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真實副本!
“讓她們先下車。”海百合握著方向盤,“不然我真的和你同歸于盡。”
劉哥怎么會把這么一個小姑娘的話放在心上,他用槍管砸著她的后腦勺:“下車,不要和我討價……臥槽!”
海百合沒等他話說完就踩下了油門,慣性讓他往后一仰,海百合踩下油門加速,眼看就要往路邊的房子沖過去:“停車!”
海百合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猛打方向盤踩了剎車,車子漂移了一段位置后才堪堪停了下來,一個車燈擦到了墻面被撞了個粉碎。
“現(xiàn)在你該相信我了。”海百合冷冷道,“讓她們下車。”
劉哥萬萬想不到一個年輕小姑娘竟然有這樣的魄力,俗話說得好,橫的怕不要命的,他惜命,只能忍了這口氣,他打開車門把牧歌推下去:“下去。”
海百合也推了推已經(jīng)嚇得腿軟的倪萱萱:“快下去。”
倪萱萱幾乎是被她推下了車,就算面對喪尸也沒有像剛才那樣緊張,她還以為海百合真的會撞上去。
海百合拔下了車鑰匙,推開車門下去,劉哥爬到駕駛座上:“鑰匙給我。”
“行,拿去。”海百合作勢往前走了幾步,一只手背在身后對倪萱萱和牧歌用力晃了晃。
這兩人不解其意,最后還是牧歌本能地相信她,拖著倪萱萱走遠(yuǎn)了些。
海百合慢慢往窗口走,就在劉哥準(zhǔn)備接她拋過來的鑰匙時,她猛地把鑰匙丟向了遠(yuǎn)處。
“法克你個臭婊-子!”劉哥怒極,對準(zhǔn)她就扣動扳機,海百合早就預(yù)判到了他的這個動作,一矮身躲了過去。
劉哥氣勢洶洶推門下來想打死她,沒想到海百合不逃反而迎了上去,一個后旋踢踢在了他的手腕上。
劉哥手腕吃痛,槍不慎丟落,倪萱萱連滾帶爬爬過來搶走了槍,哆哆嗦嗦地瞄準(zhǔn)他:“別動。”
“你保險都沒開。”海百合對她們說,“別過來,我能搞得定他。”
劉哥冷笑著從靴子里拔出匕首:“口氣不小。”
“試試看啊。”
同樣接受過格斗訓(xùn)練的男女,因為天生的體力差異,女性還是處于弱勢地位。
但這個女性里,不包括海百合。
她并不是怪力少女,但在需要的時候,她的力量不會輸給任何一個成年男性,在力量之外,她又兼有女性的敏捷與靈活。
沒了槍,單純的冷兵器海百合可一點都不怕,她能壓著劉哥那么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打。
劉哥:他真的是嗶了狗了!
這小姑娘他記得,不是說是大學(xué)生嗎,現(xiàn)在大學(xué)生身手都那么好了?那他們還混個毛線?
不過,打架再厲害,手不黑心不狠,還是太嫩了。
劉哥看出來海百合雖然身手不錯,但她從沒見過血,只是壓制著他而不下狠手,他故意露了個破綻被她一腳踢翻在地,佯裝爬不起來。
海百合果然就沒有乘勝追擊,指使倪萱萱:“把鑰匙撿回來。”
倪萱萱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軟著腿去把鑰匙撿了回來,海百合拉開車門:“走,上車。”
三個女孩也沒考慮過要斬草除根,看準(zhǔn)機會就開車溜了。
劉哥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冷笑,他這是敗在對敵人了解不足,就顧著防梁霄,沒想到這三個小姑娘里有個硬茬子,下回可沒那么容易了。
他知道她在哪個學(xué)校,哪個專業(yè),那幾個沒有戒心的學(xué)生在車上聊天時就把自己的底給賣了。
只要出去,他有的是辦法收拾她們。
那么想著,劉哥朝和海百合她們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海百合當(dāng)然是開著車回去找梁霄,為了不驚動喪尸,她把車停在了靠近公路的地方,然后對倪萱萱說:“牧歌的腿受傷了不能開車,如果有意外,你就開著車跑,知道嗎?”
