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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梁霄好像起來了,抖開了她的披肩蓋在她身上,海百合忍不住笑起來,他是以為她睡著了:“我不困,你休息吧。=樂=文=小說 ”
梁霄在她身邊坐下來:“我撐得住,你睡會兒吧。”
“我從小就精力特別旺盛,我爸說我可以連續鬧騰兩三天不合眼,他還以為我有那個狂躁癥,還帶我去看了醫生。”海百合安慰他,“你看現在這情況,就你和張啟航兩男人,得靠你們啊,守夜這種不費體力的活兒就我們女生做吧,啊。”
梁霄失笑:“你還真是能哄人。”
“天生的。”海百合笑嘻嘻地說,“我要是高興哄人,誰不被我哄得服服帖帖的呀,可惜我樂意的時候太少,你覺得榮幸吧?”
“那真榮幸。”梁霄和她開了會兒玩笑,把話題拐到正事上去了,“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不管這個小鎮是怎么回事,他們都必須想辦法離開這里。
海百合問:“你之前和它動過手了,感覺怎么樣?”
“力氣很大,至少超過一般女性。”梁霄是個警察,觀察力自然不會弱,那個喪尸穿的是護士服,長頭發還盤了起來,就算看不清臉也知道是個女人,“敏捷度也不低。”
海百合也說:“脖子斷了還能爬起來,看起來是喪尸沒跑了。”
“不怕?”他問。
海百合笑:“怕什么?能弄死的就沒什么好怕的。”
“你膽子也是夠大的。”梁霄不得不承認,他看到這場景還有點發毛呢,怪物畢竟不是人類。
海百合托著下巴想,她自己都是個長尾巴的怪胎,怪物碰見怪物,有什么好怕的,俗話說得好,狹路相逢勇者勝,嘿嘿嘿~
“我覺得,明天第一件事,就是給牧歌找個輪椅。”海百合說,“不然太限制行動力了,她明天能醒嗎?”
牧歌昏睡的原因并不是腿上的傷,而是她撞到了頭,凡事一旦牽扯到了大腦,總有點不確定性,梁霄也不敢把話說死:“也許吧。”
海百合給了他一塊士力架:“吃吧,你需要補充體力。”
“你留著吃。”他婉拒,怎么好搶人家小姑娘的東西,何況這鬼地方有沒有東西吃還不知道呢。
“那好吧。”海百合聳了聳肩,拆了包裝,就在他放松警惕的一剎那,一把塞到他嘴里,梁霄趕緊閉嘴讓開,海百合笑岔了氣:“我告訴你啊,我夜視能力特別好,我看到你嘴巴碰到了,男人碰過的東西我是不會吃的,還是你想我和你間接接吻啊?”
梁霄:“……”他悻悻拿過,“算你厲害。”
剛才那一下快狠準,雖然有光線不足的緣故,但他竟然沒能完全躲開,這足以證明她不簡單。
“說實話,”他吃著士力架,“你是不是真的練過,別和我撒謊,省得到時候判斷出了偏差。”
海百合托著腮看著他:“好吧,我做個自我介紹,海百合,二十歲,和平大學古生物學本科在讀,前后學過跆拳道、空手道和詠春,愛好游泳和潛水,最近的樂趣是高空跳傘和滑翔。”
梁霄:“……真了不起。”
海百合有點惋惜:“并沒有,我智商比較一般,懸梁刺股才能考上和平大學。”她中二時期覺得老子天下無敵,所以還特別去測了智商,結果發現就是普通人的水平,不高不低,徹底粉碎了她的天才夢。
果然血統這玩意兒只長肌肉不長智商嚶嚶。
梁霄無言以對,她都上了和平大學這種名牌大學了,居然還嫌自己智商不夠,真是要氣死人吶!
“說說你的,國際刑警都干嘛?”海百合都快好奇死了。
梁霄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我以前查偷運人蛇的案子,后來調去查毒-品了。”
后者她知道,前者海百合沒聽過:“什么叫人蛇?”
