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寧昭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卻原來他只是把時間都留給了自己。
“……瑤瑤姑娘,你在聽嗎?姑娘既然是因?yàn)樵谙聛砹嘶次鳎易援?dāng)盡心盡力,與姑娘同游淮西美景,我們可以……”
“我不是因?yàn)槟銇淼幕次鳌!?
白瑤瑤閉了閉眼睛,重新找回了聲音,“更不是因?yàn)槟隳欠庑牛襾砘次髋c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喬公子一愣,“可你方才……”
“是因?yàn)槟阋呀?jīng)擅自如此認(rèn)定,我只是不想讓你丟面子才那么說,是我的錯。”
瑤瑤苦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我為何要為了顧及你的臉面胡說八道,在此之前我并沒有覺得不妥,與年輕俊俏的公子哥兒相談甚歡,一度是我的追求,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選擇了這么做。”
她知道該說什么能更好地迎合這些男子的想法,知道露出什么樣的表情,能讓他們感到被重視的喜悅,她游刃有余,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
因此當(dāng)寧昭委婉地提出建議時,白瑤瑤才會覺得被冒犯到,習(xí)慣要讓她怎么改?這不是為難她嗎?
但方才,瑤瑤頭一回對自己的習(xí)慣生出了痛恨,頭一回開始質(zhì)疑自己養(yǎng)成的習(xí)慣是不是正確的。
“是我信口胡說,與喬公子無關(guān),我跟你道歉,不過也希望你不要再說我來淮西是因?yàn)槟氵@種話,我與喬公子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喬公子的表情來回地變,一時間比底下臺子上的表演還要精彩,只是瑤瑤并沒有再與他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白卿卿在雅間里等了半天不見瑤瑤,正要差人去問一問,見瑤瑤身邊的侍女疾步而來,說瑤瑤先回府了。
“為何?可是她身子不適?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
白卿卿擔(dān)心地立刻要起身追出去,侍女卻將她攔下,“瑤瑤姑娘說,她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她說她做了件蠢事,沒臉見王妃。”
說著,便將方才發(fā)生的事如實(shí)告知了白卿卿。
白卿卿聽完:“……”
她默默地坐了回去,手無意識地擺弄著面前的茶盞,半晌,嘆出一口氣,“我知道了。”
瑤瑤與寧昭真真是有緣的,怎么這兒都能給他們碰上?不過也好,她覺得瑤瑤其實(shí)還是稀里糊涂的,就只是看著一臉精明的模樣。
寧昭也是,寧宴說他就是蠢的,喜歡就是喜歡,非要跟自己當(dāng)年一樣犯倔,該想不該想地都在那兒瞎捉摸,這個年紀(jì)還偏要裝得好像看破一切,越看他越能從他身上看到當(dāng)年愚蠢的自己,寧宴就越嫌棄。
白卿卿托著腦袋,且有得折騰呢。
……
瑤瑤一回去屋子就把自己摔在床上狗刨,聲音悶在被子里發(fā)泄似的將床上折騰得亂七八糟。
“啊啊啊啊啊我怎么那么蠢!我是不是有病?瞎客氣個什么勁?”……
“啊啊啊啊啊我怎么那么蠢!我是不是有病?瞎客氣個什么勁?”
瑤瑤蒙著頭不動彈了,整個人軟塌塌地?fù)湓谀莾海X子里回憶一遍酒樓的事,就從心底發(fā)出一遍懊惱的哀嚎,恨不得床榻裂條縫把自己給埋進(jìn)去。
還好阿姐不在這兒,不然她真想干脆消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