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
或許是怕顏如霜翻臉打人，或許是真的尿急，陸長風扔下這句話就去了茅房。
如此顏如霜也沒辦法，想要發火也沒了對象。可等她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她似乎是發現了什么，并開始琢磨。
“咯咯！”
半晌過后，顏如霜喜不自勝，忍不住笑了起來，幾乎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個時候她又覺得自己儀態不端正，所以感覺伸手把臉給捂起來了……
等陸長風回來的時候，他的座位上已經多了一杯酒，而顏如霜還在笑。
“干嘛呢？這么高興！”
“我就高興！”
顏如霜見陸長風的手還潮著，便貼心地幫他擦了擦手，隨即將酒遞到他手里道：“我想喝，你陪我！”
陸長風搖搖頭：“不要了吧，我再喝真的會醉！”
“不用怕，喝醉了姐姐照顧你！”顏如霜嫣然一笑，美艷不可方物。
陸長風一陣恍惚，這還是顏如霜嗎？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在酒里下藥了……
當然面對她如此盛情，想要拒絕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她下藥那也認了。于是兩人當桌對飲，開始談天說地。
“對了，你還沒說今晚為何來找我，不會只是為了吃吧？”
“當然，你以為我什么人吶，只知道吃呀！”顏如霜亦喜亦嗔地白了陸長風一眼，眉眼間全是萬種風情：“還不是都怪你，讓我把正事忘記說了！”
“呃……我的錯，你說！”
陸長風心道冤枉，這也能怪到哥們頭上。可他也不想狡辯什么，此刻她說什么都對，哈哈……
“我想問你，明天還去不去？”
“明天……你說呢？”
陸長風也沒了主意，從今天的結果來看，他們這招的效果真的很一般。這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適合修仙的人，千里挑一甚至萬里挑一，沒那么容易碰到的。可這也證明了，他們的方法是有問題的。
顏如霜并沒有正面回答陸長風的問題，而是又出一個新的問題：“我之前去見了師叔，他提了個問題，我覺得他擔憂得挺有道理的。”
陸長風神色一動：“是什么？”
顏如霜蹙眉道：“師叔說，像我們這種，一味對弟子們好，可對他們的進出宗門一點都不做約束，到時候會不會辛辛苦苦培養的弟子被挖走了，那我們不就是為他人做了嫁衣，畢竟這事在宗門歷史已經出現不止一次了！”
“這個……”
陸長風一時間陷入沉思，這個問題他之前確實疏忽了。這事關乎宗門大計，雖然現在暫時沒招到人，可也不得不考慮。看他思考問題很投入的樣子，顏如霜就手托香腮，靜靜地看著他，不忍心打斷他的思路……
良久之后，陸長風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應該不會！”
顏如霜目露驚喜之色：“為什么？”
陸長風悶了口酒，緩緩說道：“人才之所以叫人才，他們必然有超乎常人的地方，比如智慧，心性，品德等等。所以正常情況下，他們輕易不會離開培養他們的地方的。若是有朝一日真出現這種情況，那他們離開的原因無非兩種，一是沒有了生的希望，二是看不到活的盼頭！”
“什么意思？能不能說的具體點！”
“當然可以！”
陸長風暗感欣慰，自從顏如霜轉變的心性以來，兩個人討論事情真的很順利，相互之間愿意說，也愿意聽，她也不抬杠……
“所謂生的希望，自然是能生存，有吃有穿，能不被餓死凍死。之前宗門那么窮，且一年不如一年，你們都當東西了，宗門里有遠見的人當然都知道繼續呆在這里不行，遲早會餓死，所以他們選擇離開！你仔細想想，是不是你接手宗門的那段時間，宗門的人數下降得厲害！”
“我……還真是的！那活著的盼頭，又是什么？”相比于陸長風，顏如霜對宗門歷史當然是更為了解，所以她稍加回想也就明白了。那時候宗門人才流失，真的是因為窮！
“這活著的盼頭了，那就更簡單了，指的是未來！”陸長風微微一笑，繼續道：“其實說到底，人才并不是很懼怕窮，他們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比如天啟，他雖然不諳世事，可在吃苦耐勞這方面，我們現在誰也比不了他。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只要有口吃的，未來就有保障，因為他們是人才，有能力，也有信念去創造未來。就好像我們現在，我們堅信宗門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顏如霜點點頭：“你繼續說！”
“可是人才怕內斗，怕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你想想，過去這幾千年，宗門的內部管理一塌糊涂，各種奇怪規矩橫行，內部攻訐不斷，人人自危，就這樣一個環境，誰能看得見希望。誰受得了，就這還不如死了算了，所以人才當然選擇離開了！”
顏如霜驚嘆道：“啊，還真是這樣！這些道理，你怎么知道的？”
陸長風摸摸頭，憨厚地笑道：“前幾天你不是不讓我老喝酒，拿了一堆書給我嘛！我看了其中一本，是一個叫張巢的人寫的，他的書里面就有這個。”
“張巢？那不是個反賊……你居然看反書！”顏如霜驚出一身冷汗，她當時就抱了一摞書給陸長風，也沒仔細看內容，這一不小心居然將禁書給他了。
張巢是很多很多年之前的一個中域人，也是位驚才絕艷的人物，實力很強。可他因為性格問題，遲遲得不到諸神之夢的重用，所以發表了一些對諸神之夢的不當言論，更是在公開場合批判諸神之夢，然后就被群毆并抓住了，并被定為反賊，所以……
“管他什么反賊不反賊，那跟我們沒關系，反正我認為他說的對，我們就按他說的做好吧！”陸長風目光如炬，神色堅韌：“我堅信，只要我們保證公平公開公正，不搞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宗門的人才是不愿意離開我們的，并且外面的人才還愿意到我們這來！當然，有的人天性涼薄，你怎么對他好都沒用，更有人唯利是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種人離開就離開吧，對宗門也是好事！”
“嗯，你說得很對，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顏如霜癡癡地看著陸長風，美眸里閃動著奇異的光彩，似是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又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