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星。”
虛空盤控制間。
搖光看著那張被標記出來的星圖。
星圖呈現出來的并不是什么地圖，而是一張網絡。
網絡周邊，大量仿佛蒼梧大世界一樣的“靈力節點”形成一個巨大的球體，環伺在北海星周邊。
如果根據“靈力節點”和靈力走向判斷就能看出，整個北海星，就像一個星系中的黑洞，牽引著數不勝數的大世界圍繞其旋轉。
不過，世人對北海星這樣宛如居于星系中央黑洞的叫法并不是稱其為混洞、黑洞，而是宇宙結晶、世界之心。
因為，所有到過北海星的人都認為北海星是一個固體。
進入北海星，就相當于進入一個固體中。
只是這個固體呈現星球形狀，所以被人稱之為北海星。
又因為這個固體的組成部分蘊含龐大到自虛空中就能汲取直接修行的靈氣，又被稱之為北海靈界。
“北海星一共分為三層，即外層、表層、內層……據說在其最內部的星核層中，物理規則已經無法束縛起形態變化，就像高溫下失控逃逸的微觀元素一樣，物理規則形態被改變后，大道規則直接顯化而出，可供人參悟，乃是所有碎虛境大能們心目中的圣地……十大仙門級勢力和其他宗門最大的區別，就是能否在內層占據一席之地。”
李寒秋進行著描述。
這段時間他已經將得自蘇珊那些北海星而來的修士口中的資料消化的差不多了。
“十大仙門……”
搖光道了一聲。
太一仙門，就是仙道十門。
北海星最強勢力之一。
盡管北海星除了仙門以外，還有魔教、妖脈、佛寺、武宗、神族、仙朝，里面更是誕生了一尊尊媲美仙王的魔尊、妖圣、佛祖、武帝、天神、人皇。
但仙道十門的光輝始終屹立于北海之巔。
“北海星對未曾筑基者來說幾乎無法生存，近乎固體的北海星，生活在其中，就相當于生活在地心，我們……是否先在北海星周邊找一個地方將他們安置下來？”
李寒秋看了一眼身后虛空盤。
虛空盤內空間人員近百萬，可真正筑基有成者，不到四萬。
其他人，都是未曾筑基的凡人。
“筑基、筑基，直到此刻，我才真正了解這個境界的含意。”
搖光道了一聲，可緊接著又開口：“北海星普通人難以生存不假，但并不是無法生存，只不過需要布置陣法抵消北海星環境對常人的壓迫罷了，帶著他們過去，我會親自布下陣來，有北海星那充沛到極致的靈力修行環境，想來他們中很多人就能快速完成筑基階段的修煉。”
他看了李寒秋一眼：“既然他們愿意跟著我們冒險來到北海星，我們就不應該將他們半途拋棄。”
李寒秋聽得搖光的話，心中有些欣慰。
“那就依你所言。”
李寒秋笑著說著，就要繼續操縱虛空盤進行穿梭。
這個時候，搖光卻將已經升級過的鎮界環拿了出來：“這個給你。”
“嗯！？”
李寒秋一看到這件至寶的款式……
眼中很快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難道……”
“這幾個月，我不遺余力的用材料堆砌這種笨辦法，總算將這件靈寶升級成了道器，不過……這件道器晉升……煉制的十分勉強，在煉制過程中還有了一些損壞，你需要花不少時間溫養一下它，才能真正發揮出它身為道器的神韻，在沒有溫養成之前，就只能將其當做一個用于穩定‘混洞’的工具。”
搖光介紹道。
“居然真的煉出來了！？”
李寒秋在搖光要走自己的聚離環時就有過這么一絲期待。
所有一路上幾個月都沒有打擾他半分。
沒想到……
驚喜來的如此突然。
“看看效果。”
搖光將這個鎮界環交到了李寒秋手上。
李寒秋沒有半分猶豫，無比信任的接過鎮界環將其煉入體內。
搖光亦是在旁護法。
這個鎮界環晉升的終究太勉強了。
就連其靈性都受到了磨損。
理論上算是一個失敗品。
好在，搖光對它功能需求只有一點——幫李寒秋穩固住他的“混洞”狀態，在這種情況下，這件近乎失敗的道器倒也勉強夠用。
僅僅半天，李寒秋已然對這件道器……
或者說準道器級的至寶堪堪掌握。
當利用這件道器的玄妙讓“混洞”立竿見影般的穩固下來后，他的眼中頓時涌現出了遏制不住的喜意：“好！我的‘混洞’狀態，穩住了！”
他身上空間波動不斷涌現，時高時低，變化無常，但卻沒有對自身造成任何負荷。
“我現在已經可以正常使用‘混洞’之力，如果再給我一段時間將這件寶物完全煉化，就算直接和洞虛戰仙交手都不在話下，甚至只要我不和他正面死磕，拖一下，就能靠著我比他更穩定的‘混洞’狀態直接將他們拖死！”
“好。”
搖光聽得李寒秋所言，重重一點頭。
心里壓著的大石頭總算去了一塊。
“李真人……”
搖光說到這，突然頓了頓：“應該叫李真君了，真君馬上去煉化一番這件寶物，虛空盤我來操縱，等你初步煉化后，我們直接用穿梭虛空的方式進入北海星。”
