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這窮鄉(xiāng)僻壤都見不到貴人,你仰望什么呀!”黃母好笑地看著他說道,捶著大孫子的肩頭道,“連縣守大人咱都沒見過,你仰望誰去?”
沈慧娥聞言搖頭失笑道,“這確實(shí)咱不用仰望誰去?挺好的,自由自在的。”推上獨(dú)輪車看著他們道,“不說這個(gè)了,我走了。”
“快走吧!”黃母聞言催促道,目送她離開。
“祖母我去割草去。”黃元吉激動(dòng)地搓搓手道。
“去吧!”黃母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黃元吉背上背簍,拿上鐮刀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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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過天,沈慧娥賣完了豬肉,把自己從頭包到腳的出現(xiàn)在了黃母面前,把她給嚇了一跳。
“嗬……”黃母拍著胸脯看著她道,“你是大蟲他娘。”
“沒錯(cuò)。”沈慧娥摘下頭盔看著她說道。
“你這蒙著頭就是大白天也嚇?biāo)牢伊恕!秉S母長長的松了口氣,“要不是看見大蟲和貍奴,我真會(huì)揮舞著大掃把的。”
“呵呵……”沈慧娥聞言搖頭失笑道,“我現(xiàn)在可以去割蜂蜜了吧!”
“這樣能行嗎?”黃母不放心地看著她說道,“那家伙蟄的可疼了。它們可聰明了,多遠(yuǎn)都能找到自己的老巢的。”
“它都無法下針,還怎么蟄。”沈慧娥抱著頭盔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我又不端了人家的家,更不會(huì)破壞的,只是取點(diǎn)兒蜂蜜。”
“你還真不死心。”黃母無奈地看著她說道,“就那么饞甜的呀!”
“嗯!”沈慧娥重重地點(diǎn)頭,“非常饞。”
黃母聞言無奈又好笑地看著她說道,“你知道怎么割蜂蜜嗎?”
“呃……”沈慧娥一下子給問住了土著不會(huì)呀!只好傻乎乎的說道,“不就捅個(gè)窟窿,蜂蜜自己就流出來了。”
“行了,要像你這樣從頭包到腳,我讓大蟲他大伯去割蜂蜜。”黃母爽快地說道。
“大伯。”大蟲聞言烏溜溜的眼睛瞪的溜圓道。
“你大伯割過蜂蜜,只不過被蟄的很慘。”黃母既心疼又好笑地說道。
“我咋不知道?”黃元吉滿臉疑惑地看著她問道。
“那時(shí)候還沒你呢!你爹也是從小時(shí)候過來的,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抓蛇都干過。”黃母心有余悸地說道,“當(dāng)時(shí)被蟄的把全家人給嚇壞了,差點(diǎn)兒以為過不去呢!見過你爹的慘狀,你叔叔他們再也不敢了。”
沈慧娥輕笑著搖頭道,“那他大伯有心里陰影,還是不要去的好。”
“啥陰影啊!他指定愿意,搶著去。”黃母聞言哂笑道,“你等兩天,我們也整成你這樣,讓大蟲他大伯去。”板著臉道,“聽話。”
“那好吧!”沈慧娥只好說道,“用火攻,用煙,驅(qū)逐蜜蜂,別傷它們。蜂蜜別割完了,給人家留點(diǎn)兒。”
黃母錯(cuò)愕地看著她道,“你可真是,居然還想著蜜蜂?”
“不要趕盡殺絕,咱對于蜜蜂來說是陌生人,闖進(jìn)蜜蜂家里,拿走蜜蜂辛勤勞動(dòng)的果實(shí),已經(jīng)不地道了。”沈慧娥深邃透徹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這小東西記仇,毀了人家的家,會(huì)被報(bào)復(fù)的。”
“真的,假的?”大蟲聞言眼睛差點(diǎn)兒沒瞪脫了窗。
“蜜蜂知不知道,這黃鼠狼記仇。”黃母聞言連連點(diǎn)頭道,“那些生靈也有靈性的。”
“對!”沈慧娥清澈透亮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行了,過兩天你來取蜂蜜,回去吧!”黃母目光溫和地看著她說道。
“大蟲他大伯要小心被蟄了。”沈慧娥不放心地說道。
“有經(jīng)驗(yàn)的。再捂成你這樣,不大會(huì)被蟄的。”黃母明亮的眼睛看著她說道,“蜂蜜泡水,還能怎么吃?”
“烤肉的時(shí)候抹上點(diǎn)兒。”沈慧娥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抿了抿唇說道。
“你這口水都留下來了。”黃母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您可以試試。”沈慧娥明媚的眼眸看著她說道,“還有燉五花肉的時(shí)候放些進(jìn)去,紅燒肉,真好吃,湯汁都誘人。”
“給你弄,給你弄!”黃母眉眼含笑地看著快饞哭的她說道。
“謝謝。”沈慧娥感激地看著她說道。
“謝什么?一點(diǎn)兒蜂蜜而已。”黃母聞言目光溫和地看著她說道,“你快回去忙嗎?”
“那我們走了。”沈慧娥抱著頭盔出了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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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沈慧娥抱著黃伯昌遞來的一罐蜂蜜,上下打量著他。
黃伯昌見狀笑著說道,“我沒有被蟄,有經(jīng)驗(yàn)的,而且從頭包到腳,蜜蜂想蟄,也沒有下腳的地兒啊!”
“那就好。”沈慧娥目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
“你們沒有留下嗎?”沈慧娥抱著蜂蜜澄凈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留下了,那蜂巢比我想象的大,弄的蜂蜜有差不多三罐呢!”黃伯昌笑著眼睛彎成了月牙道,“這一罐夠吧!”
“夠夠夠,足夠了。”沈慧娥明媚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夠吃就行。我家里還忙著呢!先走了啊!”黃伯昌指指外面道,“你也忙吧!”
“我送你。”沈慧娥將蜂蜜放在廠桌上,和大蟲兄妹倆一起將他送了出去。
“別送了,你這豬還等著殺呢!”黃伯昌朝他們揮揮手,轉(zhuǎn)身朝家飛奔而去。
“阿娘,大伯現(xiàn)在都不走著回家,而是跑的。”貍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眸子看著她說道。
“呵呵……”沈慧娥聞言搖頭失笑道,“時(shí)間就是金錢。”
掙錢了真是走路都帶著風(fēng)。
“阿娘,阿娘,您這豬還沒殺呢!”大蟲提醒樂得眼睛彎成月牙阿娘說道。
“哦哦哦!”沈慧娥聞言把瓦罐抱進(jìn)了屋,又洗洗手,卷起袖子,拿起大片刀來,開干!
“阿娘,今兒就做五花肉嗎?”貍奴跑來跑去的收集豬毛道。
“做!有蜂蜜了咱們做紅燒肉。”沈慧娥眉眼含笑地說道,手中的大片刀,蹭蹭的將豬給大卸八塊了。
沈慧娥麻溜的將豬肉給掛到鐵鉤上,排骨給哐哐的切好了。
“阿娘,有蒼蠅了。”大蟲看著在攤子前飛來飛去的蒼蠅厭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