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去當(dāng)廚娘。”面館老板娘看著殺豬娘子他們說道。
“這樣也好,有手藝到哪里都不愁?!鄙蚧鄱鹇勓怨雌鸫浇切χf道,“也不用擔(dān)心沒有食材了。”隨口又問道,“你這店要頂出去嗎?”
“不不不!我不住在主家?!泵骛^老板娘聞言微微搖頭道,“回來睡覺,如果日子好了,我這面館還能重新開張?!?
“挺好的,進(jìn)可攻,退可守?!鄙蚧鄱鹇勓郧宄和噶恋碾p眸看著他們說道,“什么時(shí)候開始?”
“收拾一下,后天。”面館老板娘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
“祝你順利?!鄙蚧鄱痦庹嬲\地看著她說道。
“謝謝!”面館老板娘笑著說道,“跟你們說一聲,不打擾你們了?!?
沈慧娥他們目送了面館老板娘進(jìn)了屋,才轉(zhuǎn)身回了家。
“阿娘,事情好像并沒有變好?!必偱氖謸?dān)心地說道。
“是??!”沈慧娥擰著眉頭點(diǎn)點(diǎn)頭道,“以后恐怕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啥意思?”大蟲不解地看著自家阿娘問道。
“餓肚子!”沈慧娥緊鎖著眉頭說道。
貍奴聽聞,拉著她的手一緊。
“咱們不會有事的?!鄙蚧鄱鸬皖^溫潤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比以前還慘嗎?”貍奴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說道。
“這不好說。”沈慧娥含糊不清地說道。
“天暖和就好了?!贝笙x樂觀地說道,“大不了咱們繼續(xù)野菜團(tuán)子唄!又不是沒吃過,和餓肚子相比這不錯(cuò)了?!?
“那倒不至于?!鄙蚧鄱饻貪櫟难垌粗麄冋f道。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鄙蚧鄱鹈髁恋难垌粗麄冋f道,“你們多觀察一下臨街店面,跟食物有關(guān)的,多看看。”
“哎!”大蟲和貍奴兩人應(yīng)道。
現(xiàn)在有豬就殺,沈慧娥也只能得過且過,不然怎么辦?
扯大旗造反,別逗了,掉腦袋的事情沒人跟你干的。
國人真的能忍,只要有口吃的,還能活得下去,就不會走而挺險(xiǎn)。
還沒到忍無可忍的地步。
你不是天神降臨,各方豪杰聞聲而來,納頭便拜!
再說了槍打出頭鳥,別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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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街邊的店不少都關(guān)門了?!贝笙x烏黑的眼睛看著她擔(dān)心地說道。
“快過年了,你看看街邊的店還有開門的。”沈慧娥沒好氣地看著他們說道。
大蟲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好像還真是。”
“過年呢!當(dāng)然關(guān)門歇業(yè)了?!鄙蚧鄱鸷眯Φ乜粗f道,“別草木皆兵好不好?!?
“來吧!還有十天,咱們蒸包子,炸丸子?!鄙蚧鄱鹁砹司硇渥拥?。
“這么大吃大喝好嗎?”貍奴黑琉璃似的眼眸看著她緊張地說道。
“有什么咱們過完年再說,還沒發(fā)生的事情,咱別自己嚇自己?!鄙蚧鄱鹆鹆难垌粗麄冋f道,“過年呢!開心點(diǎn)兒?!?
兄妹倆扯了一個(gè)笑容,有些敷衍。
這馬上要過年了殺豬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過年祭拜先人,豬頭可是供品。
沈慧娥不但下鄉(xiāng)收豬,這縣里的大戶人家自己養(yǎng)豬,也要?dú)⒛曦i。
殺豬娘子名號響亮,忙的腳不沾地,殺豬殺到手軟。
我勒個(gè)乖乖,沈慧娥一臉的疑惑,我有閹了那么多豬嗎?
可是殺的豬,確實(shí)是被閹割過的。
“會不會是熊家兄弟。”大蟲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說道,“除了他們我想不出還有誰了?您不是將手法教給他們了。”
“那為啥殺豬不找熊家兄弟呢?”沈慧娥不解地看著他們又道。
“熊家兄弟也忙不過來呢!您忘了,還有周圍的縣呢!”大蟲提醒她說道。
沈慧娥眼波微微流轉(zhuǎn)看著他們說道,“殺了這么多豬,明年養(yǎng)豬的雖然養(yǎng)豬戶可能不多,但是有錢人會是咱得大客戶?!?
“啥意思?”大蟲眼眸瞪的溜圓看著她問道。
“大戶人家多少會養(yǎng)豬的,因?yàn)榧漓胄枰!鄙蚧鄱鹈髅牡难垌粗麄冋f道。
“可是人家會殺了的豬都留給自己了,咱有多少豬肉可賣呢!”貍奴黑葡萄似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自古沒有餓死的屠夫,厚著臉皮,也能討要點(diǎn)兒豬肉的?!鄙蚧鄱痣p眉輕揚(yáng)露出烏黑的瞳仁道,“看明年開春后劁豬情況吧!”笑著說道,“現(xiàn)在可以準(zhǔn)備過年的食物了?!?
花了三天的時(shí)間,蒸包子,炸丸子,炸雞塊。
邊炸邊吃!貍奴滿嘴是油的說道,“好吃,好吃。都好吃?!?
