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懷念啊。本文由 首發(fā)”海百合趴在車邊看著旁邊的一個少年宮,“看到那個沒有,我跆拳道就是在那里學(xué)的,大概是8歲左右吧,因為要讀小學(xué)了,我爸決定不出海了,那會兒都流行報興趣班,他聽說這邊的少年宮是最好的,就帶我來這里報名。”
“畫畫書法鋼琴我都不喜歡,他說‘那你報芭蕾吧,女孩子學(xué)那個會好看’,我聽了半節(jié)課,特別討厭芭蕾,讓我想起小美人魚在陸地上走路一樣,看著就覺得疼,最后想來想去,報了跆拳道,學(xué)了兩年吧,這少年宮就因為規(guī)劃問題要拆了,06年拆的。”
梁霄懂了:“06年啊。”
“前面停一停,我記得這里有家超市,我以前經(jīng)常來買好吃的。”
車剛剛停穩(wěn),海百合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車,可雙腳接觸地面的一剎那,她又感覺到了一種恐懼,她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踩到了地面上,些微的灰塵揚起。
那地面還是地面,腳踏實地的感覺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海百合很快把恐懼感拋之腦后,直奔超市。
超市外面被那種卷簾門鎖著,海百合在旁邊找了個撬棍,直接把卷簾門撬了開來,梁霄左右看看,生怕有人看見:“你這樣算入室搶劫啊。”
“你看這大街上還有人嗎?”海百合嘩啦一下拉開卷簾門,又指了指墻上貼的告示,“這里寫著暫停營業(yè),里面肯定沒人了。”
拉開門,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她揮了揮手趕走灰塵,不出意外看到了一地的死老鼠。
她跳過它們的尸體,有點懷念地打量著這家超市,還是小小的,和記憶里一模一樣,她找到了好多十幾年后看不到的懷舊零食:“咦,有這個辣條啊,還有這個,戒指糖,噢噢,大大卷……”
梁霄看到她這樣興高采烈逛超市的樣子哭笑不得,他在收銀臺上抹了一下,桌子上有積灰,但不厚,墻上的日歷還是論月份的那種,2005年11月。
他正想著,海百合已經(jīng)摟了一懷抱的零食出來,熟門熟路扯了一個紅色的塑料袋裝了起來,然后很瀟灑地說:“男朋友,付賬。”
梁霄:“……”他掏出皮夾翻了翻,只有最新版的人民幣,這個是幾幾年發(fā)行的?他想了會兒,想不起來,干脆直接把錢壓在了杯子下面。
不管怎么說,反正是付錢了╮(╯▽╰)╭
上了車,梁霄有點不認(rèn)識路了:“往哪開?”
“市立醫(yī)院搬過一次,我想想,”海百合回憶了一番,“前面第二個紅綠燈左拐。”
梁霄開著車,發(fā)現(xiàn)她把戒指糖拆了,這是很有童年痕跡的一種小零食,一顆糖果鑲嵌在指環(huán)上,像是鉆石一樣熠熠生輝,海百合把它套在手指上添了會兒,看他在看,就湊過去問:“吃嗎?”
梁霄嘗了一口,濃濃的一股糖精味兒,海百合問他:“好吃嗎?”
“甜的。”他很狡猾地說了一句不會出錯的評價。
海百合看穿了他的小把戲,她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不好吃,但小時候臭美嘛,覺得可好看了,我從小就喜歡打扮得特別好看,我爸說我小時候公主裙就買了七八條,上學(xué)不方便也要穿著去。”
梁霄想象她小時候的樣子,覺得應(yīng)該是個又臭美又可愛的小姑娘:“你小時候一定很可愛。”
“當(dāng)然可愛了,不知道多少小男生要和我做同桌呢。”海百合洋洋得意,“那你呢,你小時候是什么樣的,是不是很多女生都很喜歡你,晚上偷偷去約會嗎?”
梁霄搖了搖頭:“我小時候是在寄養(yǎng)家庭,規(guī)矩很嚴(yán),每天下課準(zhǔn)時回家,只有一個小時看電視的時間,九點之前必須睡覺。”
海百合:“……好慘。”她可是會半夜睡醒爬起來再看一會兒電視結(jié)果被海有余拎著衣服丟進被窩里的那種小孩兒,“會虐待你們嗎?”
