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出國?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祝溪突然就想到了上一世也是這樣。自己和他表白之后,他就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將她嫁給了別人。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問過她愿不愿意,就仿佛她只是一個沒有情緒的玩偶一樣。
她心里一陣陣發(fā)冷,最后覺得可笑。
笑前世的自己,也笑卓宴洲的逃避。
縱使心里百轉千回,面上她卻依舊一副乖巧模樣,任由他擺布。
“我都聽你的,卓先生。”
卓宴洲對此很滿意,臉色也溫和了許多。
“公司還有事,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
病房的門被重新關上,祝溪臉上的乖巧瞬間被嘲諷取代。
前世今生,她在他眼里不過都是個寵物罷了。
祝溪深呼一口氣,深知不能就這樣被送出國,心里開始了其他謀劃。
看著空蕩蕩的病房,祝溪只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腦海里不斷回憶起前世表白之后,卓宴洲一直冷著她的畫面。
那時候的她也是這樣,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那個公寓里,然后在某一天被他隨意打發(fā)給了別人。
一顆滾燙的心一點一點被冰水澆滅,然后漸漸被仇恨充斥。
祝溪的眼神由單純無害,漸漸變得冰冷,最后變得狠戾。
“吱呀。”
病房被打開,祝溪下意識抬頭望去,眼里的狠戾瞬間變成了單純無辜。
來人既不是卓宴洲,也不是她的主治大夫,而是很久以前的一個熟人。
“寧寧,我聽說你受傷了,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秦靜穿著白大褂推門走進來,臉上帶著關切。
和秦靜認識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祝家還沒有出事,她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假期可以出去旅游,和朋友聚會。也是在某一次和簡時去旅游的途中結識了秦靜,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最后成為了朋友。
仔細想想,這一世上一次見到秦靜還是三年前。那時候她被卓宴洲收養(yǎng)之后,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都不太好,后來私底下秦靜去看她。
“靜姐姐,你怎么來了?”
見到她,祝溪臉上的笑容是發(fā)自內心的。
秦靜解釋了一下自己就在樓上精神科,下午的時候聽說有個學舞蹈的女孩子傷了腳住院,便多問了一句,才發(fā)現(xiàn)是祝溪,所以來看看她。
久別重逢,兩人都很高興。一陣寒暄之后,秦靜得去查房了,只能在祝溪的不舍中離開了病房。
好在后來的幾天里,簡時沒課的時候也會過來陪她,跟她講一些學校里的趣事。有作業(yè)的時候,還會把作業(yè)也帶過來。
卓宴洲也許是因為內心愧疚那天晚上的事情,又或許是為了讓她乖乖出國,也會在不忙的時候過來看看她。
祝溪對此總是充滿了喜悅,每次見到卓宴洲都會開心很久的樣子。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很快就過去了半個月,祝溪的腿也痊愈了。
出院那一天,卓宴洲有個重要的會議,就安排許唐過來接人。
許唐一進門就看到病床上的被子被整齊地疊了起來,祝溪一襲白色長裙,一臉乖巧地坐在床邊。
病房門被打開的瞬間,女孩眼睛充滿期待地看了過來,卻在看到許唐的時候黯然失色,還要努力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許先生,卓先生沒來嗎?”
每次聽著她委屈巴巴的聲音,許唐都覺得自己充滿了罪惡感,卻又不得不當這個惡人。
“老板今天有個重要會議,脫不開身,讓我來接小姐回去。”
祝溪懂事地點了點頭,然后拿起自己的東西站起了起來。
住院的時間不算太長,她的東西并不多,只有幾套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
走出病房,祝溪表示麻煩許唐先去辦理出院手續(xù),她自己要去看望一個朋友。
知道這個小祖宗在自家老板心目中就是個小公主,許唐也不敢干預她的決定,按吩咐去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但看著她直接去了精神科,許唐還是忍不住心生疑惑。
這小姑娘看著柔柔弱弱,但也不像有什么精神問題的人,去精神科做什么?
但很快他又把自己說服了,也許她就是真有什么朋友呢?
畢竟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朋友也不奇怪。
這么一想,他也就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第二天晚上,為了慶祝祝溪出院,卓宴洲帶她去吃飯。
裝修精致的西餐廳里,悠揚的鋼琴曲在琴手的演繹之下,緩緩傳入耳中。穿著黑白制服的服務生在過道上急促而又穩(wěn)健地行走,每張桌子之間的距離都很寬,不用擔心會打擾到別人就餐。
祝溪難得一襲紅色抹胸長裙,秀麗的長發(fā)被精致地盤了起來,襯得本就精致的小臉更加嬌艷欲滴。
“卓先生,我為你跳一支舞吧?”
她熟練而又優(yōu)雅地放下手里的刀叉,眼里一片炙熱赤誠。
坐在她對面的卓宴洲神情漠然,雙手熟練地運用著刀叉,優(yōu)雅地將牛排切成小塊,放到女孩面前,語調平緩而又清冷,就如同他本人一般。
“腳上的傷剛好,再養(yǎng)養(yǎng)。為我跳舞這種事情,以后有的是機會。”
意料之中的拒絕,意料之外的牛排,祝溪看著他將自己原本切過的牛排換了過去,眼里隱隱有些激動。
吃過飯之后,卓宴洲開車送祝溪回家。
祝溪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男人修長的手指握在方向盤上,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那天晚上他微微握住自己的畫面,小臉登時變得通紅。
黑色卡宴穩(wěn)穩(wěn)地停在公寓樓下,卓宴洲轉過頭看向祝溪,卻發(fā)現(xiàn)女孩臉色通紅,不由得蹙了蹙眉。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突然被提問的祝溪有些慌亂,那些禁忌的畫面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形色匆忙地就要下車。
卻在打開車門的瞬間,不小心扯開了包包的拉鏈,一瓶藥從里面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