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尤其在缺乏安全感的當下,他急需一個傾訴的對象。
無論是誰,只要是無害的、可相互給予溫暖的活物,都能成為他吐槽情緒的垃圾桶。
白柴來的時間不早也不晚,恰在他受過驚嚇的檔口,一下子切中了他心理需求的要點。
與他一樣的活物,之前受過極大的創傷,恍惚間在荒郊野外被救活,并被賦予了“第二次生命”……它與他何其相似,不就是個倒霉蛋么?
“親人啊……”葉久澤撫著柴犬的脊背,眼皮子沉了起來。
他強撐著精神往地上鋪了幾張皮子,隨后摟住小可憐,卷著一張柔軟的虎皮睡去。
“我睡相不好,但愿別踢到你……”的傷口……
呼吸綿長,葉久澤墜入夢鄉,就連揉著白柴脊背的手都垂了下來。
悠悠忽忽中,他瞧見了損友微笑的臉:“阿澤,來競技場帶我小徒弟上段!她是個奶,我開了蒼云!”
他毫不猶豫地應下:“成!等老子切遠程!”
他看著自己手中,拿起了劍……
火光跳躍,時不時出幾下嗶啵輕響。晃動的影子在周遭漸長,形同魔魅。
深夜的山林是精怪的秀場,即使血跡已經干涸,可架不住腥味隨風的傳遞與魍魎不懈的追蹤。
平整的草地被壓出一道深深的褶皺,一團黑漆漆的巨大身影緩慢逼近,散著濃烈的血氣。不少蛇蟲妖物環繞在黑影周遭,攜帶著腌臜的瘴氣和污穢,帶來死亡的威脅。
與此同時,縮在皮襖子中的幼犬猛地睜開了雙眸,暗金色的瞳孔冷冷地注視著幾十丈開外的遠方,殺意凜然。
骯臟的雜碎……
幼犬齜起了牙,壓低了身子,就算重傷未愈、妖力微薄,他一身的驕傲也容不得退縮一步。
他很清楚自身的價值,對于低等雜碎而言,純種大妖后嗣的血肉無異于世間最美味的珍饈。它們垂涎他——自他從生父的墓地負傷出走后,就像嗅到了血味的蒼蠅,揮之不去。
呵,真以為他殺生丸受了重傷后就會任人宰割嗎?
他的性命,從不是雜碎能夠收割的。
哪怕被那個不爭氣的半妖折斷了臂膀,哪怕在出走的途中遭遇了一波莫名的攻擊并被重創,哪怕失卻了妖力連人形也無法維持,哪怕瀕臨死亡退化成幼犬……
他從來明白,即使再高貴再優雅,他的本質依然是立于頂峰的大妖!
戰斗與廝殺的技巧刻在骨子里!
獸性——是本能!
他邁出了右肢,掙出了裹著他的皮子。淡漠的金瞳瞥了眼熟睡的人類幼崽,情緒毫無波瀾。
今夜注定是一場惡戰,這個人類……只能說……她的運氣太差了。
收回眼神,殺生丸邁開前肢,穩當地擋在了臥榻之前。
腥臭味愈濃郁,瘴氣四溢,魑魅魍魎貪婪的目光緊緊地黏在他身上。它們的肚腹中出沉悶的笑聲,好似天際的響雷。
霎時間,空闊的平坦處回蕩著它們的嘲諷:“哈哈哈,西國之子,殺生丸殿下,竟然也有今天!”
“您的血肉,想必如您一般完美!”
“我們,便不客氣地笑納了!”
幼犬的體型到底失卻了威懾力,妖物們心頭大快,滿心滿眼都是拆分大妖子嗣的畫面,完全無視了躺在皮子中的人類女孩。
以至于在開打前——
葉久澤眉峰蹙起,在夢境之中,我方奶媽只剩一層血皮。
他握著劍,一點兒也不手抖地開著減傷的紫氣,沉著地落下一個絕招——鎮山河!
鎮山河,簡稱“絕對領域”。完全免疫所有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任何門派的大招遭遇鎮山河,都成了花拳繡腿,打不出一丁點傷害。
正因這個技能裝逼如風,總在關鍵時刻拯救隊友進行反殺,故而成了撩妹神器!
