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孔雀，若有緣，還會相逢。”
“師傅，我歸隊了。”
在告別了孔雀之后，向羽很快就回到了訓練場。
現在他再看“佛爺”張一航的時候，心中對他多了幾分理解，從張一航那睥睨天下的小眼神兒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一個因為身體有恙，即將面臨停飛的悲催飛行員。
“飛行訓練手冊都背下來了？”
老張全然沒提央仙兒那檔子事兒，到了訓練場就是訓練，任何與之無關的一切，都深埋在心底。
“倒背如流。”
“好！上模擬機！”
張一航讓向羽上了模擬機。
“每個儀表是干什么的，都很清楚了吧？”
“清楚。”對于能把《飛行手冊》都能夠倒背如流的向羽來說，這自然不是什么問題。
“好！”
“給你90秒記憶時間。”
“90秒！？”
“對！記住所有儀表的位置，記住！這殲教6只是初級教練機！它的儀表設置還是相對簡單的。但它是所有飛行的基礎。”
向羽的眼眸當中泛起淡金的光芒，把那些儀表都深深地印在腦海里。
“記完了嗎？”
張一航掐了下秒表。
“完事！”
“戴眼罩！”張一航說完，拿出了一個漆黑的眼罩套在了向羽的頭上。
“眼罩！?”
“不帶這么玩的吧？師傅！”
向羽還想要掙扎，但張一航根本就沒管他的抗拒反應，直接把眼罩套在了向羽的頭上。
向羽的超級鷹眼視力雖然極為強大，但還沒有到透視的地步，立馬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聽我口令！”
“開車、松桿、蹬舵，起飛！”
“盲開！？”
向羽感覺自己都瘋掉了！
師傅竟然教自己盲開戰機！
“對！”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我閉著眼睛都能夠把飛機開上天吧？”
“你以為我當時是在和你吹牛逼？還是在和你開玩笑？”
“一定要做到這一點，對于你駕馭的戰機了如指掌。閉著眼睛都能將它開上天！”
張一航此刻倒不僅像是一位飛行教官，更像是一個催眠師，讓向羽進入到某種心境澄明，只有飛行的境界。
他的雙眼本來就有攝錄的超級能力，此時，剛才印入雙眼的教練機儀表盤，全部在前庭位置浮現，他按照張一航的口令靈巧無誤地操作教練機，在模擬機上將殲教6飛得是風生水起，直沖云霄。
“嗯——！”張一航長出了一口氣。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這三年，在張一航的手底下沒有成功出徒的飛行學員，真不是張一航本身性格有多么強勢乖戾，而是張一航的教法太過獨特太具有想象力，能夠適應他獨特教法的學員少之又少！
而向羽則不但完全適應下來，還有繼承他衣缽的希望！
各種儀表上的指針在快速地擺動，向羽腦海里的圖景，竟然與真實儀表指針的波動，分毫不差。
他的雙眼被屏蔽，在虛擬真實的藍天上自由翱翔。
“有什么心得？”
“師傅！我開悟了。我好像有了一些靈感！產生了飛行直覺！”
向羽在對于真實戰機全模擬的模擬器當中，像是一個空戰老手一樣，輕盈地操縱著戰機在虛擬天空當中做了一個滾筒機動。
向羽也無法解釋這種飛行直覺，就像是開車久了會有車感，開戰機極度放松的話，也會產生一種類似“機感”的飛行直覺。
據說，在世界空戰史上空戰直覺最厲害的是一個日本戰機飛行員，這家伙為***而戰固然是罪不可赦，但這也難以掩蓋他的空戰天才。他的眼睛并不是很好，但經常能夠在空中狗斗的時代率先發現敵機，還曾經帶著機群在敵人必經的航線打空中“伏擊”，他的敵人和戰友都很驚詫，他當時是怎么判斷出來敵機會來，或者是敵機群會飛哪條航線。而這個飛行員的解釋永遠只有兩個字——直覺。
現在向羽培養的就是這種空戰直覺。
“你現在聽到什么了？”張一航像是一個催眠師一樣循循善誘。
“我聽到戰機發動機的轟鳴。”
“我隔著眼罩看到了湛藍廣闊無垠的空域！”
“對，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對于即將要放單飛的你來說，不必追求高難度的空戰動作，只要能夠正常完成一次起飛、抵達目的地，再著陸就可以。但飛行的直覺一定要有。”
“康熙的祖母曾經對他說，未來要在大清掀起驚天事件的源頭，不來自于外在，就在于你內心的風暴！”
“上天之后，你就要忘記一切！”
“一切特情都有可能發生，敵機隨時都可以出現！”
“給你的反應時間，不會超過0.01秒，一個失誤就會機毀人亡，尸骨無存！”
“但是咱們爺們，飛的就是這個感覺！玩的就是這個刺激！”
“噠噠噠！噠噠噠！”說話間，從蒙眼向羽的兩點鐘方向飛來一架“敵機”，對著向羽就是一頓機炮掃射，向羽一個頗具技巧的側飛，躲開了那道致命的火舌！幾乎在瞬間就完成了反制！
噠噠噠！向羽按下了機炮發射鍵，將那架“敵機”給打個粉碎！這種打擊效果非常逼真，就連那“敵機”炸成熾紅色火團之后崩飛的碎片都砸在了向羽的模擬戰機的機艙玻璃上，將向羽戰機的玻璃也給崩出了裂紋。
張一航的臉色微微一變，要知道他自己在進行盲訓的時候，也能夠做到憑借空戰直覺躲開敵方的戰機，但卻做不到在這么快的瞬間里完成反擊！
他是不清楚，向羽的第六感相當于鳥類的水平，已完全超越了普通人的極限。
“憑什么打掉敵機？”
就在旁邊觀摩的張一航啟發向羽。
“直覺。我的空戰直覺。”
“這是飛行員本身對于空戰態勢的感知能力！”
“這一次還算我沒有打好，下一次，我不會給敵機靠近我的機會，更加不會叫它先行開火。我會先打爆它！”戴著黑眼罩的向羽霸氣測漏！
“好！”
“你的訓練模擬機加掛了空對地武器，你能夠感知到是什么武器嗎？”
“火箭巢。”向羽的神情特別平靜，此刻，在他的頭腦前庭的位置，竟然出現了一架由閃光的數據鏈形成的戰機圖景，在那戰機的機腹部外掛著一個火箭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