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又領著人,急匆匆的抬著棺材離開。
圍觀的村民逐漸散去。
等他們全都走了,婆婆也沒走的跡象。
她反倒是問我,除了昨晚上和他們說的那些外,是不是還曉得什么?
我腦子一直懵懵的,婆婆問我,我才緩過勁兒來。
小聲的說了白天看到吳老三被勒脖子的事情。
婆婆若有所思道:“那就沒錯了,雷雨天,的確可以有惡鬼出沒于屋檐下,只不過吳老三他們為什么會來求你放了他們?”
“這事兒很莫名其妙……”?婆婆又問我吳老三還做過什么和我有牽連的事情,仔仔細細和她講清楚。
我又把在李寡婦家里發生的事兒說了。
婆婆臉色忽變,她盯著我,眼皮狂跳不止!
鄧九刀神色也變了變,說了句壞了。
我就茫然失措啊,說什么壞了,這事兒真和我有什么關系?
婆婆卻除了說讓我先回家,別的事情都一言不發!
等我們回到院子后,婆婆讓我先進房間,她則是進了自己屋。
我進屋后,坐在床邊,有些坐立不安。
婆婆不多時進來了,卻捧著一件黑漆漆的單衣。
這衣服很小很薄,還黑中透紅。
“貼身穿好。”婆婆示意我穿上。
我貼身將其穿好,才套上了普通衣服。
不過我卻疑惑不解,不曉得婆婆忽然喊我穿這衣服是做什么。
“今晚上再待一夜,無論如何,婆婆和你鄧爺爺都會解決了趙杰,然后咱們離開村子?!逼牌派裆珖烂C了不少。
我心里咯噔一下,小聲道:“婆婆,不是還要超度申河嗎?”
婆婆沉默片刻,說道:“事情變復雜了,要么我們沒本事超度申河,要么有個更麻煩的東西來了?!?
我臉色一變,婆婆卻摸了摸我的頭發,說讓我別害怕,明天我們就離開。
語罷之后,她就出了我房間。
婆婆又去和鄧九刀商量幾句之后,他們分別進了自己屋子。
顯然,婆婆和鄧九刀是去休息了。
我在屋里呆了一會兒,便覺得憋悶的不成。
現在尚還天亮,我沒必要留在房間,就走到堂屋屋檐下蹲坐著。
為什么婆婆會忽然說我們要么沒本事超度申河,要么來了個更麻煩的東西?
我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說,吳老三的死和申河有關?或者是被更兇的鬼害的?
申河本身就要找我索命,而那更兇的鬼也會找上我?
冷不丁的想到這些,我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明明頭頂艷陽高照,我卻覺得冷的沒有絲毫溫度。
這一坐,我就坐到了快傍晚,腹中雖然傳來咕嚕的饑餓聲,但我卻沒什么胃口。
只是想著婆婆和鄧九刀肯定得吃東西,我就去廚房做了飯。
剛端著飯菜進堂屋,婆婆和鄧九刀果然出來了。
吃罷了東西,便是夕陽西下,婆婆叮囑我一定待在房間里,千萬哪兒都不準去。
她和鄧九刀又出了門。
我惴惴不安的留在屋內,斜靠著坐在床頭。
天不知不覺的黑了,我一點兒困意都沒有,反倒是出奇了的清醒。
睜大了眼睛看著房梁上的蜘蛛絲。
讓我心里咯噔一下的,房梁上好像在滲水,黝黑的木梁上,還像是滲出一張呆板的人臉。
我被嚇得冷汗直冒,打了個哆嗦。
可再仔細去看,我又發現房梁是正常的,哪兒有什么水跡,更沒有人臉了……
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小聲道:“姜琳,不要自己嚇自己……你好歹也是個斂婆,屋里頭進不來臟東西……”
正當我喃喃自語的時候,院門那邊卻傳來個由遠及近的聲音。
“小琳姐姐!”
我嚇得腦袋一嗡,快速側過頭,從窗戶看院門處。
院門依舊緊閉,除了喊我名字的聲音,還有輕微的敲門聲。
這聲音很熟悉,不正是李寡婦的兒子,李小蘇的嗎。
“小琳姐姐你快來開門,那個哥哥又讓我來給你送東西了!”李小蘇的聲音格外清脆天真。
可我聽著,卻只有不寒而栗!
我昨早上去送東西,李小蘇還直接否認了,我就覺得很奇怪。
村里頭接二連三的出怪事,吳老三一家還死了……
李小蘇現在又大半夜來送東西,他能送什么正常東西嗎?
我沒有吭聲,更沒有起身要去開門,只是將自己蜷縮的更緊。
過了好半晌,敲門聲忽然停了下來。
再接著,李小蘇的聲音變得幽冷了很多。
“小琳姐姐,我得回家了,哥哥送了你很喜歡的東西,放在這里,會被人偷走的?!?
這句話落下之后,便再無任何聲音傳來……
一直過了許久許久,我注意了手機的時間,起碼得有半個小時,我才勉強緩過來一點兒勁兒。
此時我總算有些困意了,心想著先睡覺。
手機卻也嗡嗡震動起來,來電號碼竟然是婆婆的!
我立即接通了電話,結果卻只聽到嗤嗤的電流聲。
除此之外,還夾雜著大量嘈雜的話音,就像是在爭執著什么一樣。
我心慌的問婆婆她怎么了?
結果電話直接斷了線。
我立馬就給婆婆撥回去,卻沒有打通。
我心急如焚,哪兒還有困意。
剛好這時,電話又被回撥了過來,我接通后緊張的喊了一聲婆婆。
那邊格外的安靜,安靜到沒有任何雜音。
我更不安了,又問了一聲婆婆她那邊怎么了?
結果一個略有陌生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姜琳對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說了句:“你是誰?”
我很不解啊,婆婆的手機怎么會被其它人拿到?
“和柴姑婆一起的那個老頭子掉泥灣子水里了,柴姑婆下去救人,也沒上來,恐怕是要不活了,你最好過來看看?!蹦侨藙傉f完,電話就斷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