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在想，在我徹底停飛退役之前，給你找一個好的去向。”
“X旅，也在考慮之列。”
張一航神情嚴肅地對向羽說道。
“我可不去，師傅你不是和那個蔣旅長有仇嗎？”
“我怎么能夠投奔到你仇人的部隊呢？”向羽表現的恩怨分明、情義當先。
“你看你，又感情用事了。”
“哪里有什么我張一航的部隊？或者他蔣天義的部隊？都是空軍的部隊！”
“飛行，有時候是需要激情，但并不需要太多的感情，尤其不能被情緒所淹沒。你得像駕馭戰機一樣，駕馭好自己的情緒。”
“還記得電影《教父》里的經典臺詞嗎？”
“教父說，女人和孩子可以糊涂，男人卻不行。去X旅，你可以飛到全軍最先進的戰機，而我所期待的你的飛行之路的前途就是跟最頂尖的人，學最高級的空戰技巧，飛全軍最好的戰機，成為名副其實的空戰之王！”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我甚至可以拋開個人恩怨，在關鍵時刻向蔣天義旅長舉薦你。”
向羽怔怔地看著張一航。在他的眼里，只覺得這張教官真的是一位“佛爺”，一位保佑自己在飛行之路上繼續奮進的“佛爺”。在此之前，向羽從來沒有覺得哪位老師或者說是教官是如此可敬，簡直可敬到了偉大的境界。
“師傅，你對我可真是太好了，這大恩大德，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報答啊！”
向羽的性格一向是爭強好勝，讓他從嘴里說出一句軟話來，那實在是太過難得了。
但在此時，他真的是發自肺腑地感謝張一航。
“你我之間，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
“我對你的要求就是不要辜負了你的飛行天賦。”
“下午，去參加X旅的飛行反思和研討吧！”
“也許，他們的討論內容和你設想的不太一樣，我對你的要求就是不賭氣，不服氣，不泄氣！不賭氣就是不要意氣用事，要見機行事。不服氣，就是你也用不著慣得他們，想說啥就說啥！那才是我張一航的徒弟！不泄氣，就是別管別人怎么說，你該咋飛就咋飛。”
“明白！”
向羽向師傅舉手敬禮。
是日下午，向羽應邀到了X旅一個隱蔽指揮所內的戰術探討室，與X旅的精英們一起反思他在前些日子打的這場有人機對無人機之間的空戰。
在臨進入這個研討室之前，向羽還特意正了正衣冠，今天的他也是身穿一身天藍色的戎裝，還戴了大檐帽，看起來那是相當的精神，格外的帥氣，賊拉的跩酷。
向羽今天把自己收拾得這么氣場爆棚也有他自己的考量：那就是他是作為獲勝方代表出席這次戰術反思研討的。就得有點雄赳赳氣昂昂的氣派。
再者說，他初次來到X旅，也等于是來“單刀赴會”，就是來踹營的。不能在還沒跟X旅的這幫家伙過招的時候，就先輸掉了自己的氣場。
“北華大學空飛班向羽前來報道！”
在作戰室門口，向羽先是站得筆直地敲了敲門，然后語氣鏗鏘地報道。
“快進來吧！”
第一個發出迎接邀請的竟然是央謀央總師，看來上級對于這次戰術研討也是非常重視。
飛機設計總師央總師、航飛醫學權威央仙兒、X旅旅長蔣天義都坐在第一排，但是他們所做的卻都不是第一排的正位。
第一排的正位坐著一個冷面紅臉的中年漢子，雖然人已是不再年輕，但眼神當中卻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殺氣和閱盡千帆的開闊。
而在他的桌子上則擺放著一個名牌：雷攻。
幾乎與此同時，雷攻的目光也射向了向羽。向羽的鷹之眼眸，與雷攻的眼神一對。
哎！？
彼此心里都有一點點微妙的變化。
其實，都說男女情人之間，容易王八瞅綠豆看對眼。
而這男人之間一旦確認了眼神，那就沒女人什么事了。
只這一眼，向羽就在心中暗想：“這就是師傅跟我說過的軍內頂尖空戰高手雷攻嗎？！”
“果然有一種非同凡響的氣質！”
“嗯，一打眼就可以看出這小子不是一般菜兒。”
“這樣的眼神，我還從未見過。”
雷攻在此之前并沒有見過向羽，但這一見，對于向羽那灼灼放光的眼神印象特別深刻。
“哦，向羽是吧！”
“你坐這里，這是給你留的位置。”一個從未謀面的軍官來給向羽指位置。
原來，X旅對于向羽還算是給予了“禮遇”，給他留的座位是在第一排。
不過是在第一排的最后一座，就挨在央仙兒的身旁。
央仙兒今天也極為少見地穿上了一身戎裝，坐姿非常挺拔，使得她的側影看上去更加曼妙。當向羽在她身側坐下的時候，又聞到了那股曾經熟悉的香水混合消毒水的特殊香味，讓他的心旌不禁搖曳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現在不是言情的時候，這么多的重要人物聚集于此，就是要復盤上次空戰得失的，憑直覺可能馬上就要開啟一番唇槍舌戰。
雖然剛才向羽站在門口只不過往屋里看了一眼，但向羽也能夠認出沙修羅坐在第二排，他的嘴角掛著標志性的壞笑。而在他的身旁坐著一個顏值靈秀的戎裝美女，乍一看絕對不像是一個軍官，而像是一個大學里的清純校花，正是操控飛魚戰機“暗算”向羽的丁曉魚。
“首先我來簡要介紹一下上次空戰的全程。”X旅的雷達專家徐搖曳先來發言。
別的過程他倒是沒怎么細表，單表了所有對于向羽不利的視頻和圖像作為評估戰果參考。
“接敵之初，我們就發現了獵鷹，這是雷達監控的圖像。”
“之后，我們通力合作，在落鷹湖上空成功擊傷了敵機，這是當時的監控圖像。”
“啪-啪--！”徐搖曳快速切換圖片。
“這是受傷的獵鷹戰機逃竄的路線圖。”
不得不說，X旅的這幫小子還真是做足了準備功夫和文案功夫，把上場空戰總結成了他們獲勝的樣子，要是這么一直順著藍方的邏輯往下捋的話，勝利者就不是向羽了。而是X旅戰勝了向羽，沙修羅他們對戰紅軍的總戰績數據增長成為36:0了。
“紅方代表，對于藍方剛才對于上次空戰戰果的陳述，你有什么意見？”央總師像是仲裁官一樣詢問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