一個在你將死之時為你落下“鎮山河”的氣純,便是你回眸之中命定的情緣真人!
“鎮山河”確實強無敵,可只能維持八秒……故而純陽心法還有另一個稱號,叫“八秒真男人”==
葉久澤用大招保住了我方奶媽,吸引了敵方火力。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睡相竟然能差到這種地步!
只見皮襖子中的蘿莉抽風似的一陣踢蹬,她像是被夢魘住了,口中呼喊著什么“奶、奶、救奶”……之后,她竟是伸手抄起了一根半燃的干柴,以一種玄妙至極的手法甩上了天!
“鎮山河——”她大喝一聲!
隨即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般,四肢撲騰了幾下,睡得像只死狗。
妖物:……
殺生丸:……
旋轉的火把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在眾妖詭異的視線里,如流星般落在地面,筆直如劍地插進深褐色的土壤,炸開了靚麗的星火。
剎那!
一陣強悍激蕩的靈力如風暴般向周遭席卷,以火把為圓心,乾坤八卦相接,陰陽太極雙生。繁復玄奧的圖案蕩漾出莫測的力量,光暗交織的瑰麗折射著驚人的殺意!
是守護,也是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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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的圓,生生不息。它如同最溫暖的屏障,牢牢包裹住了自己認可的友軍,力壓所有邪惡的宵小之輩。
大道逍遙,余孽不生!
在妖物失聲抽氣的這一秒,殺生丸猛地出擊,化作了一道閃電……
……
第二日清早,葉久澤是被一陣賽過一陣的惡臭熏醒的。
他睜開朦朧的睡眼,先看了眼身邊的狗子……哦,還在,噫?
它咋躺倒火堆旁邊去了,難不成是被他踢飛的?
懷著一絲莫名的心虛,他悄悄起身撈過白柴,擁入懷里揉了揉它蓬松的毛。
只是,白柴沒有給他任何反應,似乎一夜過去了,它傷得更重了?!
葉久澤懷疑他昨晚一腳把狗子踢廢了……
火堆還剩下些微的紅芯,只要拾掇干柴野草,還能再煮個簡陋的早餐。可早餐也得搭配舒適的環境才能下咽啊!
葉久澤麻溜地收拾行囊準備走,瞧瞧身邊不遠處那一坨坨看不出外貌的東西是什么鬼?
別是排泄物吧?
媽的,難不成他昨晚睡在了化糞池里?
這么想著,他不禁毛骨悚然,只覺得渾身上下散著金坷垃的馨香==
他左手卷起火種,右手抱起白柴,甩起了大輕功準備登高望遠,尋一處水源凈身,順便做一頓簡陋的伙食。
身為純陽,他的烹飪是專精的技能。
就算現實中他是廚房殺手,但借著咩蘿的身板,竟然能煮出下飯的美食!
游戲身體,果然神奇==
他想好了,等條件允許,他一定要擼個串!
【背包】中有專門的空間用來安置鍋碗瓢盆,葉久澤在新尋的水源處清洗了身體,刷了個鍋,便開始生火做飯了。
掏出一把內臟雜碎放入鍋子里,隨著身體的本能搭配著佐料,葉久澤心情復雜。
鍋子里開始溢出肉湯濃郁的香味,奶白色的湯汁冒起氣泡,預示著食材已進入最后的成熟階段。
當躺在熊皮中的殺生丸睜開雙眼,就瞧見人類幼崽舀著濃湯,眼波橫斜,流露出純粹的欣喜。
“你醒得真是時候!”她手腳并用地爬過來,將他抱起摟入懷里,“來吃來吃!爸爸養你!”
奇怪的話語鉆入耳朵,殺生丸并不在意。
昨晚的戰斗熬干了他所剩無幾的妖力,在邪見那個蠢貨找到他之前,他不會計較人類幼崽得寸進尺的冒犯。
她確實有點實力,但……人類而已……
他最見不得,人類這種東西。
“以后咱倆就要相依為命了。”葉久澤舀著濃湯吹涼,送到狗子的嘴邊,“我還是給你起個名吧。”
白柴眼皮子都沒掀,約莫是身體不好,側頭避開了雜碎湯。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就當做個念想吧。”葉久澤給狗子遞湯,眼神晶亮,“以后你就是‘富強’了。”
“來,富強,喝湯!”
