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茫然不解，顏如霜卻絮絮叨叨開始了：“我當然知道宗門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蘇家圖謀的，就算他們有所圖，派一群凡人過來能干什么，哼！”
“既然不怕他們，那你還反對。”陸長風一時間搞不清楚這婆娘腦子到底在想什么。
“你笨啊，她蘇芊菱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我們和她又不熟！”顏如霜盯著陸長風，有些玩味地道：“倒是你和她見了不止一回，早就不清不楚了吧！她明顯是想借這個由頭時常找你幽會，你看不出來嗎？就她那點小心思，還當我看不出來是吧！”
這……
看顏如霜一副看透蘇芊菱的大聰明樣，陸長風啼笑皆非：“不是……我說老妖婆，你憑什么認為她蘇大小姐會……再說了，你之前不也說了她不可能看得上我的嘛！”
“此一時彼一時，以前她不了解你，現在她知道你的優點，肯定也會……”顏如霜欲言又止。
“我的優點？我能有什么優點！我長得高嗎？俊嗎？修為深厚？還是有前途？”顏如霜的話讓陸長風越發糊涂了。
顏如霜粉面微紅，支支吾吾地道：“我……我說的不是這個！”
看她古里古怪的樣子，陸長風稍一遲疑，馬上若有所思地道：“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現在覺得我人還可以，對吧？”
“我沒有，你少臭美！”顏如霜雖然嘴硬，可是卻低下了頭，算是默認了。
陸長風拍了拍顏如霜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我覺得你想太多了。我和蘇大小姐只是認識而已，相處的時間也極為短暫，她既不了解我，我也沒做過什么能打動她的事情，那她憑什么會看上我呢？”
“那可不一定，我……”不知道是不是被陸長風拍肩膀這個稍顯曖昧的動作給影響到了，顏如霜一個“我”字念了好幾遍，始終不知道該說什么。
陸長風繼續緩緩地道：“就拿你來說吧，你覺得我這個人還行，是因為我們相處時間長一些，你對我有個基本的了解，覺得我還不壞。然后呢我幫你解決了一些問題，還救了你，所以你現在感激我了，對我高看一眼！其實你仔細想想，在發生這些事情之前，我在你眼里都不能算個人！”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更不是看不起你……”顏如霜拼命解釋，雙手使勁搓著裙子，似乎上面有什么臟東西。
“行了，我又不怪你，因為這都是正常的，很多人第一眼看見我都會跟你一樣的表現，再說我們之前是有一些誤會，一切都在清理之中。可蘇大小姐……我這么跟你說吧，以她現在的視角看我，其實就跟你當初看我的樣子差不了多少，都是不會拿我當回事的！只不過她開朗一些，沒有你那么冷峻，并且愿意跟我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所以別人看起來還以為我和她很熟！”
顏如霜抬起頭，雙眸中泛起驚喜的光芒：“真……真的嗎？”
陸長風雙手一攤，干巴巴地道：“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干什么！”
“那……”顏如霜深吸一口氣，似乎是鼓足了勇氣一般：“我問你個問題！”
陸長風點頭道：“說吧！”
顏如霜輕啟紅唇，嗓音細如蚊鳴，溫柔地拂過耳畔：??“你喜歡冷峻的還是開朗的？”
咦……
聽了顏如霜的奇怪問題，陸長風如夢初醒地道：“我說老妖婆，我們是不是跑題了？”
顏如霜粉面一紅：“啊……”
確實是跑題了，他們兩個應該談的是蘇家建酒坊的問題，不應該東拉西扯說這些。就算蘇芊菱對陸長風真有想法，那也和顏如霜也沒什么關系，她沒理由拒絕人家。陸長風這下意識到，他是被顏如霜帶跑偏了……
“行了，老妖婆，你別疑神疑鬼的，我們還是說回正事吧！”陸長風直視顏如霜的雙眸，正色道：“我覺得，蘇家把釀酒坊建在我們這里，不見得是壞事！”
顏如霜奇道：“為什么？”
陸長風笑道：“其一，這釀酒的之法，他們是初次學習，勢必掌握不好，需要我隨時把關。可我不想大老遠跑去赤陽教他們，萬一我出事，被人咔擦一刀砍死了咋辦呢……”
“烏鴉嘴，不許亂說話！”顏如霜伸手戳了陸長風一下，沒好氣地道：“還有呢？”
“其二，我們這個合作，其實并不太靠譜，因為一年賺了多少錢，全憑蘇家說了算，到時候若是他們說虧了，我們可能還得倒貼他們錢。所以得有我們的人親自在場，對出貨量，收支情況什么的有個基本的統計，這樣才好分錢，你說是吧？”
“這倒也是……還有呢？”顏如霜神態有些扭捏，她確實沒有考慮到這個，她也沒做過生意。
“其三，他們帶來的人，對我們有大用。”
“就那些東……有什么用啊？”作為天賦型選手，顏如霜從來不掩飾對庸才的嫌棄。
一看見她這副嘴臉，陸長風頓時惱道：“你別這種態度，人家是人，不是什么東西……靠，我又被你繞進去了！”
顏如霜嗔道：“不許說臟話！你是越來越放肆了，在我面前也敢口不擇言。”
其實顏如霜記錯了，自從第一次把她罵舒服之后，陸長風在她面前一直是口不擇言……
“行行行，不說就不說！”陸長風蠻不在乎地應了一聲，接著道：“話說你真夠笨的，那些人這都是免費的勞力，能幫我們做很多事情。關鍵時刻還能湊數，到時候諸神之夢核查，如果我們弟子數量不夠，可以拿他們充數！”
“充數？”
顏如霜稍加思考，頓時明白陸長風的用意了。
是了，諸神之夢只要求五十個人，至少有四十個弟子，可沒說是什么人啊！只要給那些人一個身份，哪怕是雜役弟子，這第一個條件也就達成了。至于第二個條件，那就跟人數沒什么關系，得靠實力說話……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能行嗎？”
陸長風笑道：“當然可以，這都是規則允許的，大不了我們到時候找蘇家幫忙疏通下關系，再上點貢，這事就平了。當然招人還是要招的，可是倉促之間，我們上哪找四十個天賦達標的弟子？”
顏如霜無奈地道：“那好吧！”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喜歡研究規則的人，陸長風在這方面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眼看差不多了，陸長風當即做了個補充：“還有最后一點，你們這表面姐妹也要改善一下關系，如果一直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往后還如何齊心協力賺錢呢，對不對？”
“你才表面姐妹，不許你再提這幾個字……”
顏如霜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