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家里被盜了,風風火火回家探看究竟的時候,第一反應應該是什么?
那肯定是看看是不是家里最值錢的東西丟了。
正常來講,臥室、床底下、衣柜里,這是最應該先去查看的地方。
可這位四合院的主人,一聽家里被盜,急不可待的沖進客廳,看墻?這不就有點不合邏輯了么?
看墻也可能,比如墻旁邊立著櫥柜,柜子里的東西比較珍貴,看看丟沒丟。
可是,這個客廳里的后山墻,光禿禿的,就是一面粉皮墻。明顯是剛剛換了主人,還沒來得及裝飾,你掛個名人字畫、明星照片也行啊。
這么難看,恐怕連賊也不愿意多看幾眼吧。
可是,就是這么一面墻,居然是主人家最關心的地方,這能不引起伍環的懷疑么?
其實,不單單是伍環,王局、鐵sir也都有點困惑,只是,那個時代的閱歷,限制了正義的警務人員的想象力。
一面墻,至于么?不問問是否丟了別的東西?
就在大家都很疑惑的時候,剛才還緊張的不要不要的姓李的四合院主人,居然面色恢復了平靜,隨即開始驅趕眾人:“我家被盜,你們警局都來人了,應該是已經抓住了小偷了吧?”
就這么一個變化,王局和鐵sir都發現了,這位姓李的,一旦恢復了平靜,面色居然還有一股很威嚴的架勢。他的眼神也變得機敏起來,一下子就發現了戴著手銬被小張看管的武權。
和那眼神一觸碰,武權又是一哆嗦。
這可真是,做賊心虛。
“是的,李先生,之所以讓街道通知您回來,就是想和您確認一下,家里都丟了什么東西。”王局非常和氣的說道。
“嗯,無所謂了,家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眾警務人員都有點傻眼,墻沒事兒,就這么淡定了,連丟了什么東西都不想知道?關鍵,還有一塊圓牌牌啊!金的。
“我呢,還有很多別的事,我很忙的。如果你們沒有別的特別的事情,那就請便吧。”
嘿,居然送客了。
這么多年,王局和鐵sir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冷面的失主,好像還沒有竊賊對警務人員那股熱情勁兒。
“您真的不需要確認一下嗎?”王局還在做最后的工作。
“不必了。你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趕緊到院子外面,幫我把門關上。”
“……”
人家都這么直白地往外轟了,王局和鐵sir也是沒辦法了,這就從屋子里開始往外走。伍環則故意壓在身后,偷偷地在墻上彈了彈。
經過這么一個確認,伍環明白,自己猜的肯定八九不離十。
王局和李先生已經到了院里。
伍環卻一把拽住鐵sir的袖子,就在正房的門口處停了下來。
“你又出什么幺蛾子?”鐵sir因為燕依依的事情,和伍環現在是一肚子光火,夢中的假想敵都是這個伍環。
“鐵sir,燕老板有個秘密,你想知道么?”
“嗯?”鐵警官一聽伍環這話,頓時警覺起來。
伍環下意識地往后一退,又退回了正房客廳,鐵sir不由自主就跟了過來。
伍環壞笑著,低聲道:“鐵sir,燕老板有多少根眼毛兒,你知道嗎?”
“什么?”鐵sir這一下子,怒火就竄上了腦門子。這伍環,這不是斗氣兒么?圓睜虎目,瞪著伍環,一邊逼了過來。
伍環繼續后退,眼看就貼到那面粉皮墻上了,嘴里卻繼續挑逗鐵警官:“鐵sir,燕老板眼睛瞪得大大的讓我數,我數來數去,差不多有200根睫毛,又長又密,真是好……”
“你放屁!”鐵sir哪里還聽得下去,怒火中燒,朝伍環就是一拳。
鐵警官雖然不是職業拳擊手,可這一拳頭,帶著秒殺情敵的憤怒,足足用上了12成力道。
伍環暗道,來的好,猛地一矬身,這剛猛的一拳貼著伍環的頭皮打了過去,伍環就感覺頂心的頭發都被掃倒了幾十根兒。
伍環是躲開了,墻可沒躲開。
這帶著鐵警官滿腔怒火的一拳,實實惠惠地打在了粉皮墻上,就聽撲哧一聲,那墻,居然被鐵sir打出了一個大洞!
鐵sir這一下,迷走的神經也恢復了清醒。
不好!這是李先生的家,我一個警務人員,怎么把人家墻給打漏了?
墻——
漏了?
難道說,這墻不是磚墻?是后做的裝修?
鐵sir下意識地一抽拳頭,本意是惹了禍了,趕緊撤手跟人家賠禮道歉吧。
哪想,這簍子捅的更大了。
因為撤拳速度過快、力道也大,直接把木質石膏板一類的墻皮帶下一大片來。瞬間,拳頭大小的一個洞,變成簸箕大小的一個大窟窿。
這還不算。
隨著這一撤拳帶動的風力,墻內居然飄散出一堆花花綠綠的東西,在空中翻著個就落到了地上。
MyGod!
居然全是一張張的,百元大鈔!
這么一頓折騰,已經走到院子里的王局、小張、武權和李先生,全都驚著了,紛紛返回。一見這場面,王、張、武三人是震驚,李先生則是十分尷尬。
除了地下散落的鈔票不算,從墻壁大窟窿的破損處,更加觸目驚心的畫面已經映入了眼簾。視野之中,居然全是一捆捆百元大鈔,一垛垛地碼著,也不知道有多少。
尼瑪,墻后有貨!
就在眾人全都目瞪口呆的時候,伍環偷偷靠過去,猛地雙手使勁兒撕扯墻皮。
這位拳王級別的人物,要是刻意破壞一面墻皮,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再看墻皮破碎、煙塵消散之后,一個十分震撼的場面完整地展現在眾人面前——粉皮墻后面,居然是一道和房屋舉架平齊,厚有半米的錢墻!
這到底是多少?
“李先生,這……”饒是王局位高權重,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你們出去,難道,難道還要干涉我的個人隱私嗎?”李先生一下子變成了高八度,都差聲了。
“李先生,您是做什么職業的?”鐵sir剛才還以為自己犯罪了,至少是毀壞私產罪,可現在,感覺自己這個罪,犯的很值得。
“我,我是——”李先生說到這里,猛地一推門口礙事的武權,是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