“那倒不會,就是每個人每頓飯都有定量,不能浪費也不能多吃,每周去做禮拜,經(jīng)常帶著我們?nèi)プ隽x工。”梁霄在第一個寄養(yǎng)家庭生活最久,印象也最深刻,日子不能說艱難,但很枯燥無趣。
海百合對他的過去很有興趣,但醫(yī)院已經(jīng)到了。
醫(yī)院門口設(shè)立了許多個崗?fù)づc帳篷,路障、警戒線亂七八糟倒在地上,場地十分混亂。
“看起來撤離得非常匆忙。”梁霄簡單觀察了一遍后得出了結(jié)論,“我們?nèi)ダ锩婵纯础!?
海百合吃過了糖果,不知怎么的,就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有了聯(lián)系,恐懼感大大消退,正打算來一次冒險,結(jié)果一開門就被里面撲面而來的惡臭轟了出去,那味道絕對不只是一兩具腐爛的尸體,海百合原本嗅覺就非常敏銳,被這個味道一熏直接熏吐了。
梁霄也受不了里面的氣味,這比生化武器還可怕,他扶著海百合走到了空地上,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吧?”
“太太太太惡心了。”海百合嘔出了胃里所有的酸水,“一路上都很臭,就這里最惡心。”
“你在車?yán)锏任野桑业教幙纯础!?
“不行,我還得保護你呢。”海百合用袖子捂住口鼻,甕聲甕氣地說,“這樣就行了,我們一塊兒去。”
梁霄也不是很放心讓她一個人待著,于是拉著她另一只手:“那我們從后面繞過去,可能會好點。”
“往這里走。”海百合給他指路。
醫(yī)院的草木無人修剪,瘋狂亂長,海百合聽覺敏銳,不遠(yuǎn)處嗖一下有什么東西閃過,她馬上就跳了起來:“誰?”
“別緊張。”梁霄心里也不是不慌,但拉著她的手就覺得安心很多,“是什么小動物吧。”
海百合覺得有點丟臉:“噢。”她的神經(jīng)繃得太緊了,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那腐臭的味道更濃了,她努力忍住想要吐的**,跟著他往前走。
兩個人繞到了大樓的后面,從窗戶上看,正好有幾間是辦公室,梁霄也顧不得什么道德不道德,直接用石頭砸碎了玻璃,爬進去拿了一疊桌面上的文件出來。
“有什么內(nèi)容嗎?”海百合還是沒忍住嘔了幾口,趕緊拿礦泉水漱了漱口,總算覺得好多了。
梁霄快速閱讀了一下資料,簡單總結(jié)了一番:“2003年發(fā)現(xiàn)的感染者,歷經(jīng)兩年的時間,一直沒有研究出特效藥,病毒卻不斷變異,死亡人數(shù)一直在增加,這是政-府通知撤離的文件。”
海百合看到了死亡曲線圖,驚得一口水嗆到了氣管里:“死了那么多?”
“看這里。”梁霄翻到了后面一頁,“這里寫著,傳染方式是血液傳播……感染體的血液具有腐蝕能力,沾到皮膚的話也會被傳染……潛伏期12-78小時不等。”
雖然挺糟糕,海百合還是松了口氣:“也就是說,不沾到身體就沒關(guān)系對吧。”
“是這樣的沒錯。”梁霄翻完了所有的資料,給海百合拉了拉衣領(lǐng),“你在這里待著,我去看看有沒有口罩和手套。”
海百合實在沒勇氣進去:“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在醫(yī)院里找口罩和橡膠手套并不是難事,梁霄拿了一打出來,海百合拿了一個口罩戴上,也許是因為心理作用,她覺得好多了。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這里已經(jīng)全部斷電了。”梁霄緊緊拉著她的手,“晚上開太危險,我們先找地方住下來。”
“醫(yī)院附近有小旅館。”海百合對這里很熟悉,很快帶著他找到了一家看起來還湊合的旅店。
為了避免半夜被老鼠騷擾,他們選了比較高的樓層,趁著還有光,找了一間還算干凈的房間。
晚飯是童年的小零食和餅干。
因為光線太暗,只能摸黑吃飯。
梁霄給她塞了一片餅干:“是哪一個?”
“小王子巧克力夾心。”海百合嚼完,拿手機一照包裝,果然是,“還是小時候的東西良心啊,這個挺好吃的。”
梁霄也吃了一塊,陪她回憶童年:“是最喜歡吃的嗎?”
