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就在此時,一道恐怖的龍威向著周圍蔓延。
盤膝坐在地上修煉的楊辰在感受到這股龍威之后,猛的睜開雙眼。
“成功了嗎?”
此時,在血池當(dāng)中,一道道血色巨龍開始解體,神光升騰。
盤膝坐在血池當(dāng)中的柳欣茹也猛的睜開了雙眼,一股浩瀚、磅礴的氣息瞬間從他的身上爆發(fā)了出來。
而就在此時,原本呆立在原地不動的神龍武帝尸體也猛的睜開了雙眼,看著面前的柳欣茹,眼中滿是激動的神色。
“神龍圣體,終于覺醒了,我武天國后繼有人了!”
“多謝老祖。”
柳欣茹恭敬的對著神龍武帝鞠了一躬,原本的白裙已經(jīng)被血池浸染成了血色,起身離開血池的瞬間,一股龍吟之聲從她的體內(nèi)涌了出來。
在覺醒神龍圣體后,柳欣茹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舉手投足之間都能散發(fā)著淡淡的龍威。
而且柳欣茹的修為,直接從煉氣境后期巔峰,突破到了凝神境中期巔峰,楊辰猜測,神龍武帝應(yīng)該是考慮到了穩(wěn)固柳欣茹的根基,否則,突破到凝神境后期巔峰也不是什么難事。
神龍武帝看著柳欣茹,隨即將一串神光打入到了她的眉心當(dāng)中。
“等離開這里,你便動身前往中州,地址我已經(jīng)傳入你的腦海當(dāng)中了,找到那個地方,哪里的人會將你留下并傳授你修煉法門,我希望咱們神龍一脈不會到我這里終止,也不會到你這里終止,而是能一直延續(xù)下去。”
“是,老祖!”
柳欣茹對著神龍武帝恭敬的鞠了一躬,立馬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她能夠繼承神龍圣體,而不是像她姐姐那般,覺醒出其他的體質(zhì),這就說明她的身上肩負(fù)著神龍一族的使命,她這輩子都會為了神龍一族的榮耀而奮斗。
聽到神龍武帝的請求,除了楊辰之外,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驚,能夠讓一名神龍武帝說出這樣的請求,可見楊辰的天賦和實(shí)力之強(qiáng)。
“放心吧前輩,就算是撇開今天我得到了這混沌神火不談,單憑我和柳欣茹以及柳青青之間的關(guān)系,他們需要幫助我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楊辰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鄭重的說道。
更何況他得到的混沌神火,也是神龍武帝傳授給他的,他也算是承了神龍武帝的人情,所以這種要求,楊辰肯定會答應(yīng)下來。
“嗯,行了,這神龍殿馬上就會消失,而我的使命也完成了,我身體內(nèi)的殘魂將會隨著這神龍殿一起消失,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以后神龍一脈就要靠你們年輕人了。”
清泉鎮(zhèn)。
江家,戒律堂。
“江城長老,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韓秋雨一家跪在戒律堂中央,聲淚俱下的對著戒律堂上的老者哭訴道。
“這江淮仗著自己江家三公子的身份,竟對我女兒秋雨欲行不軌之事,要不是我兒韓少卿及時趕到,怕是我女兒的清白,就被他給毀了。”
“可江淮公子非但不認(rèn)錯,還出手打了我兒,讓我兒至今臥床不起,一身修為怕也是保不住了。”
韓母雙手不斷的拍打著地面,鼻涕眼淚大把大把的流著。
“江陽,我問你,可卻有此事?”
江城眉頭微微皺起,看清一旁負(fù)手而立的江陽問道。
江陽乃是他們江家二公子,也是最有希望繼承江家少主之位的人選,只不過在武道方面,卻不如江淮,所以也遲遲沒有立江家少主。
江陽聞言連忙雙手抱拳,對著江城恭敬的道:“回長老,確有此事,而且...江淮已經(jīng)被我拿下,正在堂外聽后發(fā)落。”
“哼!”
聽江陽所說,江城立刻拍案而起。
“將逆子江淮,給我?guī)蟻恚 ?
“是!”
