜:“回來了,啊,還有蕭妹妹,這位姑娘,老伯伯……”
介紹火師傅和白湘蕓后,陸長風掃了一圈,并未發現有其他人在,嗜睡的阿黃也不見了蹤影,于是問道:“婉兒和阿黃蘭蘭他們呢?還有知畫怎么也不在?”
“他們……”沈心琴表情有些古怪。
陸長風頓時緊張起來:“怎么了?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沈心琴道:“說來話長,先進來吧,我去準備飯菜!”
知畫早已離開云隱山了。
原來在陸長風和蕭瑩離開那日,知畫就已經醒了,隨后在一個夜里留書出走。她在信中說,這輩子她做了很多錯事,更有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如今她已經不配再做這個夢了,所以只能離開。但是她會好好活下去的,讓大家別找她,如果有下輩子,她……
纖細娟秀的字體,確實是知畫的筆跡,上面隱約還能見到淚跡。這薄如蟬翼的信紙,在陸長風手中卻有千金重,終究是負她了……
白湘蕓輕輕將他擁入懷中,安慰道:“夫君,別難過,知畫姐姐答應我們會好好活著,我們有機會找到她的!”
“嗯!”陸長風收攝心神,強顏歡笑道:“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