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來到玄心殿的時候,邢業和楚天狂正相談甚歡。
“說來慚愧,令師姐的威名,愚兄素有耳聞,可惜一直無緣拜會,沒想到她居然在春秋正盛之時突然撒手人寰,這著實是我東域仙道的一大損失……喲,這位就是陸小友吧?”
陸長風恭恭敬敬施了一禮:“晚輩陸長風,見過楚前輩!”
正如顏如霜所說,楚天狂面容很粗獷。古銅色的肌膚,濃眉大眼,一頭黑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穿著身洗得發白的短衫,赤著雙足,手腳都很大,像極了四片蒲扇。從模樣上看,楚天狂和無雙還挺像的,這讓陸長風心里泛起了嘀咕不知道兩者會不會有什么關系……
楚天狂哈哈笑道:“想不到陸小友如此年輕!”
“嘿,兄弟,可想死老哥了!”
“好久不見,小弟也甚是掛念唐兄!”
陸長風淡然一笑,唐小山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好人。也幸虧顏如霜不記得他的模樣了,否則這場面也夠尷尬的。
由于雙方都已經認識,彼此之間也不需要再介紹,這就省去了很多廢話。顏如霜挨著陸長風落座之后,雙方閑聊了幾句之后,楚天狂直接點明了來意。
“老夫此行的目的,主要是請陸小友幫兩個忙,不知小友可否方便?”
“前輩但說無妨,若晚輩力所能及,必全力以赴!”
“哈哈,小山這小子說的對,小友果然是個爽快之人,既是如此,老夫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楚天狂輕撫長須,朗聲道:“這第一件事,是為劣徒小山。我聽這小子說,小友你能治好他的先天虧虛之癥。”
陸長風點頭道:“正是!”
楚天狂正色道:“不知小友有幾成把握?”
陸長風肯定地道:“十成!”
楚天狂神色一動:“哦,小友如此有把握?不瞞小友,小山這病,這些年老夫多方奔走,為他尋了好些名醫,可都是無能為力。”
聽這意思,楚天狂似是有些懷疑。陸長風也不墨跡,直接點出病因:“前輩有所不知,唐兄的癥狀,晚輩曾仔細看過。唐兄先天虧虛不假,但其實這并非主因。盡管他體弱了些,可做個正常人是沒問題的,只是他跟了前輩之后,所習功法偏向至陽至剛的路數,導致他身體超負荷,所以傷了根基。”
楚天狂嘆息道:“原來如此!這么說還是老夫的問題了,哎!”
陸長風所料不差,楚天狂九陽神體,跟斗戰圣體類似,都是剛猛的體質。他會的那些功法武技,不管是學的還是自創的,路數都是至陽至剛,完美契合他的體質。唐小山雖然資質也不錯,可其體質距離九陽神體尚有不少距離,他強行去修煉那些至陽至剛的功法武技,勢必是要付出代價的。
“自古嚴師出高徒,前輩不必自責!”陸長風微微一笑,接著緩緩說道:“說起來這病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只不過需要些時日方可痊愈。慚愧,上次在赤陽,晚輩因為有事走得匆忙,否則以晚輩和唐兄的交情,早該為他診治了。”
“哈哈,沒想到小友居然身懷絕技,能遇到你,這也是小山的福分,老夫亦感激不盡!”楚天狂神色激動,言語中興奮異常:“小山這小子吧,人是挺不錯的,可他這先天虧虛的毛病,著實讓人頭疼。這些年他跟著我,大風大浪見過不少,卻連個正常的男人都做不了,真是苦了他了!”
聽了楚天狂這話,即便厚臉皮如唐小山也當即鬧了個大紅臉:“死老鬼,你這么說話,我不要面子的咯……”
陸長風哈哈大笑,邢業也覺莞爾,強行掩飾了笑容。在場諸人只有作為唯一女性的顏如霜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地問陸長風道:“什么是先天虧虛之癥?”
“噓!”陸長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不茍言笑地道:“大人們的事情,小孩子少打聽。”
“你……給我等著!”顏如霜晃了晃拳頭,若不是顧忌人多,她早就收拾他了……
陸長風也不再招惹她,直接問楚天狂道:“請問前輩,這第二件事,不知是?”
“哦,這個……”
楚天狂正要說,唐小山已經搶過了話頭;“兄弟,我們死老鬼酒癮犯了,想來找你討酒喝來著。”
“什么?”
……
楚天狂和唐小山確實是來找陸長風討酒喝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楚天狂酒癮很大,陸長風上回在赤陽給唐小山拎了兩壇酒回去,他喝過之后意猶未盡,一直想打發唐小山再去弄點。
可當時陸長風又是給錢又是送酒的,大方得不行,唐小山也不好意思再要。后面遇到顏如霜的事情,如果那時候要酒,未免有點趁人之危的嫌疑,太不夠兄弟了。再之后陸長風走得急,只留了個字條,楚天狂再想喝,也無可奈何。
隨后陸長風和蘇家達成了合作,蘇家的酒在赤陽很暢銷,唐小山自然喝到了。可他一嘗就知道那酒有問題,蘇家的酒必然是學的陸長風,只不過只有七分像,只得其形,未得其意,在真正的行家眼中,可謂差了十分八千里。
這真沒辦法,陸長風研究北海酒經本來就不夠深入,再由他傳授給蘇家,那就偏離得更多了。若是他親自釀造,那可能還馬馬虎虎,唐小山還不至于喝出問題……
唐小山大罵蘇家厚顏無恥,剽竊兄弟的技術,還釀假酒騙人!不過這也讓他起了來找陸長風的心思,這時候剛好楚天狂在赤陽的事情也了結了,于是兩師徒一合計,干脆來流歌城這邊一趟。
他們這一趟來,其實有三個目的。其一為治病,其二是找酒喝,其三是唐小山想見見唐天啟。這第一件治病,陸長風原本就答應了唐小山的。至于這第二件……當初救顏如霜之前,陸長風也向唐小山承諾過的,所以都不叫事了。
那就只有第三件了!
“走,唐兄,天啟在那邊練功呢,我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