“就是偷渡,領頭那個叫蛇頭,偷渡的人叫人蛇,因為早些年他們都躲在甲板里,像蛇一樣。”梁霄說。
“慘嗎?”
“很慘,所以后來申請了調職。”梁霄當然沒說實話。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沒過一會兒,梁霄竟然睡著了,他就靠著墻,微微垂著頭,淡定地進入了睡眠狀態。
海百合研究了一會兒他的睡姿,相當佩服。
她看了看手表,才四點多,距離天亮還很早,她也就閉上眼睛養養神。
倪萱萱醒過來的時候是七點多,房間里還是昏暗一片,她看到窗臺邊站著的人影嚇了一跳,往旁邊一縮的時候手機從身上掉在了地上,發出了輕響。
窗邊的一個人扭頭看她:“醒了?”
倪萱萱聽出是海百合的聲音才松了口氣,她揉了揉太陽穴坐起來:“嗯,幾點了,怎么天還沒亮?”
“七點了。”海百合的語氣從沒有那么嚴肅過,“可天還沒亮。”
倪萱萱被她的語氣嚇得一哆嗦,半天才強笑說:“北邊天亮得晚。”
“不,這天就沒有變過。”海百合說,“我說句大實話,你們也別害怕,看過寂靜嶺么?”
倪萱萱沒看過:“什么意思?”
有人問:“里世界?”
海百合聽出是牧歌的聲音,趕緊跑過去看她:“你醒了,沒事吧?”
“頭痛腿也痛,百合,我們怎么了?”牧歌迷迷糊糊地聽見寂靜嶺,下意識地答了一句,“這是哪兒啊?”
海百合說:“我們翻車了,沿著公路走到這里,這是胡楊鄉,但好像1997年就被廢棄了,以及,現在是7點多,天還沒亮,我懷疑這是異空間。”
牧歌傻眼了:“哈??”她《寂靜嶺》還是拖著海百合一起看的呢,立馬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張啟航也醒了:“異世界?”
“我不能確定,再等等吧,看看天會不會亮起來,說不定是我猜錯了呢。”海百合從柜臺上找了支圓珠筆丟給張啟航,“你幫個忙。”
張啟航原本是這里最大的一個,他覺得自己應該承擔起照顧其他人的責任,可偏偏翻車的時候是海百合一個個把人救了出來,也是她最冷靜最理智,他不知不覺就聽從了她的吩咐:“什么?”
“我們還不能確定這個胡楊鄉和我們要去的胡楊鄉是不是一個地方,我想請你畫一下你印象里胡楊鄉的地圖,最好回憶一下有沒有標志性的老建筑,”海百合把病歷丟給他們看,“這張病歷上寫著1997年7月3號,報紙也都是97年的。”
牧歌繼續目瞪口呆中:“啊???”她就出了個車禍,世界怎么都不一樣了呢?
“別啊了,外面還有喪尸呢。”海百合一巴掌排在她臉上,使勁兒揉她臉,“你可擔心死我了。”
牧歌:“喪、喪尸??”她都快嚇哭了,“那怎么辦啊?”
海百合認真地說:“不要怕,怕是沒有用的,不管什么時候都努力活下去就行了。”她扭頭問梁霄,“她腿疼,能不能找個止痛藥給她吃?”
梁霄在貨柜上翻找了一番,找了盒止痛藥給她,海百合看了看保質期,還是一臉淡定地給牧歌吃了下去。
牧歌:“過期了吧?”
“止痛就行了,乖啊,餓不餓?”
“餓。”
海百合問:“我們還有多少吃的?”
