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敢說啊！”燕老板頓時兇相畢露，一把揪住了伍環的耳朵，稱呼一個女人為金蓮，你這不是找死么？
“哎呦呦，我的大老板，耳朵這么脆弱的部位，不能這么用力啊，疼疼疼。再說，金蓮是夸你，你生什么氣啊。過去的大家閨秀，都纏足，俗稱裹腳，腳裹的越小，那就越是美女。”
“你糊弄鬼呢？美女不美女，得看臉吧？看腳的，那是足控。”燕依依一邊質問著，手可還沒松開，看樣子是要伍環給個合理的解釋，如果說不好，繼續擰。
“這事兒你還別抬杠，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每個時代的審美觀，都是不一樣的。現在的女人，都天天吵著減肥，100的想瘦成90，90的想瘦成80，恨不得瘦成一道閃電。減肥的花銷，可遠比吃香的喝辣的成本高多了。可在漢唐時期，都是以肥為美。漢朝有個陳平，儀容甚美，那可是個大大的美男子。可他怎么美的呢？絕不是現在中性化、戴耳環的小鮮肉，而是腰大十圍。你想想，那得是多大的肚子？”
“那得有個200斤？”燕依依的認知里，顯然無法給陳平這樣的人稱重。
“估計是公斤，可現在看來丑極的肥仔，那時就是美、就是帥。再者，古人可比咱們注重生活作風問題，講的是，男女之間授受不親，沾衣裸袖，便算失節。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全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講的是詩書禮儀、溫良賢淑，要是天天大半夜不睡覺，跑出去做城市獵人，肯定是嫁不出去的，老死閨中，哎呦呦……”燕老板那邊又給擰上了。
“可以啊，9527，想不到你還知道的挺多，別閃爍其詞，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古人看女人都看腳不看臉，難道古人都是足控？”燕老板還盯上這問題不放了。
“都是足控那倒未必，那時候，女人的服飾，還沒有絲襪，也沒有天天你穿的這種高跟鞋。清朝人穿的花盆鞋，也是有跟跟的，但不在腳后跟，而在中間，雖然提升了女人的身高，但腳型肯定沒有現在的高跟鞋這么性感。”
“那古人還那么愿意看腳？”
“嗯，這個還真有點，古人愿意看女人的腳，有那么幾個原因。第一，因為禮教舒服，男女之間即便定親，也不能見面。所以，洞房之前，兩口子都是沒見過面的。就算女人都是恐龍，男人都是青蛙，也就得那么將就了。那怎么判斷女人的美丑呢，就得看腳，腳越小越能吸引男性，提高牽手率，所謂三寸為金蓮，四寸為銀蓮，所以，說一個女人為金蓮，那絕對是夸你呢。”
“你還真轉回來了，合著，你不是罵我，還是夸我呢。”燕依依轉怒為喜，還下意識地脫下一只高跟鞋，拿自己的手去丈量裹著絲襪的玉足。
燕老板，作為一個現代女性，腳就很小了，36碼，大致相當于23厘米。可是，那和三寸金蓮比起來，還是長太多了。
一寸，大概是3.3厘米，三寸，還不到10厘米。
古代女人的小腳，居然小到了這個程度，正是令人嘆為觀止。
燕老板搖了搖頭，顯然對自己不符合古典美女的標準感到很不爽，繼續追問道：“古人愿意看女人的腳，第一個原因，那是因為禮教束縛，不讓看臉，那么其它的原因呢？”
“哎，說起來，還是禮教的事情。這事兒，還是宋徽宗惹的禍。”
“哦，這話怎么扯的這么遠？”
“可不。徽宗皇帝啊，繪畫、書法、踢球、cos神仙，那是樣樣精通，單單就是治國有點問題。認不清形勢，惹怒了大金國，這就出了個靖康之恥。最慘的是，徽宗皇帝的后宮，三千粉黛、八百嬌娥，全跟他一起做了大金國的俘虜，這就糟了大難了，大部分被金國的王公大臣、將軍士兵給糟蹋了，幾乎是無一幸免。可是呢，逃到南方的南宋，不僅不反思北宋自身的問題，不僅不琢磨如何搭救這些人或者給這些人報仇，反而開始總結女人的不忠，還創作了一系列限制女權的學術著作，明文規定了女人一看大事不好，就要死節全忠。和平年代呢，更是要讓女人無法反抗男權，最陰毒的辦法就是纏足。北宋時，纏足還不是特別普遍的事情，到了南宋、明清，纏足，就成為一種女人必須要遵守的行為準則了。二三十厘米的腳，就讓你長到一半兒，走路都費勁兒，還怎么反抗？所以，看著女人的小腳，也是男人們在宣誓對這個國度的男權主導。”
“哎呦呦，想不到，你懂的還挺多的呢。”燕依依真有點刮目相看了。
其實，伍環自身對歷史知識和文化風俗了解的不多，在2020時從一些送外賣的同事們嘴里，了解過一些野史不真的，到了這個時空，和韓大少爺交好那一段日子，還真就學習了不少。
韓世忠出身名門，對很多領域的知識都有研究，兄弟倆無聊的時候，跟伍環分享了不少。
“那是，你以為我就能看看貓狗、打打黑拳呢？”
“嘿嘿嘿，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看你剛才說的，都是路邊攤兒文學吧？”
“還真不是路邊攤兒，主要都是據小兒書的記載。”
“可就算你說出大天來，金蓮它也絕不是個褒義詞。任誰面前，你說是金蓮，那不就是潘金蓮么？潘金蓮是什么人物？那就是婦女界最暗黑的代表了，紅杏出墻，謀殺親夫，我就這么想她么？”
“不不不，我們美若天仙、氣質如蘭的燕大老板，怎么可能是潘金蓮呢？再說，你要是潘金蓮，我是武大啊還是門慶啊？”
“我看啊，這兩個，你都比不上！”
“……”伍環表示震驚。
“武大，人家自己能做炊餅，那是技術工作者。門慶，人家是十幾家藥鋪的董事長，那是管理工作者。你，你算什么工作者？”
“我？水下工作者！”
“還好，不是地下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