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驚慌的目光中,一男一女兩名不速之客走進了醫(yī)館。
男的看起來像是凡人四十來歲的模樣,身形修長,穿一身灰布長衫,背上背著一柄古劍。其人劍眉星目,臉型剛毅,是個極標準的美男子。與常人不同的是,此人的頭發(fā)全是白的,像披著滿頭的銀霜。不過白發(fā)并沒有讓他露出半點老態(tài),反而顯得與眾不同,更加飄逸出塵,多了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讓人看了大生好感。
陸長風也多打量了幾眼,說句實話。來到神界之后,俊男美女見過不少,可像這般俊得有韻味的男子,他還是第一次見。稍顯遺憾的是,此人不知是不是遇到什么煩心事,眉頭是皺著的,臉也緊繃繃的舒展不開來,這讓他整個人顯得有些苦相,甚至有些憋屈……
至于那女的則更加惹眼,其肌膚白皙,眉目如畫,身材更是玲瓏有致,細腰豐臀,是個十足的大美人。與男子差不多,她也是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樣子,身著一襲鮮紅長裙,流暢地勾勒出她完美的身體曲線,因為裙子的胸口開得太低,她胸壑間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面,讓人浮想聯(lián)翩,而裙擺也隨著她的步伐搖曳生姿,大腿處的春光若隱若現(xiàn)……
如此熱烈而又奔放的穿扮,自然是很容易博人眼球的,毫無意外的,幾乎除了唐天啟和陸長風之外,醫(yī)館內(nèi)其余的男子見到此女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即便如此,唐天啟也是為之心神一奪,而慕容飛云身為女子,也看得目不轉睛。
可以這么說,醫(yī)館內(nèi)的人唯有陸長風是清醒的了。他注意到,女子雖然艷麗無匹,可歲月還是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她眼角已經(jīng)有了細細的魚尾紋,就算她畫了厚厚的濃妝,依舊掩飾不住。另外,與男子截然相反,此女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給招惹到了,俏臉上全是怒意,鳳眼中隱約藏匿著暴躁的火焰……
這不就是性子轉變之前,老了一號的顏如霜嘛!所以在陸長風眼中,此女不是什么嬌滴滴的大美人,更像是個母夜叉!不用懷疑,方才那兩聲呼喝,自然她了。
見眾人看呆的模樣,女子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接著出聲問道:“請問誰是陸神醫(yī)?”
陸長風拱手道:“在下陸長風,請問兩位,有何指教?”
“咦……”
紅裙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陸長風,似乎沒有想到他這么年輕,修為這么弱。一聲低吟之后,她轉身朝眾人冷喝道:“我再說一遍,除了陸神醫(yī),其余人都滾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所措??舍t(yī)館是玄心劍宗的醫(yī)館,坐鎮(zhèn)之人更是姓陸,如今他本人在這里與他的賓客其樂融融,卻無端遭人闖入并驅逐他的客人。那作為主人,他必須得表態(tài)了。
只見陸長風緩緩站起身,朝眾人鞠了個躬道:“諸位,真是抱歉,今日有貴客上門。我們改日再敘,改日再敘哈,諸位請回吧!”
“是是,陸神醫(yī),改日再會,告辭!”
眾人紛紛起身告辭,連福壽樓掌柜的也不敢耽擱,連家伙事都沒有收就匆匆忙忙退出去了,生怕惹火上身。
“諸位慢走!”
陸長風頗感無奈,來的兩人修為很強,偏偏顏如霜又不在,沒人給他撐腰,他只能認慫了。就在他將幾人禮送出門并準備搭話之時,紅裙女子指著唐天啟和慕容飛云道:“你們兩個呢,為何不走?”
“哦,稟兩位,他們是敝宗弟子,也是在下的助手。兩位遠道而來,不知在下可有能效力的地方?”
一般來講,陸長風遇到修為高絕,年紀又比自己大的人,都會自稱晚輩??裳巯挛疵麑Ψ缴矸?,他又是掛著玄心劍宗長老的名,所以就不稱晚輩,而是稱在下。
好在紅裙女子對陸長風自稱什么并不感興趣,也不在乎他想要留下唐天啟和慕容飛云兩人,只是面無表情地道:“治?。 ?
哦,治病的!這就好說,陸長風松了口氣,同時他注意到。從紅裙女子的表情看,她似乎對身邊的男伴有些嫌棄……
陸長風一邊收拾著桌上的杯盤,一邊說道:“既是問診,那請二位稍坐。師姐,麻煩給二位貴客上茶,天啟,看座!”
“好的!”
唐天啟搬來椅子,白發(fā)男子向陸長風拱拱手,隨即坐了下來,紅裙女子一言不發(fā),也隨之坐下。隨后唐天啟轉身去了后院,慕容飛云則端來茶水,給兩人倒上。
“兩位前輩,請用茶!”
“多謝姑娘!”
白發(fā)男子態(tài)度和藹,看得出來,他修養(yǎng)不錯,表現(xiàn)一直謙和有禮??杉t裙女子卻……
“什么前輩?我有那么老嗎?你這小姑娘怎么說話呢!”
聽聞此言,慕容飛云頓時面露不悅,似要發(fā)作。
陸長風見狀急忙道:“抱歉二位,我?guī)熃愠D暝谏缴锨逍蓿瑳]怎么出過門,也不怎么會說話,還請二位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師姐,天啟,你們下去忙吧,這里有我就行了?!闭f罷拼命給慕容飛云使眼色,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下去,免得觸怒了眼前這個不好惹的女人。
“好!”
慕容飛云很聽話地退了下去,可從表情上看,她還是有些委屈。估計這賬,以后得算在陸長風身上……
此時白發(fā)男子似乎忍無可忍,向紅裙女子抱怨道:“你這是怎么了,跟個孩子較什么勁呢?”
紅裙女子怒氣沖沖地道:“什么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嗎?”
“我……”白發(fā)男子一臉苦大仇深,悻悻然低下頭去了。
陸長風心下了然,敢情這兩人是鬧了別扭!從表現(xiàn)上看,白發(fā)男子似乎挺怕紅裙女子的!
頃刻間,陸長風已將杯盤盡數(shù)收到后院,又把桌子擦拭干凈,這才招呼道:“抱歉,讓兩位久等了!”
白發(fā)男子笑道:“無妨,陸神醫(yī)日理萬機,是我們多有叨擾!”
陸長風直接切入正題:“不知兩位,哪里不舒服?”
“這……”白發(fā)男子看了看陸長風,表情甚是為難。
紅裙女子嗔怒道:“你倒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