江陽見狀連忙對著江城鞠了一躬,轉(zhuǎn)身向著戒律堂外走去。
可江城并沒有看到,江陽在轉(zhuǎn)身之時,嘴角卻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很快,江陽便帶著一眾江家侍衛(wèi)將一個長相頗為俊俏的少年帶了進(jìn)來。
少年疾步而來,靜靜地站在江城的面前,而他的身體站的筆直,完全不像是一個犯了罪的罪人。
江城見江淮惹了大禍還依舊理直氣壯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江淮,你身為江家之子,竟對清泉鎮(zhèn)百姓做出如此齷齪之事,甚至還將韓少卿打的修為盡失,你可知罪?”
江淮聞言冷笑一聲,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韓秋雨一家,又撇了一眼站在一旁道貌岸然的江陽,淡淡的開口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江長老可要查明原因后再下定論啊。”
“如若不然,我江家戒律之規(guī),豈不成了笑話?”
“放肆!”
這個江淮,都被人找到家里來了,還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這頓時就讓江城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你是家主之子,但到了我戒律堂也不能如此放肆,來人,先給我打他五十鞭,糾正一下他的態(tài)度!”
“是,堂主!”
在聽到江城的話后,站在戒律堂兩側(cè)的侍衛(wèi)頓時站了出來,其中兩個人將江淮按在地上,另外一個人則是抽出了一條有麻繩編織而成的刑鞭,狠狠地抽在了江淮的身上。
啪!
鞭落,江淮的上衣頓時破碎,原本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嘶!
江淮倒吸一口涼氣,因?yàn)樘弁矗~頭上的青筋高高凸起,可他卻愣是一聲沒吭。
啪啪啪!
長鞭不斷的落下,直至第五十鞭響起后,江淮這才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
而他的身后,已經(jīng)被刑鞭打的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即便是跪在一旁的韓秋雨一家,在見到這一幕后,也是別過了頭不忍直視。
江城看著趴在地上的江陽,冷著臉沉聲道:“江淮,我在給你一次機(jī)會,現(xiàn)在你可知罪?”
江淮的手指動了動,雙手顫巍巍的將身體撐起,雖然被打了五十刑鞭,眼神卻依舊清冷明亮。
“這罪,我不認(rèn)。”
“你!”
江城差點(diǎn)被江淮這句話給噎死,當(dāng)即就要命令侍衛(wèi)在上鞭刑。
可就在此時,原本站在一旁的江陽卻開口了,他看著地上的江淮,緩緩地開口道:“江長老,既然江淮的錯已成定局,現(xiàn)在他認(rèn)不認(rèn)罪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了,倒不如依我看,直接當(dāng)著韓秋雨一家廢掉他的修為,在將他逐出江家如何?”
“這...”
原本江城只是想給江淮一個教訓(xùn)算了,畢竟他也是江家直系子弟,可江陽的這個建議,著實(shí)有些眼中了。
“哦?莫不是江長老還有著更好的打算?”