白柴:……
他非但靈魂是個直男,就連行為舉止也直男得可以。
比如現在,男人晚上睡覺穿啥?睡衣嗎?
不,只需要一條內褲就夠了。
所以,葉久澤毫無顧忌地扒光了一身累贅,著一條藍色的胖次,在新劈的小窩里帶著白柴過起了山頂洞人的生活。
好男人向往的日子無非是老婆孩子熱炕頭,雖然他現在沒那種硬件去要老婆孩子,但好歹有條狗聊以慰藉。
退而求其次,“老子與狗暖炕頭”也算是圓滿的境界了。
葉久澤苦中作樂地想。
他盤腿坐在鋪上,盯著白柴的小屁股呆。也不知為什么,從進了這新窩起,他家富強就變得異常冷漠,別說正眼,連個斜眼都沒給他。
這咋了?
瞅也不給瞅,抱也不給抱,汪也不給汪。明明是只奶狗,卻高傲冷酷得像座冰山,襯得他像是撞上冰山的泰坦尼克號。
失去手機和電腦的夜生活是困難模式;失去雕兄和種子的夜生活是地獄模式。
要是地獄模式中加入個“狗不理”,他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說白了,葉久澤就是無聊了,想作。
“富強……”葉久澤趴在白柴的身邊,與它臉對臉,呼吸相聞,“富強你瞅瞅爸爸,爸爸給你順毛。”
白柴八風不動,穩如銅鐘。
“富強,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睜不開啊?”葉久澤嘟起了嘴,作吹風狀,“爸爸給你呼呼就舒服了,噗——”
一陣裹挾著黑人牙膏的“口氣”噴上了白柴的腦袋,葉久澤敏銳地現白柴眼皮子動了動,右爪露出了尖銳的指甲,深深嵌入熊皮里。
“富強,爸爸明天給你剪個指甲吧!”葉久澤開啟了唐僧模式,“萬一你抓傷了爸爸,爸爸又不幸得了狂犬病,在沒有疫苗的時代,爸爸只能凄慘地死在野外。”
白柴轉了腦袋,挪了身體,換了個角度趴著休息。
“富強……”葉久澤幽怨的聲音響起,人在熊皮上呈九十度角旋轉,硬是將臉挪到了白柴正面,“爸爸還能給你捉虱子揉肚皮剪毛洗澡。”
“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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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
腸道蠕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十分明顯,有時候并非是出于饑餓,還有可能是因為——
葉久澤按了按小肚子,眉頭微蹙。伴隨著“噗”的一聲輕響,他的眉頭又緩緩舒展開來。
啊,屁乃肚中之氣,豈有不放之理。
一股子單身狗的“清香”開始在空氣中酵、彌漫,葉久澤的這個屁,可謂是“悠遠綿長,后勁夯實”。
下一秒,葉久澤現他家富強瞪大了雙眼,金色的眸子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驚,它的狗臉似乎都扭曲了起來,猛地從熊皮上彈起三條腿,以風一般的度沖出了洞穴!
“臥槽!”葉久澤親眼見到三條腿的狗子爆出六條腿的威力,滿臉懵逼,“媽的不愧是老子,連放個屁都是核彈級別的強!”
“不對,三條腿的狗能跑這么快?”
“不,不對!誒!富強——富強你特么去哪兒?”
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葉久澤手忙腳亂地穿起衣服,甩起大輕功追逃家的狗子,可謂是風風火火。
以至于這片深山的后半夜,都回蕩著女童凄厲的嘶吼——富強!
