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喪期間不準吃肉,物質極其匱乏的年代,庶民其實一年到頭吃肉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豬不夠殺,屠夫都改殺狗了。
這條算來算去還是針對的貴人。
只是因為自家殺豬的,平日里葷腥不斷,才覺得難熬。
“拔蘿卜不著急,咱們先用綠豆做粉條。”沈慧娥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們說道。
“啥意思?綠豆涼粉嗎?”大蟲閃閃發光的眼睛看著她說動。
“是曬干的粉條,跟面條似的。”沈慧娥烏黑明亮的瞳仁看著他們說道。
“豬肉白菜燉粉條……”沈慧娥說著、說著又饞了。
“阿娘,阿娘,現在就做。”大蟲迫不及待地看著她說道。
“不行啊!這綠豆得泡的時間久一些。”沈慧娥澄澈透亮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做好的粉條,吃上個半年都沒問題。”
“啊!能放這么久嗎?”貍奴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說道。
“沒錯!”沈慧娥微笑著頷首道,“咱得準備幾樣工具。”
“又要找劉叔嗎?”大蟲機靈地說道。
“這回還得用你劉叔,只不過這回特別簡單。”沈慧娥琉璃珠子似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多簡單?”貍奴忽靈靈的眼睛看著她好奇地問道。
“知道笊籬吧!”沈慧娥手比劃了個圓道。
“知道,撈餃子,炸東西,滴油用的。”大蟲笑嘻嘻地看著她說道。
“現在把笊籬的樣子,做成圓孔。”沈慧娥手指比劃著說道,“這樣好下條。”
“這么簡單嗎?”貍奴眼睛瞪的溜圓看著她說道。
“就這么簡單。”沈慧娥笑瞇瞇地看著他們說道。
“那走走走,找劉叔去。”大蟲急匆匆地說道。
“你去吧!我先泡上綠豆,還有家里的麥子已經沒面了。”沈慧娥琉璃色的眼眸看著他說道,“未來吃面多,得多磨一些。”
“那我去了。”大蟲興沖沖地說道。
“拿上錢。”沈慧娥招手提醒他道。
“哎!”大蟲拿上錢,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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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面,我來吧!”程東來卷著袖子說道。
“好!”沈慧娥將磨盤給清掃干凈了,然后開始磨面。
“阿娘這麥麩怎么辦?”貍奴眨巴眨巴忽靈靈的眼睛看著她說道,。“都已經攢了那么多了。”
“我不想吃。”沈慧娥抿了抿唇看著她說道。
“嘿嘿……”貍奴高興地看著她賊笑道。
“你笑什么?”沈慧娥柳眉輕挑看著她故意地問道。
“我跟阿娘一樣,不想吃麥麩。”貍奴黑葡萄似的眼眸看著她笑盈盈地說道。
“嬸子可真敢說,要是把麥麩喂雞,喂豬,可是會被罵的,挨揍的。”程東來聞言小聲地嘟囔道,“再說了也舍不得。”眼睛瞪的賊大道,“那可是麥麩!”推著磨盤磨面的速度一點兒沒變。
“有什么就說什么?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沈慧娥溫潤如玉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你們以后有什么就直言,不要藏著掖著,我又不是你們肚里的蛔蟲,啥都知道。這樣坦誠得好!不會產生誤會,而造成憾事。”
“嗯嗯!”貍奴黑水晶般純粹的眼眸看著她點點頭,好奇地又問道,“阿娘,肚子里的蛔蟲是什么?肚子里也會長蟲子。”
“當然,吃了不干凈的東西,肚里就容易長蟲。”沈慧娥上下打量著他們道。
“真……真……長蟲啊!”貍奴害怕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說道,結結巴巴地說道,“它……它……要咋出來呀!”蹭的一下撲到了自家阿娘身上。
程東來他們臉色煞白,也十分的害怕。
“沒關系,咱們找李郎中,有打蟲藥的。”沈慧娥伸手安撫的拍著她的后背道。
“打蟲藥?”貍奴仰著稚嫩的小臉看著她不敢置信地說道。
“對呀!”沈慧娥笑著說道,“這莊稼長蟲了,咱們不是殺死他們嗎?肚子里長蟲了也一樣,殺了它們唄!”
