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現(xiàn)在除了買豬肉,啥都不做了,哪里敢呀!”沈慧娥輕點(diǎn)了下頭道,“這河中府的糧食多嗎?這么買下去。”
“我聽說的啊!真不真不知道。”沈鵬來神秘兮兮地說道,“據(jù)說征收上來的糧食,被郡守大人和當(dāng)?shù)丶Z商勾結(jié)……”
沈慧娥滿臉震驚地看著他們一臉的不可思議,“如此膽大包天,不要命了。假的吧!在這節(jié)骨眼上。”
“空穴來風(fēng),未必?zé)o因。”沈長生劍眉輕挑看著她說道,“這面粉跟你磨的面差不多,非常的細(xì)膩和潔白。”
這一般自家面粉磨的粗不說,面粉還發(fā)黑。
“敢這么做?”沈慧娥捏了捏眉心道,“有什么依仗嗎?”
“據(jù)說把自己閨女獻(xiàn)給新皇了。”沈長生大失所望地說道。
“什么?”沈慧娥差點(diǎn)兒沒驚掉下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他……他……讓我們服喪,他自己居然如此……”猛地急剎車,當(dāng)著孩子們的面,不好說如此**,那死的不是他親爹嗎?
“昏君!”貍奴脫口而出道。
沈慧娥聞言猛地捂住她的嘴,“不要亂說話。”
貍奴的眼睛瞪的如銅鈴似的,眨巴眨巴眼看著自家阿娘。
“這話以后不說了啊!”沈慧娥嚴(yán)肅地看著她說道。
“嗯!”貍奴聞言悶聲應(yīng)道。
沈慧娥松開了手,板著臉看著她說道,“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不需要說出來,我們知道。”攬著她的肩頭道,“不要妄議上面。”指指天花板。
“哦!”貍奴乖巧地應(yīng)道。
“這事假的吧!”沈慧娥柳眉輕挑看著沈長生說道,“那可是剛死了親爹,不會如此不孝吧!”
“真的!”沈長生晦暗不明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就挑了個這樣的繼承人?”沈慧娥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
“這咱就不知道了,也許前面很會裝。”沈長生猶豫了一下胡亂猜測道,“裝成他爹喜歡的樣子,現(xiàn)在暴露了本性了。”抿了抿唇道,“都是傳言。”
“能傳出來,就表明上面出了很大的問題了。”沈慧娥緊鎖眉頭看著他們說道。
“不是,不是,我知道是因為有消息打聽的渠道。庶民可是啥都不知道。”沈長生聞言趕緊說道,“你別自個嚇自個。”
“二姐擔(dān)心什么?”沈鵬來目光直視著她問道。
“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滑落。”沈慧娥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誰知道有沒有野心家趁機(jī)而起呢!
你上層愿意怎么斗都行,別牽扯俺們庶民,讓俺們安心的種地,別攪合的大家雞犬不寧。
沈長生伸手搓搓自己的額頭道,“不說這個了,越說越嚇人,這離咱太遠(yuǎn)了。”
沈慧娥動了動嘴看著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對了,給你們看好東西。”沈慧娥晶瑩剔透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我去拿。”大蟲興致沖沖地說道,從床上跳了下來,趿拉著草鞋跑到了里屋,把豬胰子給拿來,“大舅您看。”
沈長生接過他手里東西,攤在手心兒里,方方正正,粉丟丟的,嫩滑細(xì)膩,還有些香味兒。
“這是啥?”沈長生放在鼻翼下面聞了聞道,“好香。”
“是吃的嗎?”沈鵬來好奇地問道。
“不是,是豬胰子。”沈慧娥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說道。
“這就是新做出來的豬胰子,那個腥臊味兒很重,疙疙瘩瘩又丑了吧唧的豬胰子。”沈長生不敢置信地看著手里的豬胰子,眼睛瞪的圓圓的,“這也差太多了吧!”
“這豬是被閹過的,腥臊味兒沒那么大了,又加入了胭脂水粉,所以就香香的啦!”沈慧娥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說道。
“這太神奇了。”沈長生握著手里潤滑的豬胰子道,“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還說不是吃的,豬胰子做的。”沈鵬來眸光直勾勾地看著大哥手里的豬胰子道。
“你就知道吃。”沈長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這是洗手用的。”
“洗手?”沈鵬來眨眨黝黑的眼眸看著他說道,“這么好看的東西用來洗手太暴殄天物了吧!”
