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通話音剛落,車汌本身就充滿了怨恨的臉,瞬間就變得更為怨毒!
他雙眼中的血色,變得更重了……
冷意,一瞬間變強(qiáng)了不少。
我臉色微變,正要阻止于通。
于通怎么會忽然這樣說話,來刺激車汌?
雖說平時于通嘴巴也很厲害,但他什么時候該說什么,什么時候不該說什么,都沒出過問題……
偏偏就在這時,我耳邊傳來申河的低語:“別怕,讓于通說?!?
“車汌的怨氣,在增加,變得越兇,對你好處越多?!鄙旰釉捳Z簡單,我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立即我就抿著嘴巴,沒有再開口。
于通微瞇著眼睛,嘖嘖了一聲,道:“說你一句,你還急眼了?”
“一把年紀(jì)了,討了個小媳婦,也不知道你本身養(yǎng)了個白眼狼,還是這小媳婦勾搭的,她倒是真能勾魂兒?!?
“車汌,你落到今天這一步,自己還是要反省自己的?!?于通語氣嘲諷更多。
車汌的雙眼,快要變得血紅。
冷柜的門瞬間被打開。
車汌的身體躥了出來。
我依稀記得,上一次見車汌的時候,看不出來他是什么樣的鬼魂,他身上只有魚腥味。
現(xiàn)在,他半個身體都泛著血紅色。
他驟然就要朝著于通撲去。
于通面色一驚,立即拔出來了一根雷擊木哭喪棒,當(dāng)頭就朝著車汌腦袋抽去!
可于通,并不是車汌的對手。
車汌的動作極為靈敏,他一手接住了于通的手腕,身體朝著側(cè)面一擰,腿朝著于通的胸口踹去!
在申河拉魂之前,他都要對車汌退避。
雖說這是因為車汌是撈尸人,當(dāng)時還有撈尸人的短刀在手。
但也足以說明,車汌不弱。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
我怕于通出問題,抬手,便取出來了封棺錘,朝著車汌靠近,低聲喝道:“車汌住手!”
“車帆,已經(jīng)死在了撈尸人的門規(guī)之下!”
我喊完這句話的同時,封棺錘已經(jīng)擋住了車汌的腿。
車汌迅速后退,眼中都是驚色。
再接著,他看我的眼神,就透著茫然。
車汌的身體顫栗了一下,道:“他,死了?”
“割沒割魚鱗皮,有沒有沉大閩江?”車汌顫栗著問道。
我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頓時,車汌就僵直不動了。
于通吃痛的甩了甩手,盯著車汌,嘴角抽搐了兩下。
車汌看于通,眼神卻極為冷漠和不善。
他又看向了我,眼中復(fù)雜更多。
很快,車汌的目光又落到了我腰間的位置。
他垂下來頭,轉(zhuǎn)過身去,似要回到冷柜內(nèi)。
“車帆已死,你不想走嗎?”我遲疑了一下,又問了車汌一句。
“有人死,死的心甘情愿,我死的不甘心,總有一天,要走出去看看的?!避嚉霰硨χ覀儯挠牡恼f道。
我眼皮狂跳。
就在這時,申河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我身旁。
他語氣平靜:“做一個孤魂野鬼?要害人不淺么?”
申河這話,顯然就是在問車汌。
車汌猛然間回過頭來。
他盯著申河,不過他眼中,瞬間就多出來幾分畏懼。
搖了搖頭,車汌沙啞道:“我不害人,活著不害人,死了也不害人,這冷庫里頭有很多鬼,等我不容易被收的時候,我要出去,再問問小琴,為什么要跟車帆?!?
我身體卻僵了僵。
車汌口中的小琴……
就是他的老婆,最后跟了車帆……
申河點了點頭,道:“現(xiàn)在,姜琳就能讓你出去,在她身邊,你不會被人收走,同樣可以變得更兇,更不是游魂野鬼?!?
車汌的身體,瞬間就僵硬無比。
他呆呆的回過頭,眼神卻變得極為茫然。
“你們,看得上我?”車汌的語氣中,明顯透著疑惑,還有隱隱的激動。
“正???,是看不上的。”申河回答。
車汌瞬間就變得落寞了不少。
我手則按在了天乙貴牌上,意念微動,低聲喊了句童。
下一刻,童便出現(xiàn)在了我身旁。
他身下的溫鄔,顯得極為兇厲可怕,死死的盯著我,恨不得將我剝皮一般!
