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有余睡到八點多才醒看時間表餐廳還開著就打算去吃頓晚飯結果一出門,正好看到對面自家閨女出來頰生紅暈神采飛揚。
呵八點了才出來吃晚飯,用腳趾頭都想得到剛才是在里面干嘛了。
年輕人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你們還沒吃飯啊?”
海百合笑嘻嘻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等爸一起呢。”
“屁。”海有余冷笑“這些都是虛的外孫女什么時候會有?”
海百合瞅了他一眼:“這次去找老朋友有沒有女的啊,那天店里的那個老板娘是不是以前的朋友之一?什么時候有后媽?”
梁霄走在他們父女后面,忍笑忍得很痛苦。
他們父女,真是互相傷害的典范。
吃飯的時候,海有余又例行嫌棄了一下海百合飯量太大并對他以后的工資水平報以擔憂:“她直研還得再讀三年,也就是三年不掙錢呢就算畢業了她那個專業能掙幾個錢,你再看看她每個月花多少錢。”
海有余沒有國人傳統的攢錢心態,大概是從前千金散盡還復來的日子過得太多了,拆遷款一到手,該花就花毫不手軟。
幸虧趕上了房價上漲,不然資產估計得縮水一大半兒。
梁霄說:“還好,我攢了一點錢。”不過考慮到結婚以后的事,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認真思考一下錢的問題。
海百合沒吭聲,等到甜點上來的時候,她一把把海有余的甜品圈到自己面前:“老人家別吃那么高糖分的東西,小心糖尿病!”
海有余氣結,剛想搶回來,海百合已經一勺下去,一大半兒都沒了。
等她干掉兩份甜品時,梁霄的冰淇淋才吃了兩口,看著女朋友虎視眈眈的眼神,他很識相地遞過勺子,海百合啊嗚一口吃掉了,還舔了舔唇:“你這個藍莓的也挺好吃的。”
梁霄默默把自己的碟子推了過去。
海有余冷眼旁觀:“養不起吧?”
“我吃得不多。”海百合一點都沒臉紅,“和梁霄結婚的話,我可以再少吃一點。”
梁霄的內心頓時被她擊中了,要不是海有余就坐在對面,他一定會摟過她好好親一親。
海有余扭過了頭,心想,這哄人的水平,像我年輕的時候。
吃過晚飯,他們上甲板去溜達,海百合看著因為溫度降低而變得空蕩蕩的泳池,沒有忍住,下樓換泳衣去了。
趁此機會,梁霄和海有余說了科俄斯的事,海有余默默聽著,末了問道:“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樣克制?”
梁霄搖了搖頭。
“唉。”他嘆了口氣,“這下難辦了。”他凝神想了一會兒,“老方那里倒是有個可靠的醫生,如果情緒激動才會變化的話,吃藥控制一下不知道有沒有用。”
話是那么說,但看著好好的女兒,誰想她像病人一樣吃藥,海有余說完又后悔反口,“可我看她最近挺正常的,說不定就好了呢。”
“只要不遇到極端情況,應該就沒事吧。”梁霄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海有余還想說什么,已經聽見背后海百合快樂的聲音:“我來了!”她已經換上了比基尼泳衣,把浴巾往梁霄懷里一塞,一個箭步跑到泳池邊上噗通一聲跳了進去。
“幸虧有泳池。”海有余低聲嘀咕,“要不然真怕她半夜跳海。”
梁霄不禁笑了起來,聽這口氣,以前海有余沒少為這事兒著急。
果然,就聽他說:“你能想象么,一早起來,人不見了,把船里里外外找了個遍都沒看到,想著說不定下海了,周邊開了一圈,人影都沒有,等到大中午的時候,拽著一條鯊魚回來,對,鯊魚,還以為演老人與海呢,真是從小到大,都沒省心過。”
“不過你運氣也不錯,我女兒打小就受歡迎,”海有余看著像魚一樣游了兩個來回的海百合,語氣不是不自豪的,“小時候我帶她出去,十個男生里有九個都圍著她轉,學前班的時候,她隔三差五就和我說班上誰誰誰要嫁給她。”
梁霄能想象得到那個場景,不禁微微笑了起來:“嗯,我知道。”
“上初中就有男生請她去看電影了,唉,女大不中留,一眨眼都那么大了。”海有余說著說著,現實起來,“你們有沒有想過什么時候結婚,你的工作又不穩定,她還要念書,怎么辦,異地?”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梁霄,“也不是我給你們潑冷水,我是看得出來你們倆都是認真的,可現在你們倆天天膩在一起感情是好,分開了呢,一個月兩個月還好說,一年兩年呢?你們都年輕,現在外面的誘惑又那么大。”
海百合也好,梁霄也罷,兩個人都是花花世界里走過來的人,真的能在分開兩地的情況下對彼此保持忠誠嗎?
太難了。
梁霄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說:“我考慮過這件事,她要念書,不會離開這里,那我過來好了。”他看著海有余,慢慢說,“能調過來當然最好,要是沒辦法,就換一份工作。”
他一畢業就申請去了p,算起來也好多年了,對這份工作是極有感情的,因為這份工作,他去往不同的國家,感受不同的文化,交往過不同種族的人,這個精彩紛呈的世界一一在他面前展現。
正如海有余所說的,如此精彩,又有如此多的誘惑。
那種誘惑并不僅僅是指女人,更多的是那個廣闊的世界。
要割舍掉這些,回到海城陪伴她,不亞于是與自己靈魂的一部分告別。
但是,人生哪有事事都稱心如意的,工作和海百合之間,他選擇她。
海有余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可要想好了,據我所知你工作做得不錯,前途無量,也是拼了好幾次命才走到這里的,可就算你放棄了和她在一起,也不一定會長久,如果過幾年又分手,可就白搭了。”
“大不了就從頭再來。”梁霄笑了起來,“我本來就一無所有。”
他是貧民窟里掙扎出來的孩子,父母吸毒而死,輾轉多個寄養家庭,靠助學貸款上的大學,申請到工作后就輾轉世界各地,他有什么?
