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持續(xù)了半分鐘。
于通才看向申河,搖了搖頭。
申河稍微后退了一些,其余四鬼同樣后退。
張雪顯然意猶未盡,她身上的血霧又濃郁了一些。
泗水阿贊趔趄的倒在了地上。
“你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河未市,這里的生意,沒人會和你做,我會告訴同行,你是個心狠手辣,背后捅刀子的人。”于通冷冰冰的說道。
泗水阿贊沒有理會于通,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又茍著身體,去撿散落一地的坤拍豐腿骨碎片。
我動念之下,除了申河其余鬼都進(jìn)了天乙貴牌。
申河回到我身旁。
我看向于通,點了點頭。
于通轉(zhuǎn)身,朝著樓下走去。
我踏步跟上,鄧九刀還是緊跟著我身旁。
很快我們出了這廢棄樓房。
申河瞬間回到天乙貴牌內(nèi)。
外邊兒地上,本來昏迷的那些人,已經(jīng)全部不見了……
想來,在我們剛才拼斗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醒來離開。
我和鄧九刀跟著于通上了車,他發(fā)動油門離開。
等出去一段路的時候,于通的手還在發(fā)抖。
“雜碎。”于通又罵了一句,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
我眼中也有自責(zé),復(fù)雜的說道:“怪我,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泗水阿贊的動機,他早就做好準(zhǔn)備,一定會讓鄭三笠魂飛魄散。”
于通強笑,道:“師姐,這又怎么能怪到你身上?”
說著,于通的眼中又露出了疑惑和不解,低聲道:“為什么,他非要鄭三笠魂飛魄散,鄭三笠想說什么?泗水阿贊的秘密?”
“可他們素未相識,又有什么秘密在鄭三笠口中?!”于通一邊開車,一邊開始苦思冥想。
我也在仔細(xì)回憶,當(dāng)初泗水阿贊和鄭三笠出現(xiàn)時候,也沒有半分交集……
想著想著,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立即就問道:“于通……你記不記得,你問泗水阿贊,為什么沒供養(yǎng)四面佛了?”。
于通馬上點頭,道:“對!這老家伙,很可疑,四面佛又叫梵天,他不可能不供奉梵天。”
“我記得,當(dāng)初坤拍豐吞了一樣?xùn)|西,那東西叫四面羅剎。”
“那時候,張雪吞了所有的古曼,坤拍豐只吞了羅剎。”我迅速說道。
“四面羅剎?!”于通猛地踩了一腳剎車。
車一下子停下來,慣性險些讓我沖出去,還好安全帶拉住了我胸口。
“……泗水阿贊這雜碎……他怕是不是他了……”
于通回頭看我,眼中透著幾分驚懼。
再接著,他又道:“不……不對,他應(yīng)該是妄圖想要控制四面羅剎,剛才是鄭三笠反應(yīng)過來了,四面羅剎在泗水阿贊那里,他想開口,反倒是被滅口了……”
我不安的問了一句:“四面羅剎,很兇嗎?”
于通沉默了一下,說道:“羅剎,此云惡鬼也,食人血肉,或飛空,或地行,捷疾可畏,男即極丑,女即甚姝美,并皆食啖于人。”
“尋常羅剎,只是養(yǎng)一個,就已經(jīng)很可怕,四面羅剎,代表男女皆有,四面又是多面,男十女十,不知道鄭三笠養(yǎng)齊了幾個,泗水阿贊肯定想要將其補齊。”
我皺眉,思索了半晌,又說道:“他就因此,放棄了他正常僧侶的身份?”
“不……”于通搖了搖頭,他臉色愈發(fā)蒼白,又道:“羅剎,若是在合適的機緣下,可以成為羅剎天,這是守護(hù)的一種,乃十二天之一。”
“但這太危險了,泗水阿贊,絕對不能再接近……”
“他如果被四面羅剎侵入心神,也可能會成為極丑的男人,或者極美的女人現(xiàn)身,我們還得謹(jǐn)慎。”
我聽明白了于通所有的解釋,心頭都變得很寒冷了。
但回想泗水阿贊剛才的表現(xiàn)。
他是完全不想讓我們知道。
若是被他曉得我們知道了,恐怕同樣會殺人滅口?
但他現(xiàn)在沒那個本事,我們就難免死斗。
“盡量不要觸碰到他,張雪吞了坤拍豐一部分,能感知到他的氣味,可以提前回避。”申河的話音傳來。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點點頭。
“先開車回去吧,我感覺閆武山觀主,應(yīng)該沒盯著我們,若是太久不回去,會顯得刻意,以后我們躲著點兒泗水阿贊即可。”我又說道。
于通重新點火,發(fā)動了油門。
路上,我和于通又商議了幾句,主要是關(guān)于再找一個厲鬼的事情。
沒了鄭三笠,我們的確沒有好的目標(biāo)了……
只剩下二十來天,這件事情,卻成了重中之重。
于通表示他馬上動員自己所有的關(guān)系,繼續(xù)去找厲鬼的下落。
我卻想到了,鄧韞身上的半個青鬼……
遲疑了一下,我小聲問道:“申河,半個青鬼,天乙貴牌能收嗎?”
“你想找鄧韞?不過可能遲了,那半個青鬼,應(yīng)該會被那大鬼的一縷鬼氣吞掉。”申河回答我。
于通也瞧了我一眼。
他能聽到我的話,卻聽不到申河的。
“這……”我咬牙,面色蒼白的看向車后邊兒。
鄧九刀閉了閉眼,他再睜開,說道:“妮子,說吧,申河講了什么?”
很顯然,鄧九刀也聽出了我的意思。
“鄧韞,應(yīng)該被一個大鬼盯上了,不過于通那天派遣了人手,守在了大鬼所在山頭的附近,鄧韞出現(xiàn),就會通知我們。”
“掉頭,送我過去守著。”鄧九刀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于通看向了我,眼中詢問。
我咬了咬牙,低聲道:“鄧爺爺,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吧,不知道鄧韞成了什么樣,我怕你有危險。”
鄧九刀沉默,他搖了搖頭道:“鄧家,只有這一根獨苗了,我沒有子嗣,他不能死。”
我眼中頓時都是自責(zé)。
鄧九刀輕嘆了一聲,又道:“妮子,這并不是你的錯,莫要自責(zé)。”
我抿著嘴,不知道怎么開口。
下一刻,鄧九刀拉開了話題,他忽然說道:“倒是你想要找的厲鬼,我能提上一兩句,或許能給你眉目。”
“畢竟,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鄧九刀眼中有幾分復(fù)雜。
我愣了一下,道:“當(dāng)局者?鄧爺爺,你要說的厲鬼,和我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