“姜琳,你真要過河拆橋?!”
“我對你的作用,比他們都大,在等一段時間,讓我多看一些山經(jīng),就連這河鬼,都比不過我!”
“他慫恿你把我誅滅,不過是怕失去地位而已!”
“你到時候,一定會后悔!”
溫鄔焦急無比,整張臉都猙獰起來了。
童卻眉心緊蹙,顯得有幾分痛苦。
申河平靜地看著溫鄔,沒多言。
一旁的車汌,眼中卻更多的還是疑惑不解。
“你取代他,托著這個童,便能跟著姜琳。”申河和車汌說道。
車汌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卻說道:“可這個鬼,似乎不太同意。”
“這并不難辦?!痹捳Z間,申河的身體,忽而變成了淡淡的藍(lán)色霧氣,并覆蓋在了我的手上。
我一瞬間就明白了申河的意思。
我也沒有理會溫鄔,直接探手,一把就抓住了溫鄔的脖頸,低聲道:“童,離開他!”
童臉上的表情更痛苦,他雙手卻朝著溫鄔背上一撐,似要完全站起來。
只不過,他雙腿都和溫鄔完全融合在一起……
我壓低了呼吸,拽著溫鄔的頭,往前拉拽。
童在努力的將身體往上拔。
我再一次動念,張雪出現(xiàn)在了童的身后,抓住了童的肩膀,幫忙一起拉拽。
這分離的過程,明顯快了很多。
溫鄔更痛苦了,他死死的盯著我,卻無法反抗。
現(xiàn)在他還和童是一體,在天乙貴牌的壓制下,根本不可能傷到我。
下一刻,他顫栗道:“姜琳,你怎么對我,就會怎么對別“人”。”
他驟然扭頭,又盯著車汌,沙啞道:“老東西,你一樣會被她坑死!”
車汌忽然踏前一步,朝著我腰間一抓,那短刀卻回到了他手中。
再下一刻,那短刀直接就扎進(jìn)了溫鄔的嘴巴里頭……
溫鄔再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溫鄔的眼神,變得更兇狠怨毒了。
我悶哼一聲,幾乎用上了全部力氣,溫鄔正在一點點的和童分離。
這同時,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溫鄔,你弄錯了很多東西,或許你現(xiàn)在太害怕,已經(jīng)慌不擇言,你忘了,你對我和申河說過什么了嗎?”
溫鄔身體一顫。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一輕。
再下一刻,溫鄔的身體忽而化作一道黑煙,朝著冷庫另一頭竄去!
童的身體,輕飄飄的被張雪提在手中。
頃刻間,童從張雪的手上脫離,直接落到了車汌的肩頭。
雙腿,便緩緩的融入了車汌的后背……
車汌面色露出幾分痛苦,額頭上青筋鼓起,逐漸形成了之前溫鄔的模樣,朝著地上趴去。
我立即轉(zhuǎn)身,就要朝著鐵門追過去。
申河從我身上脫離,卻按住我的肩膀,沒有讓我動彈。
“他走不掉。”申河說道。
于通的目光,一直盯著鐵門那邊,他也并沒有追上去。
下一刻,鐵門那邊,似是出現(xiàn)了一個大一些的虛影。
再接著,便是溫鄔一聲慘叫!
整個冷庫的溫度,又稍稍拔高了一些。
一股注視感,從鐵門那側(cè)傳來。
“師姐……斗口魁神馬元帥符,可不是一般的道符,它守著這冷庫呢,人走,鬼不通。”于通說道。
我這才明白過來,溫鄔,是讓那符攔住了……
他什么下場?魂飛魄散?
另一側(cè),車汌卻不停的傳來哀鳴。
他身體完全成了之前溫鄔的模樣,四肢趴在地上。
那柄短刀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被車汌咬在口中。
“短刀他拿著,用處的確更大,甚至都有更多的把握,現(xiàn)在就去泥灣子?!?申河低喃道。
我當(dāng)即就想要搖頭。
要去拉魂,肯定是天乙貴牌圓滿之后。
也就在這時,于通忽然小聲問了句:“師姐,溫鄔之前對你和爺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