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通腳下的速度極快。
轉(zhuǎn)眼,他就到了那瘦高男人和老太太的跟前!
我沒有立即動手,因為,那兩個鬼看上去只是黑影。
于通雖然本事不高,但是他身上那么多東西,對付黑影應(yīng)該還是足夠的。
“走。”我輕聲又和楊潔說了一句。
她明明想靠近我走,可下一瞬,她又惶然后退了一些,和我保持了一定距離。
我一下子就清楚,這是剛才我身上的氣息嚇到了她。
轉(zhuǎn)眼,我們也走出了好幾米。
于通揚(yáng)起她手中那根黑漆漆的雷擊木,當(dāng)頭朝著那老太太劈去!
老太太忽然揚(yáng)起雙臂,猛地?fù)湎蛴谕ǖ哪槨?
另一個瘦高的男人,直接抓向于通的胳膊!
于通冷哼一聲,根本沒有絲毫懼怕。
他胸口黑氣縈繞,分明是那些佛牌起了效果。
黑氣飛速纏繞至那男人的身上,他慘叫一聲,蹬蹬后退。
于通一棍子劈中老太太頭頂。
噼啪的輕響聲中,老太太身上冒出大片細(xì)密的白氣。
慘叫聲穿透夜空,下一瞬,她就消失不見,地上掉了一把破爛的梳子……
于通又側(cè)身,一棍子抽到了那男人的頭頂。
那男人也在哀鳴之中煙消云散。
于通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回頭看我。
我和他重重點(diǎn)頭,眼中贊許。
于通就更興奮了。
就在這時,楊潔忽然扭頭看向后方,她身體像是軟了不少,險些倒下。
“他……要來了……”
我面色微變,伸手一把攙扶住楊潔的胳膊。
于通面露驚色,疾步走過來,攙扶了楊潔另一條胳膊,我們迅速走出了林子,朝著山下走去。
一邊走,于通一邊低聲說:“怕什么怕,真要是來了,于爺照樣送他上路,讓他再死一次。”?
我沒多說話,因為申河在催我快些下山,這山是別人的地界,斗起來我們太吃虧。
一轉(zhuǎn)眼,我們就過了山腰。
這過程中,有一個細(xì)節(jié)……
我們路途經(jīng)過那些石礪地,本來各自動作不一的那些惡鬼,它們都保持了一個姿勢。
正面對著我們,就像是看著我們離開似的。
我隱隱覺得不對勁……
而且路上起了霧,這霧氣濃郁的,都快看不見路周圍的一切了……
終于,我們到了山腳處。
最后一處石礪地,就是上山的入口,出去后,我們就下山了。
霧氣在這里稍稍稀薄了些。
那石礪地中的手依舊豎著,在月光映射之下格外猙獰!
“媽的……剛才我總覺得什么都是那個鬼,還被這東西嚇到了。”?于通低聲罵了句,臉上隱隱有燥紅。
他腳下速度稍微快了一些,也松開了楊潔。
疾步到了那石礪地中,他揚(yáng)起黑漆漆的雷擊木,一棍子抽了下去!
我能攙扶得住楊潔,腳步稍微慢了一點(diǎn),準(zhǔn)備等于通處理了這個鬼再過去。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于通這一棍子抽中了那手掌。
手掌忽然猛地收緊,直接抓死了那雷擊木。
嗤嗤的黑氣冒出,雷擊木居然直接成了一團(tuán)鑿粉。
再下一刻,石礪地里頭猛地探出另一只手。
那兩只手都同時往外!
這是里頭的鬼東西要鉆出來了!
可它分明也是黑影,怎么會和剛才那兩個截然不同?!
于通驚叫一聲,抓住胸口的佛牌,朝著那兩只手拍去。
可他顯然失算了……
那兩只手直接就抓住了于通的脖子,將他舉在了半空之中!
石礪地里頭,鉆出來了一個人……
這人渾身都是漆黑色的,從上至下,就連臉皮都漆黑無比,只有一雙眼睛稍微露出來了一點(diǎn)眼白。
他面色平靜,手卻狠狠掐著于通的脖子。
于通胖朔的身體,都像是瘦了幾分……
“這是鬼“行”。那東西,還是醒了,一縷魂到了這黑影身上。”
申河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我身旁。
下一刻,他猛然往前,轉(zhuǎn)眼就到了于通身后。
他單手束起一根手指,猛地點(diǎn)中了那男人的眉心。
那男人驟然松開于通的脖子,雙手要去抓申河!
顯然,他的動作和反應(yīng)要比申河慢。
于通倒地的時候,那男人的眉心已經(jīng)是一個洞……
再下一瞬,他身上的漆黑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原本的模樣。
干瘦的身體,只是黑影的正常黑氣。
他朝著后方倒下,落地的瞬間,沒入了石礪地中……
申河抓住于通的肩頭,將他往石礪地外甩去。
于通重重地落在了外頭的草皮上。
他悶哼兩聲,能聽得出來沒大礙。
我拉著楊潔,快速出了石礪地……
申河緊隨我出去。
“好險……鬼行,也是鬼上身?是鬼借鬼身?”我心有余悸的問申河。
申河點(diǎn)點(diǎn)頭,又看了看后方的山。
“如果他完全醒來,恐怕我們就不好出來了。”?我也抬頭看去。
讓我臉色微變的是,這尖尖的,似是人腦袋的山,好像醒了一樣,眼睛的位置,帶著幽暗的光暈。
月光映射中,一縷黝黑如墨的霧氣散出。
那霧氣落下之后,居然朝著申河的身上纏去!
我心頭大驚,抬手就要去擋住。
申河微瞇著眼睛,低聲道:“還想給我落個記號?”
他身上陡然散出一陣淡藍(lán)色的水汽,直接遮擋了身體,將霧氣阻攔在外。
可下一瞬,那黝黑的霧忽然就散開了。
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再接著,申河身上的水汽驟然崩散申河低頭,面色透著陰沉,豎起了一根食指。
我能瞧見,他食指上有一道縈繞的黑霧。
風(fēng),忽然變得更大了一些。
吹得那山上的樹不停的搖晃,發(fā)出那簌簌的聲響,又像是有人在山中喋喋奸笑,笑聲形成回音,十足的陰翳生寒。
“申河……這……”?我不安地看著他的手指。
“他想憑這個東西,也落一縷魂到我身上。”?
“不過,他想的太天真了一些。”?申河微瞇著眼睛,又是一道水汽席卷至他食指,那黑氣瞬間煙消云散……
我剛松了口氣。
身邊的楊潔卻不安的說了句:“你額頭上……多了一道黑線……”
我猛地抬頭,看向申河的額頭。
果然,那消失的黑霧到了申河頭頂,形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