……
低矮的房屋密密實實地接在一起,開墾中的田地被栽上了新苗,泛出蓬勃的綠意。陽光傾瀉,笑染孩童的眼角,村人相互慰問,又是新的一天。
這算是戰國時期殷實的村落之一了,因為有一位巫女坐鎮,尋常妖物不敢進犯,倒是保住了此方安寧。
可現在,這份安寧岌岌可危。
自四魂之玉重現人間后,魑魅魍魎的行事愈張狂無忌。它們或是成群結隊地掠食,或是神出鬼沒地偷襲,從“人見城”的區域擴散、壯大,吞沒了不少有著巫女與除妖師的村落。
四魂之玉啊……據說,能實現人所有的愿望……
巫女冷笑出聲,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中的茶碗重重地磕到了矮幾上。褐色的茶湯波紋激蕩,倒映著她爬滿皺紋的臉,扭曲成支離破碎的畫面。
室內的氣氛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她深刻地意識到——自己老了。
“穗大人!”屋外響起村人的聲音,在帷幕之外,村人跪坐在廊下,舉止端正。
“穗大人,村外來了一個女孩,抱著一只狗。”
巫女穗微微睜開了眼:“女孩?”
“佩劍,年齡不大,衣著不凡,似乎是位離家的姬君。”村人低聲道,“身上沒有妖氣和血腥味,很干凈的模樣。”
巫女穗的眼神亮了起來:“帶我去看看。”
“是。”
……
葉久澤幾乎一夜沒睡,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將白柴從犄角旮旯處尋回來。猶記得他找到這小可憐的時候,它又暈死在路邊,無知無覺。
它像是再度受到了重創,黃色的梨花絨被血水浸濕,斷臂的缺口處開始炎流膿,在沒有藥品的情況下,幼犬的性命幾乎在生死邊界上漫步。
他只能忍痛向【商城】兌換了昂貴的藥品,用來吊住狗子的小命。時間消費一出一進,雖沒有增加,也幸而沒減少太多,簡直是謝天謝地了。
葉久澤抱著白柴,小心檢索著它身上的傷口。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它的脊背上被利器劃了一道口子,血肉翻飛、皮毛不存、深可見骨。確切地說,再往里一些,怕是要被打斷整根脊椎了。
葉久澤沉了眼,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若是隨意拯救一只動物就可以挽回自己的生命,這任務未免過分容易了,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暗線隱藏其間。
更何況,什么仇什么怨啊要對一只幼犬接二連三地下毒手?傻逼嗎?
他緊了緊白柴的身體,心想這鬼地方不能呆了。
他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養精蓄銳,更需要給白柴一個安穩的環境養傷,如此,才能保住這張長期飯票。
白柴依舊昏迷著,而葉久澤已經斷斷續續地甩了半小時大輕功,四處尋找人煙。
但他沒有想到,一路行來時的所見,刷新了他對這個時代的認識。
他離開深林之后,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一具腐爛了半邊的尸體。三只體型龐大、渾身漆黑的人形野獸分食了尸體,隨后往地上一躺,瞬息間化作了三塊巨大的石頭,往不同的方向滾去……
他藏在巨木后方注視著一切,沒有作聲。待周遭恢復了平靜,他立刻離開了此地。
有妖怪啊臥槽!
他見到的第一個村莊已經化作了一片燃燒著火焰的血海,強盜們狂妄大笑,圍著一群哭喊的婦人猥褻作樂,情景不堪入目。
他宰了他們。
他……殺了人……
葉久澤花費了一段時間才克服了這個恐懼,他將婦人們暫時安頓妥帖,決定為自己也為她們……找一處地方容身。
治安賊差啊尼瑪!
如此尋尋覓覓,終于被他找到了一個相對富饒平靜的村落。而在他跨入村落的那一刻,抱在懷里昏睡了好些天的白柴終于睜開了眼。
陽光,刺眼;懷抱,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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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丸掀開了沉重的眼皮,又一次對上了女孩清麗的臉龐。
她逆著光,輪廓顯得模糊不清,可面上的笑容卻真實而生動。
只見她低下頭,親昵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額頭:“你終于醒了。”
“爸爸很擔心你。”
殺生丸難得一愣,抬眸,斜了她一眼。
“富強,你下次再亂跑,爸爸就把你片成狗肉火鍋!”
殺生丸:……
火鍋是什么,他不懂。但什么是狗肉,他還是明白的。
所以,他這是被一個人類幼崽……威脅了?