江陽此話一出,江城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這江家二公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江陽想要借自己的手,除掉江淮。
畢竟若說江家誰能夠威脅到他繼承少主之位,自然屬江淮莫屬。
江家直系一脈,有四個孩子,老大江堰,癡迷武道,根本無心管理家族內(nèi)政,早已離開清泉鎮(zhèn)追尋武道之路去了。
老二江陽,足智多謀,但武道修為卻稍微薄弱一些,至于老四江晚清,因?yàn)槭桥拥年P(guān)系,所以并沒有爭奪家主之為的資格,所以便剩下了江淮一人。
說實(shí)話,江淮本來也并不稀罕家主之位,他所向往的,是外面無拘無束的自由,可奈何江家是武道世家,而江淮年僅十六歲便突破到了練氣境巔峰,實(shí)乃清泉鎮(zhèn)武道第一人,所以江家大多都是支持江淮的聲音。
這一來,也讓江陽對江淮懷恨在心,江淮一日不死,他江家少家主的位置就做不安頓。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找韓秋雨一家配合自己演了這場戲,目的就是為了毀掉江淮。
“或許,江長老是覺得,是我判斷有誤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江陽的聲音已經(jīng)加重了幾分。
江城聞言眉頭挑了挑,這江陽語氣中的威脅之意已經(jīng)非常明確了,而江陽的父親是江家的護(hù)族長老,分管戒律堂,說白了也就是他的上司,所以江陽說的話,他不得不掂量掂量。
而江淮的父親,離家已經(jīng)很多年了,雖說是江家老一輩中的武道第一人,可這么多年過去了,是死是活也沒個準(zhǔn)信。
聽到江城的決定,江淮內(nèi)心一顫,他有些慌了,他好不容易修煉到練氣境巔峰,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離開江家,尋找他父親的下落。
如果被廢,這輩子也別想離開清泉鎮(zhèn)了。
想到這里,江淮連忙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身上的疼痛卻讓他再次跌倒在了地上。
就在此時,兩名侍衛(wèi)迅速將江淮架了起來,同時一名侍衛(wèi)滿眼悲哀的看著江淮,沉聲道:“三公子,對不住了。”
“不,你不能這樣。”
江淮連忙搖頭,他拼命的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兩名侍衛(wèi)的束縛,可他體內(nèi)的玄氣早已被江陽設(shè)計(jì)封印,此時只是普通人之軀,根本無法掙脫。
“我只能執(zhí)行命令,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做。”
侍衛(wèi)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掌拍向江淮的丹田。
“不——”
江淮用盡全身的力氣,看向站在高堂之上的江城和江陽。
“廢我修為,毀我根基,此仇不報,我江淮誓不為人!”
砰!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際,侍衛(wèi)的手掌也拍在了江淮的丹田處。
伴隨著一聲悶響,江淮的身體頓時如同被戳破的氣球,體內(nèi)的靈氣傾瀉而出。
而江淮,便在江陽陰冷的眼神中,逐漸失去了意識。
當(dāng)江淮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已是身處不知名的江邊。
“都已經(jīng)不在清泉鎮(zhèn)了嗎。”江淮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他先前所說的報仇,談何容易。
他現(xiàn)在丹田被毀,修為全無,世間根本無一物可以醫(yī)治,報仇更是癡人說夢罷了。
“父親……”
江淮攥緊雙拳,懊惱的錘擊著地面,即便指骨滿是鮮血,他也渾然不覺。
大意了,他沒有想到,江陽會玩陰的,在他的酒中下毒,否則,以江陽那三腳貓的功夫,自己讓他一只手都可以輕松拿捏他。
可事已至此,后悔已然無濟(jì)于事。
無法修煉,甚至被江家當(dāng)做垃圾一樣扔了出來,尋找父親已經(jīng)成為了泡影。
江淮心如死灰,與其這么茍且的活著,倒不如一死,如果有來世,他定將屠江家滿門,雞犬不留。
江淮心中死念已生,一步步向著江邊走去。
這江水深不見底,江邊除一釣魚老翁外,再無其他人。
江淮不想驚擾釣魚老翁,便選了一處距離老翁較遠(yuǎn)的位置,打算投江自盡。
可就在此時,江淮的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少年,有何想不開的事情,非要走如此極端之路?”
江淮被這突兀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向著身邊看去,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看著遠(yuǎn)處的釣魚老翁,江淮不由皺起了眉頭。
“是他?”
可老翁距離自己這么遠(yuǎn),剛才那句話卻仿佛在自己耳邊一樣,這讓他有些不敢確信。
“不用看了,就是我。”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江淮瞬間瞪大了眼睛。
真的是面前這老翁!
可他是如何做到距離這么遠(yuǎn)還能與自己對話的,莫非……聯(lián)想到一種可能,江淮連忙跑了過去。
“前輩,剛剛是您對我說話嗎?”
老翁聞言笑了笑,淡淡的開口道:“這江邊只有你我二人,除了我,又有誰會對你說話呢?”
“少年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聽老翁這么說,江淮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不過有個人在臨死前愿意聽自己訴說一通,這也算是上天的恩賜了。
于是,江淮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恩恩怨怨,當(dāng)在這一世做出決斷,下一世你還會是你嗎?”