倪萱萱慌亂地說:“我不會開車。”
“又不要你遵守交通規(guī)則,手動擋要踩離合,加速要換擋,右邊油門左邊剎車,這個是近光燈,這個是遠(yuǎn)光燈,到時候看見喪尸就撞上去。”海百合把車鑰匙放在她手心里,“在我回來之前,你們倆都給我趴在椅子下面,只要不出聲,喪尸就不會過來。”
倪萱萱咬著嘴唇:“我們跟你一塊兒去,沒道理讓你一個人冒險。”
“不用照顧你們我還輕松點。”海百合說,“太累就一個人休息一個人守夜,我會盡快回來。”
牧歌也拉著她不讓她走:“百合,你別走。”梁霄再好,也只是一個認(rèn)識幾天的陌生人,她不想讓好朋友為此涉險。
“別啊,我答應(yīng)過要美女救英雄的,你別攔著我。”海百合拍拍她肩膀,跳下車,“我走了。”她關(guān)上了車門。
倪萱萱看著她走的方向,喃喃半天才說:“海百合這個人……”說她什么好呢?
牧歌顯然深有體會:“愛的時候愛死她,氣的時候恨不得和她絕交!”嘴上是那么抱怨,但還是維護好朋友,“但百合很好,你別老聽學(xué)校里的人胡說八道,她就是這性子。”
被她們念叨的海百合這會兒也發(fā)愁呢,越往醫(yī)院走,焦臭味就越重,她不敢大聲呼喊梁霄的名字,只能捂著口鼻四處張望。
沒走多遠(yuǎn),她就聽到了不遠(yuǎn)處有喪尸的嘶吼,她躡手躡腳往里頭一看,忍不住笑出來。
梁霄和大徐以一種僵持不下的姿勢被喪尸包圍了。
他們倆站在了二樓一戶人家的空調(diào)外機上,空調(diào)外機不大,那戶人家在上面放了塊木板,還養(yǎng)了幾盆花,梁霄和大徐就各自站在木板的一頭,詭異地保持了平衡。
兩個人都想往中間去站穩(wěn),但也怕對方有所動作,畢竟一時不慎,兩個人都得掉到下面的喪尸堆里。
那是任你有三頭六臂都沒法逃出生天了。
海百合對他們揮了揮手,梁霄看見了她:“別過來。”
海百合:她沒想著過去。
小區(qū)里停著好幾輛自行車,還是老款,她找了一輛看起來沒那么銹的自行車,試了試,踩起來有點艱難,嘎啦嘎啦的聲音吸引了外圍的喪尸。
海百合又踩了幾圈,等銹跡被磨蹭掉后就順利多了,她給手機定了個鬧鐘,設(shè)定在一分鐘后,然后開始蹬起自行車來。
一只幼年喪尸脫離了大部隊,搖搖晃晃朝她走來。
海百合騎出了一段距離。
鬧鈴響了起來:“大膽不敵(だいたんふてき)にハイカラ革命(かくめい)……”
嘩啦啦。海百合覺得自己仿佛聽見了喪尸們集體扭頭的聲音。
她加快了蹬車的速度。
手機里的初音未來還在愉快地歌唱,越來越多的喪尸被她吸引,海百合不敢回頭看,怕畫面太美她hold不住,只能一個勁兒往前騎。
此時,東方已經(jīng)隱隱露白,應(yīng)該是天亮了,喪尸群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新加入的成員,遠(yuǎn)遠(yuǎn)看去,浩浩蕩蕩,相當(dāng)壯觀。
海百合當(dāng)然不是無頭蒼蠅亂撞,她的目標(biāo)是胡楊鄉(xiāng)的一條河。
內(nèi)蒙古居然有河!而且還是城市里的河流,這大大出乎了她的預(yù)料,她還以為就算有河流也該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有牛羊喝水的呢。
不過,畢竟是現(xiàn)代社會了,建立城市是必然的,倒是給她提供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海百合關(guān)掉了手機,反手塞進背包的夾層里,然后回頭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喪尸群,噗通一聲跳進了水里。
她就不信以喪尸那僵硬的手腳能在水里游動,不沉下去才有鬼。
就算河流很淺,喪尸能用身體填平了,她也有信心比它們速度更快。
一下水,她就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隨意伸展手臂,她就能在水中游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仿佛是水流托著她的身體,帶她去想到達(dá)的地方。
魚在水中有多快樂自由,她就有快樂自由。
海百合情難自禁,沉浸在這歡愉中,差點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幸好殘存的理智讓她想起浮出水面,往回看時,一只喪尸也不見了。
她猶豫了一下,在上岸和水中選擇了后者,這回她記得慢慢往回游,遠(yuǎn)遠(yuǎn)看見喪尸時才上岸繞路走。
剛上岸沒走多遠(yuǎn),就看見貨車停在路邊,海百合正奇怪呢,走近一看,巧了,另外三個人都在,牧歌和倪萱萱渾身發(fā)抖坐在車上,梁霄正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們:“你們先冷靜點,看見海百合了嗎?”