李寒秋也沒有和搖光客氣，點了點頭后很快往修煉室而去。
待得李寒秋離開，搖光也是稍稍喘了口氣。
“一尊洞虛戰力……”
他頓了頓：“還是一尊可以偽裝成真正洞虛的戰力……”
如此一來，他們這些人到了北海星，也將擁有了自保能力。
他凝神看了一眼還剩下一些的“經驗”值，也不浪費。
一邊操作著虛空盤，一邊將這些“經驗”盡數投入【仙道·洞虛】枝椏中。
頓時……
無數的信息開始在腦海中沖刷、流轉。
洞虛！
洞悉虛空運轉！
虛空，即空間。
這是承載任何物理變化，包括大道法則的基礎。
洞虛境洞悉虛空運轉可以扭曲空間進行穿梭，更能通過對空間的扭曲對目標實施超光速打擊，同時利用虛空之力破壞物質的物理結構。
對修行者來說，這種力量代表著質變。
一旦修成洞虛……
除了那種能被針對破壞“混洞”穩定的洞虛戰仙外，真正的洞虛對上洞虛以下，屬于降維打擊。
再多的金丹都難以對真正的洞虛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
因此，這等存在，即便在太一仙門這種仙道十門級的勢力中都屬于長老。
如果將目光放低，更是能開辟一座勢力，成就一方霸主。
不過，洞虛僅僅是質變的開始。
光有質變還不夠，還得有足夠的量。
一顆直徑一厘米的黑洞質量還不及一顆普通恒星。
而增加質量，源于虛空之力的第二重變化——煉虛。
煉化虛空之力壯大“混洞”從而讓自身變得更為強大。
太一仙門號稱六殿九脈，另設一位位副掌門，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太一仙門的統治階層，享受諸多利益，但這六殿九脈的殿主、首座，以及副掌門，都未必每個人都有著煉虛修為。
煉虛之上便是碎虛。
即粉碎虛空。
這等存在可以真正的打破物理世界和真實世界最后一層阻礙，哪怕不借助道器，都能窺得隱藏在虛空背后的各種大道之力。
太一仙門掌門、太上長老，都屬于這種境界。
最后便是那些證得大道的道境了。
這等存在被稱為道君。
他們自身幾乎就相當于大道顯化。
修士觀摩他們的真身就能悟透其中道韻從而修為暴漲。
他們將自身的一分領悟截取，便能化為道器，供無數人瘋狂搶奪。
北海星束縛不了他們。
他們大部分時候甚至在游歷星空，往返于星空深處，觀摩各種宇宙奇觀，星辰異變。
對他們來說，北海星的種種都已經沒有太大意義。
他們留在北海星真正追尋的目標只剩一個——成仙！
每一位道君都相當于預備仙人。
只有隱藏在北海星的成仙之秘顯化，他們才會橫空出世，映照仙路，和其他對手共競成仙之機。
……
“洞虛、煉虛……”
隨著【仙道·洞虛】的枝椏不斷生長，無數洞虛的信息越發完滿。
終于……
當這根枝椏生長到極致時，枝椏開花結果，凝聚出一枚新的道果。
與此同時，原本【仙道·洞虛】的字眼亦是一陣變化，衍變為【仙道·煉虛】之中，并且快速推進，直到進度抵達了41%時才堪堪止住。
“煉虛……主要是對‘量’的增加，提升‘混洞’質量，但這一步，同樣必須開始對‘道’進行領悟！因為，只有領悟了某一種‘道’以后，才能攜‘大道’之力粉碎虛空，達到碎虛之境，但這其中又有一個悖論，只有到了碎虛之境，才能打碎虛空窺覷到真正的‘大道’之力。”
換句話說，理論上不悟大道，突破不了碎虛境。
而不突破碎虛境，又打破不了虛空，窺覷不了大道所在。
在這種情況下，煉虛境強者想更進一步只有兩個辦法。
借助道器！
自道器中的道韻領悟大道玄奧直至粉碎虛空。
第二個……
拜師道君！
至少……
得觀摩道君所留傳承、起居之物，參悟其中道韻。
“大道、道君、道術、道器、神通……”
搖光腦海中這些信息不斷流轉。
盡管事先已經有了一定了解，可在消化了這些信息后他才意識到，道器這種東西……
好像比他想象中更有份量。
“道術，才是頂尖宗門奠定自己霸主地位的基礎，每一門道術都指向一種大道，若能參悟圓滿，就能悟透這種大道，修成道君，哪怕僅將一門道術修行小成，都能粉碎虛空，踏入碎虛之境。”
搖光消化著這些關鍵性信息：“真傳之所以是真傳，就是因為他們有資格修行道術……當然了，大部分真傳的實力不到洞虛，一門道術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練不成，他們真正修行的，實際上是一門門神通、大神通，以及相當于道術簡化版的無上神通！”
姜天尊之所以能被一尊太上長老收為弟子，就是修成了太一仙門中的無上神通——萬劫不死身。
一門最終可以指向生命大道的簡化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