“油炸過的好像都好吃?!贝笙x眼冒著綠光看著她說道,擔(dān)心地說道,“這涼了怎么辦?”
“餾餾就能吃!簡單的很?!鄙蚧鄱鹈蜃煨Φ?,這基本上都是半成品了。
“阿娘,三十咱去祖母家,小豆子他們怎么辦?”大蟲端起桌上的溫水灌了一口道。
“他們留下自己過年好了?!鄙蚧鄱鹇勓韵肓讼胝f道,“自己可以嗎?東西熱熱就能吃。”
“可以,可以?!毙《棺勇勓悦Σ坏攸c(diǎn)頭道。
“離得近,我們早上過去,晚上回來,大年初一早上再過去?!鄙蚧鄱鸶鶕?jù)土著的記憶說道,“家里的鑰匙留給你們,想出去玩兒鎖上門就行了。”
“嬸子,這三十外面都沒人,都在家過年呢!”小豆子聞言搖頭失笑道,“外面也怪冷的,凍手凍腳,沒人出去。”
“你們自己找熱鬧,玩兒去?!鄙蚧鄱鹱詈蟾砂桶偷卣f道。
實(shí)在現(xiàn)在沒有什么熱鬧可看,別說煙花了,現(xiàn)在連爆竹,炮仗都沒有。
也沒有貼春聯(lián)一說,親朋好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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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就到了年三十,沈慧娥他們穿著剛剛洗干凈的衣服,保暖的冬衣只有一身,想換新衣也沒有。
“阿娘,他二嬸來了。”趙氏看著進(jìn)來的娘仨道,“快進(jìn)去,外面冷。”接著又道,“阿娘她們都在里屋?!?
黃元吉挑著簾子看著他們道,“二嬸,快進(jìn)來。”
沈慧娥他們?nèi)诉M(jìn)了屋,先給黃父行了行禮,然后進(jìn)了里屋。
女子和小孩兒都圍坐在這里,炕燒的熱乎乎的,炕桌上放著核桃仁,蒸好的栗子。
沈慧娥想吃的干果瓜子、花生……這些是一個(gè)也沒有。
“快上來坐,床上暖和?!秉S母朝他們招手道。
“哎!”大蟲和貍奴兩人脫了羊皮靴子上了床。
“來來來,吃核桃,你元吉哥哥他們砸的。”黃母熱情地將核桃推到他們面前。
山核桃好吃,越嚼越香,就是不好砸,核桃皮厚,夾肉夾的特別的緊,摳都不好摳。
品種問題,目前無解。
沈慧娥坐在了床邊,拿著栗子慢慢的剝著。
女人聚在一起聊的就是男人和孩子。
知道老二不在,怕刺激沈慧娥,所以這聊的話題就落在了孩子身上。
聊到了孩子們的婚事上,“婚事?誰要結(jié)……”沈慧娥猛地急剎車,改口道,“誰要成親啊!”
“元吉??!”黃母聞言笑著說道。
“他還小,這么早嗎?”沈慧娥柳眉輕挑看著她說道。
“不小了,這過了年都十六了?!秉S母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這親說成了,準(zhǔn)備、準(zhǔn)備,蓋蓋房子,一兩年就過去了。”
好吧!現(xiàn)在成親都早,十五六就到了成親的年紀(jì)了。
“咱家現(xiàn)在今時(shí)不同往日,要好好的挑個(gè)家世好的,勤快能干的?!秉S母笑的滿臉褶子道。
“這個(gè)人生大事,咱們不問問元吉的意思嗎?”沈慧娥深邃透亮的雙眸看著她們說道。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秉S母一臉正色地說道,“他一個(gè)小屁孩兒懂什么?”
都叫小屁孩兒這還沒長大呢!結(jié)什么婚??!沈慧娥在心里腹誹道。
“與元吉白頭偕老的是他的妻子,得他喜歡吧!怎么著也得看的順眼吧!”沈慧娥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他知道什么呀?”黃母聞言想了想搖搖頭道,“在他眼里長的好看就行?!?
“這不喜歡好看的,難道喜歡丑的啊!”沈慧娥錯(cuò)愕地看著她們說道,“咱看到好看的花朵,還多看兩眼呢!”
“娶妻娶賢!哪能貪花好色呢!”黃母聞言立馬說道,“得娶能干的,好生養(yǎng)的?!?
沈慧娥聞言滿臉黑線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道,“大蟲他大伯,大娘什么意思?”
“他們倆也得聽我這個(gè)當(dāng)娘的?!秉S母坐直了身體說道。
這說一不二的樣子,沈慧娥聞言想了想說道,“這么說吧!如果元吉只是單純的娶妻生子,那么在村里找一個(gè)知根知底的就行。可是現(xiàn)在元吉他爹,生意做大了,長子的婚姻就要考慮多一些了,娶妻不是簡單的傳承香火,還要找個(gè)幫手?!?
“什么意思?”黃母不太明白地看著她說道。
“簡單說:識文斷字,打的一手好算盤?!鄙蚧鄱鹕铄渫笍氐碾p眸看著她說道,“即便現(xiàn)在不會,將來也必須學(xué)會。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弟妹真是說的我心坎里了?!秉S伯昌挑開簾子走進(jìn)來道,“這婚事我現(xiàn)在真發(fā)愁了,高的咱攀不上,低的咱又不甘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