原本就一無所有,原本就毫無掛念。
現在有了唯一一個無法割舍的人,不停留在她身邊,他會恨自己一輩子。
海有余沒有再說話,他對梁霄有挑剔也有欣賞,他能為自家閨女走到這一步,他說不高興是假的。
只盼著就能像電視劇一樣,最后有一個好的結果吧。
海有余正想說什么,郵輪卻突然傾斜了一下,甲板上好多人沒有站穩摔倒在地,尖叫聲此起彼伏,泳池里的水被潑出了大半,有個七八歲的孩子滑了一跤,甩出老遠。
海百合迅速從泳池里跳出來,奔到海有余和梁霄身邊,一手一個牢牢挽住:“你們沒事吧?”
“沒事。”梁霄半跪在地上,把浴巾披在她身上,“怎么回事,風浪那么大?”
海百合有點掃興:“不知道,可能突然起風了吧。”
正如她所言,船開始晃動起來,雖然沒有剛才那么厲害,但也足以讓人頭暈眼花,廣播里及時響起了提醒,要在甲板上的游客離開。
海百合瞇著眼睛看著大海,和梁霄說:“你和我爸先下去,我過去看看。”她鎖著就赤著腳走到了甲板邊上,眺望著遠處。
狂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可她連晃都沒晃一下。
海有余拉住梁霄:“走,我們先下去。”話音未落,卷上來的海浪就兜了他們一頭。
梁霄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海百合是絕對不會出事的,于是先和海有余進了室內等她,沒一會兒她就下來了,語氣輕松:“沒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估計是突然起風了。”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不過他們顯然高興地太早了,因為這次的風浪真的是大得出奇,藍鯨那么大一艘郵輪看著厲害,實際上在海里和一葉小舟沒什么區別,好幾次側翻,桌面上的東西嘩啦啦倒在地上。
幸虧是常年在海上出行的班底,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大風浪了,在廣播里用多種語言反復播報過注意事項之后,騷動的游客被安撫了下來。
海有余被晃得難受,早早去床上躺著休息了,海百合也有點吃不消,拉著梁霄去床上躺著。
“啊,好惡心。”海百合把腦袋埋在梁霄懷里,“我連做壞事的心情都沒了。”
梁霄也不舒服,但看到海百合這樣,他心情莫名很好:“那挺好的,咱們單純地一塊兒睡覺。”
“你很開心啊。”海百合把被子踢上來蒙住兩個人的頭,“我給你看點好看的東西吧。”她摸過手機,點開視頻,遞給梁霄,“怎么樣,不錯吧?”
梁霄第一眼看過去還沒認出來是誰,畢竟只有身體的一部分,等過了幾秒鐘想起來了,他懵了一下:“是、是那個時候拍的?”
“是啊,挺好看的吧。”海百合伸出邪惡之手摸了摸他,感覺到他的反應,心滿意足地說,“好了,現在我們單純地睡覺吧?”
梁霄沉默地摸了她的尾巴。
海百合像是貓看到黃瓜一樣跳了起來:“啊!”
他收回手,微笑:“睡覺吧。”
“梁霄,”她很嚴肅地說,“你知不知道你惹怒我的話后果很嚴重。”
梁霄很感興趣:“會有什么后果?”
“我會咬你哦。”她瞇起眼睛威脅,“很用力咬你。”
梁霄微微側過頭,露出脖頸:“來吧。”
海百合輕輕咬了一口,兇巴巴地問:“你怕了吧?”
梁霄考慮了一下后果,從善如流地說:“女俠饒命。”
“好吧這次就放過你。”海百合才不是看他態度良好才大發慈悲放他一馬,實在是船搖晃得太厲害,她都有點吃不消,沒心思乘勝追擊了。
原本期盼已久的畢業旅行突然來了這么一下,再好的心情也沒了,海百合抱怨了好一會兒,最后在梁霄的懷里睡沉了。
藍鯨號里,絕大部分游客都因為船搖晃得太厲害而選擇放棄所有的娛樂活動,早早上床睡覺,雖然大家心里都十分不滿,但也明白,海上航行這是在所難免的。
唯有船長心里,并不樂觀。
他們失去了信號,這可是衛星通訊,不能與手機信號一概而論。
望著窗外的狂風暴雨,船長心里浮現出了一絲擔憂。
是天氣的緣故阻礙了信號,還是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可怕變化?
這一艘藍鯨號郵輪,算上員工和游客,差不多有三千多人,一旦失聯失去補給,恐怕隨時會發生暴動。
第二天,船長就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他們所面臨的,遠比失聯可怕得多。
作者有話要說:此時已經進本明天大家應該就知道本里有啥了,哈哈
今天不打新文廣告了,打一下我自己吧,有木有小天使愿意包養一下我的專欄呢?我的坑品應該還不錯呀,至少保持日更,一本接一本,考慮我一下吧戳進專欄點收藏就好
專欄里有微博鏈接可以關注,會有很多番外免費在微博上連載回饋讀者的
專欄戳我
pp的讀者點我的名字進專欄就好,么么噠
明天見 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