大家翻包把食物都找出來,帶來的零食基本上都在火車上吃完了,留下的只有幾瓶水和一點零食,她翻撿了一會兒,把食物集中起來:“大家分了吧。”
雖然很餓,但還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大家彼此對視一眼,都有點矜持,最后還是張啟航覺得擔著責任,站出來把東西分了,僅有的巧克力分給了倪萱萱和牧歌,原本也有海百合的份,她婉拒了,餅干平分,口香糖各自拿了一些,大家拿著分到手的一點點食物,心情都很沉重。
海百合又從角落里拖了一箱葡萄糖:“這個可以直接喝,還能補充糖分,一時半會死不了,你們快把水喝了,留著瓶子灌這個。”
早飯時間鴉雀無聲,大家安靜地吃了東西,海百合其實并不餓,她可以一口氣吃掉幾人份的大餐,也能幾天不吃東西,她覺得這屬性有點像熊。
但現在特立獨行不大好,大家都吃她也就吃了點東西,然后把葡萄糖灌進塑料瓶里。
“現在的葡萄糖早就是袋裝了,就這里還是玻璃瓶。”倪萱萱試著提了提,覺得有點重。
張啟航吃過飯就在墻皮上畫地圖:“我畫好了,你們來看。”
大家就圍過去看,張啟航的畫還畫得不錯:“胡楊鄉我來過幾次,我們挖掘現場離這里不遠,我記得我當時買東西是在一個百貨大樓里,應該就在市中心附近,就叫欣欣百貨,之前我和老師和人喝酒的時候聽他們說起過,這個百貨是九幾年的時候有個發了財的富商回家投資的,一直是縣里的驕傲。”
作為考古系的學生,能拿起一瓶二鍋頭就和鄉里鄉親嘮嗑是必備本事,張啟航顯然學得不錯。
“旁邊有一條夜市街,就在百貨大樓后面,夜里比較熱鬧,不過我不敢確定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張啟航說完,又指著市中心靠西邊的一個圈說,“這里是個汽車站。”
早期的汽車站都建在市中心附近,這里也不例外。
“不過,我不知道你想知道這些有什么用。”張啟航看著海百合,期待她給一個解釋。
牧歌舉手:“我知道。”
大家又刷刷刷看向她,海百合用眼神鼓勵她,牧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就和打游戲一樣,弄清楚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才有可能通關。”
倪萱萱無語:“這又不是打游戲。”
梁霄倒是同意:“現在的事情有點詭異,弄清楚這里發生過什么對我們沒壞處。”
牧歌開始發揮想象力:“喪尸形成一般都是幾個原因,秘密實驗、隕石輻射、病毒傳播。”
也許沒有直面喪尸的經歷,牧歌的性格又比較天真可愛,她說得這些話與其說是推測,不如更像是在編小說,反正沒有一個人當真。
大家現在更關心的是,怎么出去。
牧歌愧疚極了,大家的確是因為她才會來這個地方,她連委屈都不敢委屈。
梁霄立刻叫停:“這件事不是任何一個人的錯,大家都沒有做錯什么,我們不要內訌好嗎?”
張啟航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是打定主意必須要把她們帶離這個地方的,聶瀚和李文恒的死他沒有辦法,他是實習小組的組長,必須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對,這不是任何一個人的錯,如果是萱萱你受傷了,我們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那現在到底怎么辦?”倪萱萱不像海百合那樣神經堅韌,也不像牧歌那樣心寬,她生性敏感,這會兒就有點支撐不住了。
海百合抓了抓頭發:“要是真的穿越的話 ,大家也得想辦法離開這里,找找生存基地幸存者什么的,如果只是異度空間,那我們從來的路回去試試,說不定那條公路就是蟲洞呢?”
她瞎編謊話,“你們看過這樣一個報道沒有,有一對澳大利亞的夫妻出去玩,在路上開車,開著開著,怎么老不看見終點呢,然后他們繼續開繼續開,突然就發現人了,然后一看,咦,居然開到美國去了,這種事不是沒有先例,可能就是空間錯位呢?”
她化學還湊合,物理真的不怎么樣,只有信口胡說。
不管大家信不信,看起來好像都信了。
那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必須從醫院離開。
海百合把書包往地上一丟,裹了毯子躺下去:“我要睡了,大家省點力氣留到晚上吧。”
牧歌鼓了鼓腮幫子:“你還睡得著啊?”