“除了洗去手上的油污,還有洗澡的時候可以用,洗頭也行。”沈慧娥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對了,洗衣服也行。”
“這太香了,一個大男人用,還粉色的。”沈鵬來嫌棄地說道。
“你真是不知好歹,讓你用最初的,能熏死人。”沈長生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遠(yuǎn)遠(yuǎn)的人都躲著你。”
“啊!”沈鵬來委屈巴巴地說道,想想那味道,打了個冷顫道,“沒必要這樣吧!”機(jī)靈的說道,“換個顏色就好了。”
沈慧娥聞言搖頭失笑道,“聽三弟的。”
“我去拿。”大蟲顛顛兒的又跑進(jìn)屋內(nèi),又拿了一塊出來,“黃色的。”
“哎!這個顏色,我用就合適了。”沈鵬來接過他手里的豬胰子笑道,放在鼻子下面聞聞,“這味道還行。”好奇地又問道,“好做嗎?”“好做,很簡單的,只要又足夠的豬才行。”沈慧娥深邃透徹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這怎么又是豬做出來的。”沈鵬來聞言眨眨眼看著她說道,“牙刷就是豬毛做的。”
“這豬全身是寶呀!”沈慧娥笑著指指自己道,“因為我跟豬打交道呀!當(dāng)然琢磨豬啦!”
“豬肉還好吃啦!”大蟲吸溜著口水說道。
“嗯嗯!”貍奴笑著猛點(diǎn)頭。
“小饞貓,明兒咱們就殺豬。”沈慧娥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兄妹倆道。
“這豬胰子要想多多制作,就得有更多的人養(yǎng)豬。”沈長生眸光凝視著手里的豬胰子說道。
“對呀!不然的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沈慧娥深邃透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還得是閹過的豬,不然這味道,恐怕是無福消受。”
“不就是養(yǎng)豬嗎?多養(yǎng)就好了。”沈鵬來頭腦簡單地說道。
“傻小子,這得家家戶戶都養(yǎng)豬。只咱家養(yǎng),才能養(yǎng)多少。”沈慧娥沒好氣地看著她說道,“上萬頭,又能做多少。”
“家家戶戶都養(yǎng)?”沈鵬來驚呼道,“那得多少豬啊!太多了,吃不完。”
“呵呵……”沈慧娥聞言搖頭失笑道,“城里人門挨門,戶挨戶的,沒地兒養(yǎng)的,這豬圈味兒讓人受不了。”清明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現(xiàn)在恐怕這豬也不能安生的養(yǎng)。”
“為啥?”沈鵬來聞言著急道,眼看著到手的錢飛了,真是比殺他都難受。
“養(yǎng)豬得在安穩(wěn)的環(huán)境中,現(xiàn)在人都吃不飽,哪里有糧食去養(yǎng)豬啊!”沈慧娥眉頭緊皺看著他們說道。
“呃……”沈鵬來被堵的啞口無言。
“養(yǎng)豬,需要官府來倡導(dǎo),才能大規(guī)模的養(yǎng)殖,個人實在太渺小了。”沈慧娥清亮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官府?”沈鵬來搖頭如撥浪鼓似的,“人家哪里會搭理咱啊!即便有心,可朝廷征糧,農(nóng)戶吃都吃不飽,哪里還能養(yǎng)豬。”突然坐直了身子道,“二姐,二姐,這都不養(yǎng)豬了,您這咋還殺豬呀!”
“打獵唄!”沈慧娥簡單輕松地說道,“人總是要吃肉的,庶民吃不起,這有錢人不受影響的。”
“唉……”沈鵬來一臉沮喪地說道,“這日過的好好的,咋一下子就變了,突然就艱難了起來。”抿了抿唇道,“希望盡快恢復(fù)吧!”
“這不是咱說了算。”沈慧娥幽深的眼眸沒有一絲光彩道。
“別這么沮喪,也許沒咱們想的那么糟。”沈長生樂觀地說道,只是中氣沒那么足。
沈慧娥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轉(zhuǎn)移話題道,“這個你們拿回去自己用吧!”
“你這也沒多少吧!”沈長生肯定地猜測道。
“五十來塊兒,豬胰子才多大了。”沈慧娥清澈透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留著吧!我們這么多年不用,也沒事,你這整日跟豬肉打交道,洗手正需要。”沈長生將豬胰子放了在了木桌上,“等有機(jī)會吧!養(yǎng)豬的多了,再拿出來吧!”
“嗯!”沈慧娥只好點(diǎn)頭應(yīng)道。
沒辦法?大環(huán)境擺著呢!
“我們走了。”沈長生站起來看著她說道。
“我送你們。”沈慧娥跟著起身道。
將沈家兄弟給送走了,沈慧娥他們才轉(zhuǎn)身回了家。
“阿娘,阿娘,現(xiàn)在咱們能撐到夏收了吧!”大蟲激動地搓著手說道。
“應(yīng)該能的。”沈慧娥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點(diǎn)頭道,“摻著粟米吃,完全可以。”長長的松口氣。
“阿娘,真的沒人養(yǎng)豬了。”貍奴擔(dān)心地看著她說道。
“人都沒得吃了,哪里還能養(yǎng)豬啊!”沈慧娥無奈地看著她說道。
“豬一直吃草不行嗎?”貍奴傷心難過地看著她說道。
“不行的!豬又不是牛,可以純吃草。”沈慧娥清亮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豬吃的很雜的。”
“啊!”貍奴兄妹倆一下子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可以吃別的呀!咱們打獵去。”沈慧娥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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