“百、百合沒和你在一起嗎?”牧歌的臉色白得嚇人,像是墓地里的女鬼。
“找我嗎?”海百合擰著濕噠噠的頭發(fā),“我來了。”
梁霄看見她后終于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表情:“你沒事吧?”
“沒事。”海百合打了兩個噴嚏,“媽的這水有點冷。”
“百合。”牧歌突然推開車門下來,抱著她大哭起來,“百合,我好害怕,這個地方太恐怖了。”
海百合:“啊?”喪尸你不都見過了嗎,怎么突然這幅樣子?
她抬頭去看倪萱萱,她整個人神經(jīng)質(zhì)地握著方向盤,牙齒咯咯作響,也像是受了巨大的驚嚇。
她問梁霄:“她們怎么了?”
梁霄也覺得奇怪:“我從那邊逃出來后就來找你了,正好看到那邊有燈光,我就到公路上面來看看,她們倆開車從哪個方向來了。”
他指著的就是他們來時的方向。
海百合拍了拍巴著她胳膊哭的牧歌:“鴿子你冷靜點,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又對梁霄說,“你去開車,倪萱萱的狀態(tài)好像也不大好。”
梁霄上車推了一把倪萱萱,她抱著頭發(fā)出了驚恐的聲音:“這是個鬼城,這里有鬼!”
梁霄直覺不對,就算面對喪尸時她們倆也從沒有這樣崩潰過,他說了聲“抱歉”,然后啪一下給了倪萱萱一耳光,她被打懵了,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
“看著我的眼睛,”梁霄板著她的肩膀,“吸氣,呼氣,對,按照我說得做,再吸氣,好,吐出來,有沒有好一點。”
倪萱萱的眼淚不斷從眼角落下,她說:“這里有鬼。”她原本就是個纖細(xì)敏感的女孩子,而考古系里多多少少流傳著一些似真非假的傳聞,從法老王的詛咒到挖掘墓地遇鬼,類似的故事數(shù)不勝數(shù)。
海百合琢磨著要不要給牧歌也來那么一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倆有誰能給我講講啊!”
一副這里有古怪但我就是不說主題的樣子讓她蛋疼死了。
“你們倆先上車。”梁霄把倪萱萱挪到副駕駛上坐好,“我們邊走邊說。”
海百合贊同,她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外面吹風(fēng)也太冷了,她拉著牧歌上了車:“來,我先起個頭,我走了以后,你們把車開走了?”
“那個人回來了。”牧歌抽抽搭搭地說,“看見車就要過來搶,我們不知道怎么辦,萱萱就按你說的,直接開車撞了過去。”
海百合:“撞死了?”難道因為撞死人才精神狀態(tài)不對勁?
“沒有,他躲開了。”牧歌恍恍惚惚地說,“我們不敢停,一直開,一直開。”
“只有一條路,我們就沿著一個方向一直開。”牧歌驚恐地看著她,“然后,然后我們就看到了他。”
“我?”梁霄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勁,“你們是往哪里開的?”
“有崗?fù)さ哪莻€方向,就是我們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個。”牧歌很確定,“我不會記錯,我沒有記錯,和來的時候一樣。”
公路的方向從東到西有這樣幾個參照物:一排排廠房、主干道、一家小超市、崗?fù)ぃ麄兪菑膷復(fù)し较蛞簿褪俏髅娴竭_(dá)主干道,從主干道進去看到了醫(yī)院,而梁霄的位置就在那個小超市附近。
也就是說,倪萱萱他們一直往西開,開著開著,重新看到了崗?fù)ず托〕羞叺牧合觥?
變成了往東開。
就算公路是環(huán)形的,也該是先看到廠房再看到梁霄,絕不可能看到崗?fù)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