“有力氣才能逃命啊,睡不著也得睡。”她用披肩蓋住臉,不到一分鐘就睡熟了。
其他人相顧無言,也只能各自休息。
海百合是被一陣竊竊私語聲給吵醒的,她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胳膊里,誰知道那嗡嗡聲越來越響,她不得不睜開眼:“你們在說什么?”
倪萱萱臉上略顯尷尬,牧歌掐了她一把,兩個人用目光交流了一下才說:“百合,你想上廁所嗎?”
“噢。”海百合知道了,她閉上眼,“不想。”
牧歌惱羞成怒:“我們想去上廁所!”
張啟航勸她們:“你們就在那邊上一下就行了,我們又不看你們。”
“不行!”倪萱萱難得和牧歌同仇敵愾,“你們男生只要一個塑料瓶就行了,我們不行。”
想一想要在一個陌生一個也算不上是熟人的兩個男人面前脫褲子噓噓,她和牧歌表示都承受不來。
2v2。
他們都問海百合:“百合你說呢?”
“廁所里有喪尸。”海百合嚇唬她們,“噓噓到一半突然從廁所里鉆出一只老鼠來,你們是要提著褲子跑嗎?”
牧歌氣得要打她:“你惡不惡心?”
“我騙你干嘛,我去澳洲旅游的時候去尿尿,結果從馬桶里鉆出一條蛇來。”海百合一臉嚴肅地說。
“然后呢?”
“我踩著它的七寸繼續上完了廁所。”
被她那么一嚇唬,牧歌和倪萱萱只能放棄去找廁所,她們在角落里用手術床隔出了一塊地方,然后指使那兩個男人:“轉過去,耳朵堵上。”
為了照顧女生的面子,張啟航和梁霄配合得照做。
兩個女生艱難地上完廁所,他們倆也去角落里用塑料瓶解決了一下問題。
寂靜中,水流聲特別明顯。
氣氛迷之尷尬。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咕嚕一聲響才打破了寂靜。
“好餓啊。”
“還有什么可以吃的?”
大家把書包翻了個底朝天,最后發現唯一可以飽腹的只有葡萄糖,然而喝了葡萄糖就要上廁所。
這惡性循環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四點鐘,因為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中午十二點的天色和早上七八點鐘一樣。”海百合說,“這鬼地方有問題,會不會上空有什么灰塵之類的遮擋了太陽?”
梁霄說:“不管怎么樣,夜晚那么長對我們有好處。”
喪尸視線不好和長時間的夜晚使得他們的行動更加便利。
果然,這次再走到樓下時,梁霄用幾枚硬幣順利地引開了它們,正當大家躡手躡腳準備朝門走去時,海百合突然聽見了其他的腳步聲。
黑暗中,她不敢發聲,只能用力朝他們做手勢。
可其他人忙著彎腰貼墻壁躲開喪尸,誰也沒有看到她的動作。
牧歌和倪萱萱互相攙扶著,一動不動等面前的喪尸晃過去,惡臭迎面而來,她們屏住呼吸,覺得肺都要炸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點燃的火柴落在了她們腳邊,原本已經擦身而過的喪尸立刻轉過頭來,微弱的火光吸引了所有喪尸的注意,張啟航一手拉了一個:“快走!”
“賤-人!”海百合氣得要死,把手里的硬幣嘩啦啦全丟到了那幾個人影身邊。
喪尸被吸引了過去,劉哥用手里的鋼管已經沒有辦法對付大批量的喪尸,他拔出槍砰砰幾聲,越來越多的喪尸被吸引了過來,從門外涌進來的喪尸徹底堵住了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個前后的變化,去看電影的時候,百合和梁霄說希望他永遠那么好看,但現在,她說他不管怎么樣她都喜歡他,我覺得這是一個很明顯的變化了
這一卷到此完結,透露一部分海爹的過去,百合梁霄有了感情的質變,下一卷依舊有副本,嗯,應大家要求,小姐姐會出來當個隊友,也將作為npc提供一部分線索,所以說,關心副本秘密的,下一卷很重要喲~好吧,其實后面的每一卷都非常重要,因為開始進入后半部分了
明天見,今天夠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