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逸不敢拿陶大人冒險(xiǎn),他對于自己亦師亦父,在他最孤立無援的時(shí)候一力支持他,家里也不富裕,卻總惦記著自己能不能吃飽穿暖。
這次的摔倒究竟是意外還是送信的人給他一個(gè)警告,符逸不得而知,但他真的怕了。
他藏起眼底的情緒,沖著白卿卿笑了笑,“其實(shí)說不定也沒我們想的那樣可怕,我還沒去呢,萬一那些都是……”
“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還是三歲稚童?都用陶大人的安危威脅你了,難道還是請你去做客的?”
白卿卿炸了毛,“不行,我去找寧宴,問問他有沒有什么辦法。”
“別去!”
符逸伸手?jǐn)r住她,面上露出苦笑,“我不想麻煩他。”
白卿卿怪異地看他,符逸攔著的手沒放下,“他如今也是一身的事,還要籌備你們的親事,這事我自己能解決,你那么信任他,也信任我一點(diǎn)好不好?”
白卿卿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
這個(gè)傻子。
……
白卿卿以為符逸讓自己相信他,興許是他心里有了什么對策,哪知他什么都沒做,就這樣到了文書下達(dá)的那一日。
白卿卿又急又氣,沖上門就站在大門那兒找到他質(zhì)問,“你就是這么讓我信任你的?你就真打算去送死?”
符逸的情緒早已平靜,恢復(fù)成他慣常的儒雅淡薄,“我會盡力不讓自己有事。”
他聲音溫和低沉,很有春風(fēng)拂面平定心神的感覺,“我好歹也有過神跡一般的經(jīng)歷,哪里會那么輕易死掉?你最是該清楚才對,對于去處,確實(shí)麻煩了些,但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不是也成功化解了白家的劫難?為何不相信我也可以做到?”
白卿卿焦躁的心緒被符逸的話一點(diǎn)點(diǎn)撫平,莫名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是不是真像他所說,也許并沒有那么危險(xiǎn)?
她剛剛生出這樣的心思,忽聽一陣尖銳的笑聲,刺破了符逸精心營造的平和的氣氛。
白卿卿循聲看過去,笑聲從一頂青色小轎子里傳來,來到他們跟前,轎子落下,一只細(xì)白的手從里面伸出來,慢慢地將轎簾撩開。
那只手的十指都染了紅色,手腕丁零當(dāng)啷地套著好幾個(gè)鐲子,只是實(shí)在多了些也雜了些,反而顯得繁瑣俗氣。
轎中女子鉆了出來,白卿卿瞧著有些眼熟,但她一下子又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
身邊的符逸卻變了臉色,“是你?”
白卿卿茫然地眨了眨眼,是誰?
那女子一身艷麗的打扮,臉上脂粉厚重,妝容很濃,頭上的打扮如她手腕上的鐲子一樣繁瑣,看得出是精心裝扮過,卻過猶不及。
白卿卿還在絞盡腦汁地想,符逸認(rèn)識,她又瞧著眼熟的人應(yīng)該不多,誰呢?……
白卿卿還在絞盡腦汁地想,符逸認(rèn)識,她又瞧著眼熟的人應(yīng)該不多,誰呢?
女子喉嚨里又傳出一陣尖銳的笑聲,“今日,你外放的調(diào)令就該下來了,我會在宣城等著你凄慘的下場,我的好兒子。”
白卿卿:“!!”
她猛地睜大眼睛,這個(gè)女人是平親王妃?那個(gè),從來高高在上,錦衣華服,盡享尊貴的平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