“不是,最喜歡的是奧利奧,只喜歡吃餅干不喜歡吃夾心,那個時候不是流行在牛奶里泡一泡吃么,我就喜歡把奧利奧掰碎了放牛奶里。”
有了喜歡的人在身邊,就算吃干巴巴的餅干也覺得有趣了。
吃過了“晚飯”,黑暗完全降臨了,今晚的云層很厚,露不出月光,房間里拉不拉窗簾似乎都是一個樣,黑漆漆地看不見人。
梁霄在樓下的前臺抽屜里找到了幾根蠟燭,在房間里點了一支,白色的蠟燭燃起了一小簇的火苗,驅(qū)趕了方寸的黑暗。
外面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沒有蟲鳴,也沒有鳥叫。
兩個人都不說話的時候,可以清晰地聽見對方的心跳與呼吸。
海百合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寂靜是如此可怕的事,遠(yuǎn)勝于在胡楊鄉(xiāng)被喪尸包圍。
這種無孔不入的靜謐令她毛骨悚然。
啪!樓下傳來一聲巨響,她迅速坐直,瞪大眼睛機警地看著窗外。
梁霄一回身就看到了她渾身肌肉緊繃的樣子,趕緊坐到她身邊,把她摟進懷里,知道她好強,也不說破,把被子抖了抖蓋在她身上:“外面的風(fēng)有點大,冷嗎?”
“有一點。”她摟著他的脖頸,臉頰貼臉頰,感覺到他的心跳和呼吸就覺得好多了,“你冷不冷?”
“我抱著你就行了。”因為害怕半夜睡著了出狀況,梁霄也不敢睡,甚至連躺下都不敢,鞋襪和衣服都不脫,就這樣靠在床頭休息,“你困就睡吧。”
“不困。”海百合熬夜通宵都是家常便飯,這點夜還熬得起,她打起精神,“我們來聊聊天吧。”
“好啊,聊什么?”
海百合對著他就想起一些污污的話題:“唔,我們互相說說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啪啪啪好不好?”
梁霄:“……行吧。”他一點都不意外是怎么回事,“你先說。”
海百合在記憶里搜尋了一番:“唔,第一次,這是我花費心思最多的一次,一波三折。”
梁霄來了興趣:“怎么了?”
“咳咳,自從我看了些少兒不宜的書之后,我一直想找機會試試,所以,我做了很全面的準(zhǔn)備,首先,我去了解了一下避孕的事,我不敢和我爸說,偷偷摸摸上網(wǎng)查的,有的說要用套,有的說選安全期,有的說不弄里面就行了。”海百合回想那段歲月,覺得國內(nèi)的x教育真是爛得一塌糊涂,“最后我決定保險起見,在安全期用套。”
“嗯,有道理,然后呢?”
“然后就是物色對象,我覺得我要有一段很美好的回憶,所以一定要挑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小男生才行,我花了一個月追到了我們學(xué)校當(dāng)時的校草,高高帥帥的,打籃球,我有一天和他說,周末能不能去他家里寫作業(yè),他同意了,第一次,真的和我一起寫作業(yè)。”
海百合扶額,“寫完作業(yè)送我回家,也行吧,我又多等了一周,他大概開竅了,拉了我的手,又親了我一下,然后說他有新買的碟片,問我要不要一起看,我當(dāng)然答應(yīng)了!”
“成功了?”
海百合幽怨地說:“衣服還沒脫,他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梁霄忍俊不禁:“哈哈,男生以前都這樣的,咳,很正常。”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我當(dāng)時以為他不行,所以就提分手了。”海百合面無表情地說,“他大概以為是唐突了我,也沒敢說復(fù)合,正好要期末考了,我們倆就算是分了。”
“后來呢?”
“我買了個道具……”海百合清了清嗓子,“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就是經(jīng)驗不足,有點痛。”
梁霄摸了摸她的頭:“真可愛。”
“輪到你了。”
梁霄答得很爽快:“這還用問,就前幾天被你……”他攤了攤手,“生平第一次被做。”
“……都說了不是故意的,這個不能算。”海百合岔開話題,“別的呢,有沒有特別印象深刻的?”
梁霄陷入了回憶:“這個我得想想。”
海百合有點好奇:“你都試過什么姿勢,地點呢,有沒有特別刺激的?”
“差不多吧。”他清了清嗓子,很含蓄地說,“都還可以。”
海百合有點羨慕:“國外地廣人稀真好,國內(nèi)想玩?zhèn)€車內(nèi)play都不行,哪里沒有人啊。”
“那下次帶你出去玩。”梁霄的眼神溫柔了下來,輕輕在她耳邊說,“下次帶你去我最喜歡的一家情人旅館,很好玩。”
海百合頓時精神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接正文:
海百合頓時精神了:“是嗎,哪里的,日本嗎?我去那里旅游過!但是是和我爸去的,我沒能溜出去見識一下,下次你帶我去啊!”
“好,都帶你去。”
等此間事了……她想怎么樣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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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副本很恐怖,但我覺得這章還是蠻甜噠_(:3∠)_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