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程東來搖著頭說道。
話音剛落，這肚子很不給面子的嘰里咕嚕叫了起來。
“快回家。”沈慧娥揮手催著他們道。
“哎！”情緒穩(wěn)定下來的程東來應(yīng)道，帶著同伴走了。
“阿娘，咱家的糧食也不多。”大蟲小聲地說道。
“我算了下，挨到夏收沒問題，咱只熬粥喝。”沈慧娥微微歪頭清澈的眼眸看著他說道，“現(xiàn)在不缺葷腥，對糧食就吃不了以前那么多了。對吧！”
“以前粟米黃豆飯，都是筷子插進(jìn)去不倒。”貍奴聞言忙點(diǎn)頭道，“現(xiàn)在喝粥就飽了。”
“你不看看現(xiàn)在咱不缺肉吃，肚子就那么大，這個肉吃多了，糧食自然就少了。”沈慧娥琉璃色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我沒想到還能抓到這么多魚。”貍奴驚訝地說道，手指比劃了個三，“三大背簍！”
“運(yùn)氣好吧！”沈慧娥聞言嘿嘿一笑道，這個她也沒想到，將背簍下到水里，再取的時候，就滿滿的魚兒。
“要是每天都能這么多魚就好了。”貍奴黑葡萄似的眼眸彎成了月牙道。
“看看吧！這不好說。”沈慧娥眨眨清亮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希望，希望。”貍奴滿眼祈盼地書道。
“我看這河里的魚挺多的！”沈慧娥伸手開始收拾攤子，“應(yīng)該會有收獲的，只是多少的問題。”
土著的記憶中河里的魚真不少，可當(dāng)?shù)氐娜瞬辉趺醋ブ裕淤M(fèi)事是原因之一吧！
魚的土腥味兒太重，刺多，有那功夫，還不如多在地里多忙一會兒，還能多打些糧食。
現(xiàn)在她把魚給殺好了，甚至剁成肉泥了，減少鄉(xiāng)親們的麻煩，自然就賣的好了。
娘仨將攤子收好了，沈慧娥就開始做飯，吃飽喝足了，將攤子和大大小小的盆，洗干凈了。
不然魚腥味兒太重，這肉攤太埋汰了，影響生意。
干干凈凈的，清清爽爽的誰不喜歡。
“是殺豬娘子家吧！”王粟站在攤子外高聲喊道。
“是是是！”沈慧娥聞聲等等跑了出來，“是你呀！”
“我家小豬崽子買好了，我來……”王粟的意思很明顯，但不太好意思說。
王粟看著她濕漉漉的手，“你忙嗎？”
沈慧娥趕緊地將手在胸前的圍裙上擦了擦道，“不忙，不忙。”
“那可以嗎？”王粟希冀的看著她說道。
“咱得先去李郎中那問問？”沈慧娥眸光純誠地看著他說道。
“郎中？”王粟不太明白地看著她問道。
“讓我下刀，沒問題。可這切了之后，你得看好了，不然潰膿了，這豬崽子就廢了。”沈慧娥說出自己心里的擔(dān)心道，“起碼得止血吧！還得不影響豬崽子撒尿吧！”
王粟紅著臉忙點(diǎn)頭道，“你說的對，說的對。”猶豫了一下道，“只是找郎中這費(fèi)用方面。”
“咱先問問，再做打算。”沈慧娥清明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這樣啊！咱去問問。”王粟遲疑了一下答應(yīng)道。
“你等我一下。”沈慧娥轉(zhuǎn)身朝院子走去，將身上的圍裙摘下來道，“我去李郎中一下，你們把門插好了。”低頭又看著黃耳道，“看好家。”
“去郎中伯伯家里干什么？”大蟲好奇地問道。
“有郎中的幫助才能讓豬崽子盡快的長胖了。”沈慧娥明亮的黑眸看著他們說道，“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們也去，郎中伯伯家離的很近的。”貍奴圓溜溜的大眼睛希冀地看著她說道。
“這？”沈慧娥撇著嘴想了想，又果斷地說道，“不行。”
開玩笑割豬的蛋蛋，不能讓小孩子過早的接觸。
“你們在家等著！”沈慧娥拍拍他們的腦袋道，“乖，聽話。”將圍裙搭在院子里扯的麻繩上，“我走了，來關(guān)門。”
兄妹倆只好將門關(guān)上，并插上門閂。
沈慧娥和王粟兩人去了李郎中的藥鋪。
沈慧娥道明來意之后，李郎中不好意思地躲避著她的眼神。
“哎！李郎中你別躲呀！這事成不成，對付的是豬，又不是人。”沈慧娥快人快語地說道。
李郎中聞言這捻著胡須的手一抖，“嘶……”揪下幾根胡須，疼的他縮起了脖子。
“行不行您給個痛快話呀！”沈慧娥著急的看著李郎中說道。
“行，怎么不行？”李郎中連連點(diǎn)頭道，“只是你一個女子，干這個不好吧！”
“那要不您來。”沈慧娥目光直視著李郎中說道，唉聲嘆氣的說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孩兒他爹不在，我們這日子難道不過了，守著殺豬攤，不殺豬干什么？干別的還需要置辦東西。”
“呃……”李郎中眼神游移地來回轉(zhuǎn)，就是不敢與沈慧娥對視。
自己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有頭發(fā)誰愿意做禿子啊！還不是被生活所迫。
“李郎中，這豬養(yǎng)好了，豐富大家的餐桌，飯菜。”沈慧娥冠冕堂皇地說道，“這人得吃肉，吃肉才能有勁兒，才能長的壯實(shí)。”
“豬肉是賤肉，上不得桌面的。”李郎中實(shí)話實(shí)說道，“腥味兒有些重。”
“只要割了蛋蛋，腥味兒會減少許多。”沈慧娥如墨玉般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是嗎？”李郎中狐疑地看著她問道。
“試試就知道了，回頭您問問他。”沈慧娥微微歪頭看著王粟說道，“他養(yǎng)豬的，割前與割后的味道能感受的到。”
“有明顯的變化我會來告訴你們的。”王粟忙不迭地應(yīng)承道。
“說豬肉賤，咱吃不起羊肉、牛肉呀！”沈慧娥深邃不見底地雙眸看著李郎中說道，坦坦蕩蕩地說道，“耕牛可不能隨意宰殺的，羊肉高級咱買不起。”
豬肉沒割蛋蛋之前，腥臊味兒重，不適合作為高級食物，在文人眼中地位較低。
在古代，豬肉不如牛肉、羊肉等高級肉類受歡迎，唐宋時期，羊肉成為主流肉食，乃達(dá)官貴人的專寵。
豬肉則被稱為賤肉，臟肉。
豬吃的不干凈，豬圈養(yǎng)方式是上廁下圈的房屋形式，可以想象豬吃的是啥了。
見過這種形式的養(yǎng)豬，吃豬肉確實(shí)有些下不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