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都凝滯了不少,霍長安半晌都沒說話。
于通眉頭緊皺成了一個疙瘩,他皺眉說道:“霍家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霍長安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丁先生。
霍成器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大哥什么意思?他心急之下,被你們兩人蒙了,現(xiàn)在丁先生來了,還直接拆穿了你們的騙局!”
“你還有臉待在這里?”
?“來人!將他們兩個轟出去!”
霍成器抬起手一揚。
頓時院內(nèi)就走出來幾個人,一臉怒氣沖沖的瞪著我和于通。
同時,丁先生也看向了霍長安,他臉上都是嘆息,又指了指院子中央,低聲道:“霍家主,你糊涂!若非二當(dāng)家的來找我,你就拆了我給你修的鎮(zhèn)宅之物,還要毀了這個好宅院。”
?“但凡多了解一些風(fēng)水界,也知道,他們兩人在撒謊,鐵相關(guān)和姜子書,又怎么會有一個弟子?”
丁先生再看我和于通,眼中就盡是鄙夷。
“對啊家主!丁先生來了,你就不要被騙了,還有后院里頭的事情,完全可以讓丁先生來辦。”
?“沒錯!丁先生是高人,他和我們霍家關(guān)系匪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下方霍家人都七嘴八舌的開口。
先出來那幾個人,已經(jīng)逼近到了我和于通的身邊。
霍長安還沒開口說話,他顯然還在猶豫不定。
于通冷冰冰的掃過丁先生,又掃過周圍其余人。
這會兒我心里頭也不舒服了。
不只是剛才丁先生否認(rèn)我那幾句話,以及霍成器的抵觸。
更多的,還是這霍長安的不信任。
按理說,霍家的麻煩不小。
殺仆人的兇手,那死女人和嬰靈恨極了的人。
還有這家宅,全都是麻煩……
這幾個麻煩都是人為!
幫丁家,要招惹更多。
我已經(jīng)有點兒覺得不值當(dāng)了。
恰好此時,于通點了點頭,他說了句:“行,很好,霍家主的意思我明白了。”
“今兒當(dāng)我于通被你霍家擺了一道,以后霍家怎么樣,可和我與師姐無關(guān)。”
?“告辭!”
于通冷哼一聲,他拉起我手腕,直接就往前走去。
前頭那幾個人飛速退開,也沒上前觸霉頭。
走了兩步,于通忽然駐足回頭,他微瞇著眼睛,盯著那丁先生又說了句話:“老家伙,那女人該不是你害的吧?”
于通的話,讓我心里咯噔一下。
丁先生眉頭一皺,說道:“胡言亂語,什么女人?!”
他神色也很沉,看表情,真是當(dāng)于通在胡說?!
于通瞇了瞇眼,若有所思。
可這會兒,我卻覺得有些怪異。
就好像有人在盯著我一樣。
我立即轉(zhuǎn)身,目光看向了別處。
結(jié)果剛好就看見,堂屋里頭還有個男人,他站在人群最前頭,神色略有陰冷的看著我。
我看他的時候,他目光又落到了于通的身上。
剛好他前邊兒上方有燈光,唇縫間就能看到牙齒上,有一個地方是金色的,還有點兒反光。
金牙?
我剛想到這里,于通就直接拉著我往外走了。
幾步路后,就有人擋上了前方,什么都看不見。
我腳下步伐稍微快了些,平穩(wěn)的跟上了于通。
等到我們走出霍家大門,后邊兒就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大門直接被關(guān)的嚴(yán)嚴(yán)實實。
于通轉(zhuǎn)身,就呵忒了一聲,吐了一口痰在門上。
他低聲碎罵了句:“晦氣,遇到個長了白眼的。”
再接著,他一臉苦笑的看著我,顯然,他還有點兒尷尬。
“師姐,你別放在心上,這里的麻煩事兒不碰也罷。”?我抿了抿嘴,說道:“里頭有個人,鑲了金牙,他剛才在看我們。”?
于通愣了一下,他皺了皺眉。
低頭思索了片刻,于通才說道:“那老家伙,還真不知道那死女人的事兒,后院的,好像的確和他無關(guān),這霍家,可真夠亂的。”
“內(nèi)憂外患,有師姐你上門,還丟了這個機會,活該廢了。”?說著,于通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我離開。
我也不再多說別的,朝著路邊走去。
很快,我們就上了路邊的車。
折騰這么長時間,天邊居然都出現(xiàn)了一抹魚肚白。
于通一路上開車,朝著城內(nèi)而去。
等我們回到他鋪子前頭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亮了。
鋪門已經(jīng)被打開,陳業(yè)坐在黑木柜后頭打瞌睡。
我們進去,他立馬就起了身。
“老大……”陳業(yè)喊了于通一聲,又打了個哈氣。
“沒事兒吧昨晚上?”于通問了一句。
陳業(yè)遲疑了一下,他才說道:“還是有點兒問題,有個男的,一直站在鋪子外邊兒看,監(jiān)控都給錄下來了,他好像知道鋪子里頭有人,沒有進來,但他……”
陳業(yè)欲言又止。
于通皺眉,道:“他怎么?”?陳業(yè)抬起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低聲道:“他一直在這樣。”
于通臉色不怎么好看,說了句:“神叨叨的。”
再接著,他就喊陳業(yè)去買點兒吃食。
陳業(yè)點點頭,朝著鋪子外邊兒跑去了。
于通又略恭敬的和我說,先吃點兒東西,再上樓去休息。
我點頭,沒拒絕。
沉凝了片刻,我告訴于通,不要大意,小心為上。
于通連連點頭,說他知道。
沒過幾分鐘,陳業(yè)就帶著早餐回來了。
有肉餅,米粥,還有一些小菜。
我和于通都餓了,我也顧不得形象,大口喝粥吃餅。
飽腹之后,我困意也上來了,就上樓去睡覺。
這會兒是白天,我就沒點那根白香。
躺上床,我?guī)缀跗涕g就進入了睡夢中。
這一覺,我開始睡得很沉,一直到中途醒了一次,去上了廁所,再回來睡下的時候,我就睡得不怎么安穩(wěn)了。
覺得房間里熱,翻來覆去的,又亂七八糟的在做夢。
開始那些夢太混亂,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夢到了什么。
到了最后一個夢的時候,稍微清晰了一些。
我站在一座山前頭,這山像是塌過一遍似的,全都是碎石堆砌。
在山腳的位置,有一個支棱起來的洞,洞口里頭,似乎有個人在盯著我。
那洞口旁邊,堆著很多東西。
大部分我都不認(rèn)識那是什么。
但是其中有一個巴掌大小的塔狀物,我看著格外的眼熟。
隱隱約約,我還聽到有聲音在喊我名字。
正當(dāng)我想要湊近那洞口的時候。
我一個激靈就醒了。
枕頭旁邊的手機,正在嗡嗡的震動……
我呼吸略急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看這電話,居然是鄧九刀打過來的。
他和婆婆,發(fā)生什么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