在缺乏藥物、妖魔泛濫的敏感時期,哪怕耕地中的作物再重要,也得留著命才能收割。
村落安靜了下來,巫女穗低聲詢問著葉久澤的情況,在了解到對方縮在屋中休息后就放下了心,轉身入了自己的居所,同樣閉門不出。
然而巫女穗并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無法避免的突情況,叫做“人有三急”==
葉久澤擁著白柴睡了過去,最后活生生地被一股尿意憋醒。在條件簡陋的古代,若是想要解決生理問題,別說是找高檔的抽水馬桶了,就連有只干凈的恭桶都是種奢侈!
在人口聚居的城池中許是有較為完備的如廁設施,可他落腳的地方,是個啥也沒有的小山村啊!
他們有“廁所”嗎?
還算是……有的。
葉久澤見過,那是一條開辟在山坡背陰面的溝渠,被幾塊簡陋的木板遮掩著分區。當他一腳踏入“公廁”,頓覺鼻子遭遇了十萬噸糞便炸|彈的沖擊==
直到這一刻,葉久澤才意識到自己曾經在山洞中放的屁對富強而言,是一種多么嚴重的精神創傷!
但比臭味熏天更可怕的是,他看見一排黑的、白的、暗黃的屁股蹲在溝渠上,此起彼伏……
這個場景,他此生再不想回憶第二遍了!
從此,他但凡要解決內急問題,都會選擇甩輕功狂奔三里地,挖土如廁填坑,活得比誰都艱難。
且因為男女生理構造的不同,如廁的姿勢也讓他別扭萬分。
男人上廁所,只需站著抖一抖;女人去解手,姿勢要正、紙巾得軟、腿腳需有力、還來個事后清潔擦身……
要是不幸遇上便秘,那可真是風吹褲衩屁屁涼了==
葉久澤一度被逼瘋,如廁時酸軟了手腳,扶著大樹喊“媽媽”……如此反復了幾次,他才適應了解手時的各種不方便,隨后感慨自己烏七八糟的人生簡直是日了狗了!
仔細瞅了瞅外界的天氣,葉久澤小心安頓了“沉睡”的白柴,取了劍往外走去。
至于為何取劍……自然是為了挖坑啊==
他嫻熟地施展大輕功離開,如白鶴般輕盈劃過高空,并沒有驚動任何人。殊不知在他離開后,窩在熊皮中的白柴一骨碌鉆出被褥,利索地頂開了門縫。
殺生丸鼻尖輕聳,順著風傳來的氣息選擇了一個方向,毫不猶豫地離開。
他嗅到了——那股追殺了他兩次的氣味!
……
葉久澤苦澀極了,他想不明白,不就是出來蹲個坑的事兒,怎么會展到眼下的地步?
他承認自己跑得遠了些,也承認為了自身的安全和**藏得隱蔽了些,可他算不到在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居然還能撞上人!
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披著白色狒狒皮的、養著一群巨型黃蜂的怪人!
葉久澤原以為這位“難友”也是出來蹲坑的,哪成想那群“黃蜂”竟然給他叼來了一截血糊糊的手臂——
臥槽這驚嚇大了!
葉久澤識相地止住了所有動作,當一朵安靜的壁花。
由于角度問題,他并沒有看見對方的臉,只透過林木掩映的縫隙,瞧見那人伸出一只特別修長漂亮的手,輕輕撥弄著一種淡粉色的……碎片?
“犬夜叉的哥哥,殺生丸嗎?”
悅耳低沉的聲音在林間響起,“白狒狒”取出一枚碎片深深地嵌入斷臂的肌肉里:“白犬一族純血的大妖啊……這可真是讓人嫉妒的出身。”
他像個精分患者,呢喃的聲音時而溫柔時而陰鷙,內里流露的惡意讓人膽寒。
“殺生丸……大人,如果能吞噬你……呵呵呵。”
一只“黃蜂”從天際飛來,落在他的身邊,似乎在匯報著什么。沒多久,“白狒狒”捧起了斷臂,選了一個方向匆匆離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滯留在原地的“黃蜂”有目的地兵分兩路,煽動著翅膀飛入林間。
確定四周再無異狀,葉久澤才拄著劍,顫巍巍地撐起了酸麻的腿。直覺告訴他,那只“白狒狒”瞧著不像好東西,一看就是個搞事精,必須火遠離防止被連累。
但心頭想的是一回事,身體做出的舉動卻是另一回事。
他竟然轉過了腳尖,因為心頭強烈的好奇心和不多的正義感,毅然決然地跟上了“白狒狒”的腳步,朝著未知的方向進。
如果他弱小無力,興許他會選擇性無視這段遭遇。可當他有了手中之劍,一切逃避的做法都變了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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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追上去,想要看個究竟,想用手中的劍貫穿余孽,力所能及地做些什么!