“呼……”貍奴長長的松口氣,“啊!”隨即又緊張了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沈慧娥擔心地看著她問道。
“那肚子里蟲死在肚里,咋出來呀!”貍奴緊張地看著她追問道。
推磨的程東來也停了下來,神色不安地看著她。
“別緊張,別緊張。”沈慧娥溫潤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吃了打蟲藥,它們會隨著糞便排出體外的,不會傷害咱們的身體的。”
“啊!”貍奴扭頭看看自己的屁股后面。
“真是個傻丫頭。”沈慧娥好笑地看著她,結果一抬眼程東來他們也是扭頭看自己的屁股,而她的笑聲越發大了。
“看你們這么緊張,等大蟲回來咱們就去找李郎中。”沈慧娥點漆黑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話音剛落,大蟲就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我回來了。”
“回來了正好,咱們去找李郎中。”沈慧娥拍拍手看著他們說道。
“找李郎中?咋了?誰病了。”大蟲緊張地打量著他們,這看著都好好的,出去一會兒就病了。“哥哥,我們去打蟲,肚子里有蟲。”貍奴走到他身前說道。
“肚子里有蟲?”大蟲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道,“我咋不知道的?這隔著肚子,也看不見里面呀!”抬眼看著自家阿娘道,“還有,還有,您咋知道的。”
“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就容易長蟲。”沈慧娥眉眼含笑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長沒長蟲,讓李郎中把把脈就知道了。”將圍裙解下來搭在晾衣繩上,“咱們走,邊走邊說。”
沈慧娥他們鎖上門,就出了家門。
“這肚里有沒有蟲,也能看出來。”沈慧娥深邃透徹的眼眸看著他們邊走邊說道,“岐黃之術,望聞問切,望可是第一的。”
“怎么能看出來?”大蟲充滿好奇地眼睛看著她問道。
“吃很多東西,人卻不見胖。”沈慧娥澄澈的眼眸看看左右道,“那就是你吃到肚里的食物,被蟲子給吃。”笑著又道,“就如莊稼長蟲了,霍霍的莊稼就不長了。”笑著問道,“明白了嗎?”
“明白了。”大蟲笑著點點頭道。
說話當中,到了李郎中的藥鋪,坐在柜臺后面的李郎中看著他們詫異地說道,“你們怎么來了?誰不舒服呀!”
“郎中伯伯我們來打蟲。”貍奴扒著柜臺水靈的眸子看著他說道。
“大蟲?”李郎中視線落在大蟲的身上道。
“郎中伯伯,是打蟲,不是大蟲。”大蟲聞言蹦起來為自己證明道,“肚子里吃了不干凈的東西,長蟲了。”
李郎中了然地點點頭,輕蹙著眉頭看著他們說道,“這樣啊!可是、可是我沒打過蟲啊!”
“啊……”大蟲他們錯愕地看著李郎中,又看向自家阿娘道,“阿娘……”
沈慧娥聞言眼波流轉看著李郎中說道,“那這樣李郎中,你給東來把把脈,看看這肚里的脈象,尤其是小腹這兒。”
李郎中聞言眼前一亮招手道,“來來來,過來把把脈。”
“真的要把脈呀!”程東來有些害怕地說道。
“沒事,有蟲正常,咱們打掉它就好了。”沈慧娥食指點點他道,“乖,快去。”笑著又道,“怎么怕呀!”看向自家兒子道,“大蟲把你程哥哥的手遞給郎中伯伯。”
“哎!”大蟲脆生生地應道,抓著程哥哥的手,放在了脈枕上,“郎中伯伯,快看看。”
李郎中好笑地看著他們說道,“別害怕。”溫熱的三根手指搭在程東來的手腕上,“咦……”
“怎么了?”沈慧娥上前一步站在柜臺前看著他擔心地問道。
“這脈象怎么跟我一樣。”李郎中抬眼看著她說道。
“這怎么可能?”沈慧娥聞言柳眉輕挑看著她搖頭道,“一老一少,不可能的。”
“我說的不是臟腑,我說的是……”李郎中沉思了片刻道,“你們都來,都過來把把脈。”
李郎中挨個的給沈慧娥他們把脈之后,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
“郎中伯伯你說話呀?”貍奴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他催促道。
“您不說話時怎么個意思呀!”大蟲不解地看著他說道,回頭看向自家阿娘道,“阿娘?”
“恐怕咱們的脈象都一樣,才會讓李郎中這般震驚。”沈慧娥微微瞇著眼睛看著他們說道。
“不可能吧!”大蟲遲疑地看著她說道,“咱沒有吃不干凈的東西啊!”看向程東來道,“程哥哥倒是有可能。”
“嗯嗯!”程東來點頭道,“沒有在此安家落戶之前,我們吃的不干凈,有的甚至生吃。”
“可我沒有啊!”李郎中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那你喝生水嗎?”沈慧娥看著滿眼困惑地他,接著有道,“就是這水不燒開,直接喝。”
“那肯定直接喝了,尤其是夏天。”李郎中理所當然地說道,“夏天誰喝熱水啊!還不夠熱啊!”
“這就是根源了,你咋知道這水干凈呢!”沈慧娥清澈如水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難怪阿娘不怕費柴火,堅持要把水燒開了。”大蟲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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