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天闊率隊而入,丹鼎宗的人并未制止,只是手持兵器與熊天闊他們對峙,熊天闊一伙人進(jìn),丹鼎宗的人就退。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一路,最后來到了湖邊閣樓面前。弓木一依舊在閣樓里沒有露面,并沒有要動手的跡象。
可即便如此,眾人你看看我,你看看你,也不敢隨意喊打喊殺了,因為陸長風(fēng)不在,沒人是弓木一對手!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四下靜悄悄的,湖面平靜得像塊鏡子,一絲波紋也沒有。
“?錚錚?!”
突兀的琴音如同出劍的利劍一般劃過眾人的心頭,驚得水面浮現(xiàn)一圈圈波紋。眾人緊張之際,卻意外發(fā)現(xiàn)這琴曲其實挺好聽的。其聲悠揚,如同山間清泉,潺潺流淌,又似林間微風(fēng),輕輕拂過心田。
一人問道:“熊宮主,這老……他到底要干什么?”
熊天闊同樣滿腹疑問,搖了搖頭。
天心派的毛長老道:“不管他要干什么,我們都需堤防。據(jù)老夫所知,這世上有一種勾魂魔音,人聽了之后會不自覺沉淪其中,如豬羊般任人宰割!”
無極宮賀長老道:“有道理,大伙快捂住耳朵。”
眾人正要撕下衣袖捂住耳朵,弓木一突然哈哈笑道:“兩位長老多慮了。這顧仙子的琴音,平日里可是難得聽一回,諸位遠(yuǎn)道而來,在下才厚顏乞求仙子為諸位撫上一曲。還請諸位莫要曲解了在下的一番美意,敬請聆聽即可,顧仙子的琴可是中州一絕呢!”
按理說弓木一這人挺大方的,且頗有儒雅之風(fēng)。看吧,這么多人打上門來,造成多名丹鼎宗人員傷亡,可弓木一不但不計較,反而請他們聽琴,還是叫他老情人彈的!
不過,不知道是絕對曲子不對胃口,還是弓木一的虛偽令人生厭,亦或者有些人天生叛逆,見不得弓木一這種裝逼的樣子……總之,看他不爽,罵就對了!
一人道:“老匹夫,誰有空跟你聽這破曲子!”
洪長老斥道:“大膽,你什么東西,敢對我宗主如此說話!”
那人譏諷道:“老子說了又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樣嘛!”
洪長老勃然大怒:“豈有此理,老夫非得教訓(xùn)你這口無遮攔的東西!”
“來呀,你以為我怕你,姓洪的,你只管舔弓木老賊,給他舔舒服了,保證你升官發(fā)財……”
“庶子,老夫斃了你……”
對于這些人的口角,弓木一不太有興趣,于是吩咐洪長老道:“好了,洪師弟,退下,別擾了顧仙子的雅興。”
洪長老兀自憤憤不平:“宗主,這賊子對你無禮,屬下絕不能姑息!”
弓木一沉聲道:“退下!”
“是!”洪長老見弓木一面色不善,只得退下。
而且隨著弓木一身上露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眾人也不敢再亂說話了,只能安安靜靜地聽琴。就在此時,弓木一突然出聲道:“陸賢侄,橋下水寒,泡久了對身體不好!”
眾人:“……”
“哈哈哈!”
大笑聲中,陸長風(fēng)猶如一只水鳥一般從橋洞底下騰空而起,穩(wěn)穩(wěn)落在石橋邊上,身法瀟灑漂亮。
“陸宗主!”
“兄弟!”
陸長風(fēng)現(xiàn)身,盟軍精神大振。方才弓木一釋放殺意,眾人因畏懼而不敢動,可陸長風(fēng)一出現(xiàn),心頭的懼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至此眾人才明白為何熊天闊一定要進(jìn)來,因為主心骨在里面,只要他在,此戰(zhàn)就有很大機(jī)會獲勝。
而丹鼎宗這邊則恰好相反。最近這段時間,宗門內(nèi)傳言陸長風(fēng)以寡敵眾,將本宗十二位擁有武神修為的長老盡數(shù)斬殺,還毀了宗門基地……如此恐怖的身手,自然引起宗門內(nèi)的恐慌。丹鼎宗的人實在難以相信,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會強到這種地步!
可陸長風(fēng)以這樣的姿態(tài)現(xiàn)身,正好印證了這些傳言。因為有細(xì)心的人發(fā)現(xiàn),陸長風(fēng)在水下泡了這么久,可身上一滴水都沒有沾染到……
入水而不濕,在修仙界并不稀奇,只要入水之前以法術(shù)或者秘術(shù)隔絕掉水,入水之后保持就可以了,但是這么一來的話就相當(dāng)于持續(xù)運用了靈力,氣息就掩藏不住了。而陸長風(fēng)卻能夠做到既隔絕水,又能保證氣息不顯露,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也就是弓木一了得,否則眾人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
眾人不知道的是,陸長風(fēng)現(xiàn)在的炁朝元已臻化境,與天地自然能做到和諧相處,秋毫無犯,這也是他的魅影無形能夠練成的原因。
弓木一贊道:“賢侄果然名不虛傳,真好俊的身法!”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便是敵人,可別人客氣,那陸長風(fēng)自然也客氣,于是拱手道:“哪里哪里!弓木宗主才是好厲害的靈覺,晚輩佩服!”
弓木一溫和地道:“湖中水寒,賢侄難免會被寒氣所蝕,還是上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陸長風(fēng)笑道:“甚好,既是弓木宗主相邀,晚輩若是拒絕,那倒顯得不識抬舉了!”
“兄弟!”熊天闊神色緊張地看了看陸長風(fēng),小聲地道:“謹(jǐn)防有詐!”
陸長風(fēng)輕笑道:“無妨,只是喝杯茶而已,沒什么大礙的!”
倒不是陸長風(fēng)裝逼上癮,更不是他犯蠢。目前雙方局勢緊張,弓木一已然把他架上來了,如果他這個時候慫了,未免落人口實,傷己方士氣。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確實沒有那么怕,就算是龍?zhí)痘⒀ㄋ哺谊J上一闖,何懼弓木一小小一杯茶。而且方才他探過了,閣樓里除了弓木一和顧傾城,并沒有其他人。
熊天闊還是放心不下:“可是……”
閣樓里再次傳出弓木一的聲音:“熊賢侄也一起上來吧,站了那么久,累了吧?”
熊賢侄和陸賢侄都是賢侄,算起來都是弓木一的晚輩……
陸長風(fēng)向熊天闊道:“走吧,喝茶去!”說罷飛身上了閣樓。
“這……”熊天闊稍作猶豫,還是跟了上去。
湖邊對峙雙方面面相覷,均搞不懂弓木一此舉何意。不過既然雙方頭目暫時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們也只好干瞪眼了,盡量把眼睛瞪大點,爭取把對方瞪死,這樣也就不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