這一股可怕的雞血上腦,葉久澤干脆放飛自我、徹底中二了起來==
……
葉久澤并沒有追上“白狒狒”,他再度迷失了人生的方向,最后尾隨著一只“黃蜂”莫名其妙地來到了一個新的村落。
他現“黃蜂”停駐在半空中,大得可怕的復眼盯死了一個方向,許久沒有動靜。
此刻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可四周卻飄蕩起零星的鬼火,將森林的環境照得陰森詭異。
“轟——”
一聲劃破巨巖、震裂土地的響動在不遠處炸起。緊接著,一道閃亮刺目的箭芒穿透黑夜,照得天際一片雪白。
“犬夜叉——”
少女飽含擔憂的痛呼撕裂黑夜,瞬息之間,一片熾熱的烈火燃燒起來,席卷了整片荒林。
葉久澤撥開林木,瞧見了一片狼藉的戰場。在縱橫交錯的刀痕中,一紅一白兩道身影交錯混戰,飛掠的度讓人眼花繚亂。
他們都有著滿頭銀白的長,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度。在戰斗時非但不顯得累贅,反而多出了一股肆意瀟灑的美感。
鮮血橫飛、招招致命,凌厲的殺意席卷著旁觀者的感官,不留余地!
“犬夜叉,只有這種程度嗎?”
“果然半妖就是半妖,永遠上不了臺面。”
冰冷而輕蔑的聲音傳來,葉久澤轉眼,看向戰局中穩占上風的白衣男子,目光一頓。
對方留著一頭銀白及踝的長,瞧著就像新娘拖地的頭紗;頂著一張畫了花紋、粘了貼花、戴了美瞳、涂了眼影的禁欲帥哥臉;穿著一身寒光閃閃的鎧甲,裹著一條價格不菲的皮草……
瞧瞧這風騷無比的打扮,大魔王降臨的氣場,反派專屬的臺詞……根據他多年混跡種馬文的經驗,這位仁兄怎么看都不是正義使者,更沒有主角光環!
主角該是啥樣的呢?
先,要陽剛硬氣、主宰命運,有著小強一般的生命力和不要慫就是干的決心;
其次,無論貧窮落魄還是登頂天穹,身邊都必須有一個妹子,她漂亮會尖叫,做飯能暖床;
再次,會有心甘情愿跟從他的小弟,落難為他赴死,懟人給他支持,事后還給收拾爛攤子;
最后,主角前期必然是被壓著打的小可憐,這是鐵律,不能破!
葉久澤雙目如電,分分鐘鎖定了戰局中另一個男人——白紅衣、目光如炬、粗眉硬朗、招式貧瘠。
他的身后有小弟,小弟穿紫衣,已經殘血跪了在喘氣==
他的身后有妹子,妹子水手服,36o度不走光也是牛批==
在鮮明的對比之下,葉久澤立刻篩選了自己的陣營,只是在加入的前一秒,堪堪反應了過來——誒?水手服?!
等等!
他猛地抬眼盯上了狼狽不堪的妹子,眼中迸著看見親人的喜悅!
只是,這喜悅沒有持續多久,就化作了一片難掩的驚悚——
在水手服妹子的身后,一只徒留三條腿的幼犬氣勢洶洶地狂奔而來,它綁著繃帶朝戰況最激烈的地界進,無所畏懼!