江淮皺著眉看向老翁,這老頭說話有些不著調(diào),他甚至都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么。
不過,江淮還是保持著對老翁的尊敬,雙手抱拳對著對方道:“小子愚昧,不懂前輩的意思。”
而此時,老翁卻將釣魚竿收了起來,起身向著身后走去。
“我的意思是,你和江家的恩怨,最好這一世解決,先不說是否有著投胎轉(zhuǎn)世,即便是有,你還能記得這段往事么?換句話說,你不遺憾嗎?”
“遺憾?”
江淮苦笑一聲道:“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成廢人了,遺憾不遺憾的與我也沒有關(guān)系了。”
“誰說的。”老翁冷笑道:“世人只知丹田被廢便無法修煉,殊不知修煉法則也是人定的。”
“我可以讓你重新修煉,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三件事。”
“好!”
聽到老翁可以讓自己重新修煉,江淮的情緒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只要能讓他重新修煉,別說是三件事,就算是三十件,三百件他也全都答應(yīng)。
“好。”
老翁見江淮答應(yīng)的如此痛快,迅速收竿起身。
“跟上。”
老翁撇下一句,便自顧自的向著身后走去。
江淮看著老翁的背影,一咬牙,強(qiáng)忍著身上的疼痛追了上去。
這是他唯一的機(jī)會。
江淮強(qiáng)忍著身上的疼痛,不知道跟著老翁跑了多久,好幾次他都眼前一黑,差點(diǎn)摔倒在地,要不是心中重新修煉的信念在支撐著他,估計(jì)已經(jīng)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終于,老翁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累的如同死狗一樣的江淮,沉聲道:“體力還算可以,毅力也不錯。”
江淮聞言心中一喜,剛想開口說話,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而在江淮昏迷之后,老翁的嘴臉卻露出了一絲笑意。
當(dāng)江淮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身下的巨燙卻讓他忍不住叫了起來。
他此時正泡在一口大鍋當(dāng)中,鍋內(nèi)翻滾著綠色的液體。
“我去!來人吶,救命啊!”
江淮喊著,整個人就要往出跳,可就在此時,一根木棍卻伸了過來,頂住他的胸口,又把他摁了回去。
撲通!
伴隨著一聲悶響,江淮整個人都被摁進(jìn)了綠色的液體當(dāng)中。
“臭小子,這藥材可是老夫辛辛苦苦找來的,你要是敢浪費(fèi)了,看我不給你把腿打斷!”
就在江淮覺得自己要完?duì)僮拥臅r候,老翁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
聽到老翁的聲音,江淮這才停止了掙扎。
不過高溫蒸煮帶來的疼痛感,還是讓他喘不過氣來。
“小子,這藥液可以改造你的身體,如果你還想修煉的話,最好挺過去。”老翁雙手環(huán)于胸前,看著江淮淡淡的開口道。
一聽這話,江淮立刻老實(shí)了起來。
緊咬牙關(guān),江淮任由高溫的液體通過毛孔鉆進(jìn)他的身體,而漸漸的,江淮身上的皮膚已經(jīng)變成了詭異的暗紅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淮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jīng)要脫離自己的身體了。
而就在此時,老翁直接一棍將江淮從水里挑了出來,直接丟在了地上。
撲通一聲,江淮直接被摔了個七葷八素。
“很好,今天算是結(jié)束了,可以回去休息了,那間屋子是你的,其他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進(jìn)入。”
說完,老翁直接拎起釣魚竿,向著外面走了過去。
聽到老翁的話,江淮這才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老翁手指的那間房,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他太累了,現(xiàn)在急需休息一下。
江淮撞進(jìn)房間,也不管房間有沒有人打掃,便直接撲倒在了床上,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這一覺他睡得并不踏實(shí),夢里滿是自己被廢掉的那一幕。
猛的驚醒,江淮看著外面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空,無奈的嘆了口氣。
走出院子,江淮開始練起了淬體決,這是每個武者都要接觸的武技,他練習(xí)這部武技足足七年,直到突破練氣境之后才舍棄。
現(xiàn)在江淮重新?lián)炱饋恚_始重新走這七年走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