葉久澤目眥欲裂:“臥槽!富強——”
但這妹子也是個狠人,死多少年,就把前男友釘在樹上多少年。
而她前男友更叼,被釘了五十年后還生龍活虎,一解開封印就把了個長腿妹。
葉久澤覺得這男的勇氣可嘉,前女友剛復活,就找了個比前女友年輕五十歲的小姑娘,難道不怕再被釘五十年嗎……更扯的是,那小姑娘居然是桔梗的轉世。
這破劇本已經夠騷了,哪知道更騷的還在后頭——她前男友是個半妖,人類和妖怪的混血孩子。
據說——
他的母親是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傻白甜未成年;他的父親是位成名已久的大妖,已婚男騷浪賤。他有了嬌妻長子卻愛她的溫柔,她有了未婚夫婿卻愛他的偉岸。
狗血淋漓地對上眼,一瞬擦出真愛的火花。然后有了愛情的結晶——狗娃。
那騷浪賤是犬妖啊……犬,不就是狗嗎?
葉久澤聽到這會兒也是天雷滾滾,無比佩服狗娃,你娘可是日過狗的女人啊!且還跨過了生殖隔離生下了孩子……嚇死爹了!
這個話本還沒完,另一個接著上。
“小青”名叫神樂,是個純妖妹子,剛出生不滿五天,還是個嬰兒==
她生在重男輕女的單親家庭,一出生就被她爹挖心掏肺,扔在外邊自生自滅,可憐極了。更碎三觀的是,妖是妖她爹生的,不是妖她媽生的==
妖她爹是個半妖,能自我授粉、無性生殖,每個月總有那么一天不可說的小日子。
奇葩的是,妖她爹執著桔梗,五十年前因愛生恨,離間了桔梗和狗娃;五十年后披上馬甲,在人見城混得風生水起。
妖她爹的大號叫奈落,小號是“人見陰刀”。正是他前段時間見過的苦情死宅,一個……會生孩子的男人?!
葉久澤僵硬著脖子望向桔梗,他算是明白那詭異的熟悉感源自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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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不就是那個喜歡狗的陶土手辦嗎?
……
三個女人一臺戲,加上狗子和蘿莉。當屋中的人聲漸漸消失,已是日落西山的時刻。桔梗和神樂最終還是留在了村落里,暫時與葉久澤住在一起。
有幸與女神同床共枕,他本該是高興的。可一想到白玫瑰是個硬邦邦的陶土手辦,紅玫瑰是個沒良心的嗜血妖怪,他內心的悲傷頓時逆流成河。
他想跟民主一起睡狗窩,可民主冷面無情地拋棄了他,自顧自地蜷縮在門邊。
宇智波斑的心思很簡單,無論來者是巫女還是女妖,只要是女的就成。好好跟真女人處一塊兒,也好樹立下這孩子正確的性別觀。
關門拉燈,葉久澤被夾在兩位美女中間,水深火熱。他僵硬著四肢縮成一團,像只不安的鵪鶉。
夜,本該是入睡的時候。可女人就寢,也喜歡聊天。
“嘛,小孩兒,你幾歲了?”神樂枕著手臂,松垮的衣衫敞開,露出半邊豐滿的酥胸,“嘖,臉蛋長得真不賴,皮肉也嫩……”
葉久澤直勾勾地盯著臉頰邊的d罩杯,魂飛天外:“我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神樂唇角微勾,自然知道人類幼崽在走神。小女孩向往成熟女人曼妙的身體,并不奇怪。
她惡劣地笑了起來:“你在看什么?”
“胸……”一個激靈,葉久澤回過了神,隨后他愣在當場,感覺自己就是色狼。
“哈哈哈!喜歡嗎?”神樂隨性極了,她不以為意地拉開了衣襟,露出傲人的弧度,逗弄著臉紅的小孩子,“漂亮嗎?想摸嗎?”
葉久澤趕緊縮進被窩里,不敢抬頭。
“神樂。”桔梗淡淡出聲,示意她別太過火。
“嗨,嗨……”神樂毫無誠意地躺了回去,百無聊賴地說道,“這并沒什么,小女孩總有一天會變成女人。”
“你看這孩子,長得真美。”神樂砸吧著嘴,“等她長大了,挑她最嫩的肉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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