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紀(jì)千暖、嚴(yán)尊和那群老頭都下了地道之后,那群人沖了進來。
要是他們發(fā)現(xiàn)被他們囚禁的長老們都消失了,恐怕會氣得暴跳如雷吧?
這次來搜查,領(lǐng)頭的是溫家新上任的司刑堂主事溫經(jīng)緯,他發(fā)現(xiàn)牢里的情況后,趕緊出去向溫華容報告。
溫華容戴著黑色的帷帽,帽檐遮住了臉,讓人看不真切。
“啟稟家主,關(guān)在牢里的那些老家伙全都不見了。屬下查看了一下,他們應(yīng)該是被人給救走了?!?
溫華容放下茶杯,從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他們還真是命大,竟然從密室逃了出去!”
“先把地牢各個出口都封鎖住,一只蒼蠅都不能放出來!”
“是,屬下領(lǐng)命?!睖亟?jīng)緯領(lǐng)命下去了。
溫華容想了片刻,忽然陰惻惻地笑了,沖著不遠處的溫家管事溫成弘吩咐道:“去把溫家真玄境以上的弟子以及二房三房四房的人全都叫到祠堂,說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是,奴才這就去辦?!?
待他們都離開后,他把帷帽摘下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顫抖著撫摸上左邊的臉。
他出來之后趕緊吃了一顆溫家的愈元丹,不然右邊的臉恐怕也不能幸免,可是左邊的臉該怎么辦?
紀(jì)千暖,你竟敢毀了我最寶貝的東西,我一定要把你碎尸萬段!
忽然一個面貌娟秀的婢女端著盤子走了進來。
她似乎并不畏懼溫華容,她徑直走進了屋子,把原本有些冷的茶壺給換掉了。
“家主,奴婢早就說過紀(jì)千暖并不是別人眼中的那么蠢,現(xiàn)在您相信了吧?”
溫華容掃了她一眼,笑著說:“丹秋,你倒是變得和剛來時完全不一樣了,膽子大的有些過分了!”
“奴婢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家主若是嫌奴婢逾矩,那奴婢的賤命,您隨時可以取走?!?
丹秋神色自然,語氣清淡,仿佛在和他討論天氣一般,她給溫華容換了杯新茶:“家主嘗嘗奴婢的手藝如何?”
溫華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丹秋笑著說:“家主想對付紀(jì)千暖還不簡單,何必為了這樣的一個廢物如此勞神?”
“我倒是不擔(dān)心她,只是她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修為莫測的男人,口口聲聲說是她的未婚夫?!?
“奴婢倒有一個辦法,可以將紀(jì)千暖和紀(jì)家一起殲滅!任憑她有神仙相助也沒辦法。”
溫華容聞言十分感興趣:“什么辦法?”
“擒賊先擒王!”
溫華容立刻心領(lǐng)神會,嘴角露出狠絕的笑:“你這主意不錯,呵呵……回頭你就到玲瓏苑來侍候我吧!”
“謝家主!”丹秋微微一笑,鎮(zhèn)定自若地沖著溫華容行了個禮。
“為了報答家主的知遇之恩,奴婢愿意去東月國尹家給家主求藥?!?
提到尹家,溫華容臉陰沉下來,他看了一眼這個低眉順目的小婢女,聯(lián)想到她的身份,或許真能求來解藥也說不定。
“既然你有這份兒心,那你就去吧!早去早回?!?
“是,奴婢遵命,那奴婢現(xiàn)在就出發(fā),早日取回解藥,也好早日讓家主擺脫痛苦。”
溫華容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丹秋立刻退下,快步走出了玲瓏苑。
溫家后山。
紀(jì)千暖和嚴(yán)尊在那群老頭的帶領(lǐng)下,不知在暗道里走了多久,前面終于看見星星點點的光亮了。
他們扒開松軟的土層,一陣刺眼的光亮射進來。
他們從山洞里爬出去,外面是一片山林,茂密的樹木遮天蔽日,太陽已經(jīng)慢慢西斜了。
其中一位老者說:“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這里離溫家主院不是很遠。他們?nèi)羰嵌嗯尚┤藖硭?,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們。?
“可是這綠海城到處都是溫華容的眼線,我們該往哪里去???又該怎么潛進去給他們解毒?”另一位皺著眉頭問。
紀(jì)千暖掃了他一眼:“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另一位老者說:“我記得城外有一處地方或者可以讓我們安身,只是該怎么出城呢?”
一陣細微的聲音傳來,紀(jì)千暖遠遠地看到兩人過來了,抬手示意他們趕緊躲起來。
她看到其中一人身形很眼熟,待走進點一看,原來是莊云。
莊云身邊是一位年輕的男子,年約十七八歲,和蕭一郎長得有幾分相像,想必就蕭一郎的三弟蕭小郎了。
紀(jì)千暖站出來沖著莊云揮揮手:“莊云,我在這兒?!?
莊云趕緊跑過去:“小姐,你沒事吧?我看到密室塌了,就趕緊去找蕭三少主了。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位就是蕭三少主?!?
蕭小郎微笑著沖紀(jì)千暖拱手行禮:“見過紀(jì)小姐。紀(jì)小姐似乎遇到了麻煩,不知可否有在下可以效勞之處?”
他同樣有一頭金發(fā),一笑就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加上他那一副人畜無害娃娃臉,看起來十分陽光。
紀(jì)千暖對于這個彬彬有禮的暖心弟弟印象不錯,她笑著說:“確實是遇到麻煩了,能不能麻煩蕭三少主想辦法把他們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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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嚴(yán)尊微笑著站在紀(jì)千暖面前,搶先回答道:“她有我,不勞你操心。你只用把這群老人安全送出去就好。”
蕭小郎皺眉看著眼前的蒙面男子,疑惑地看著莊云,他是誰?沒聽說紀(jì)千暖身邊還有個男人???
莊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那天晚上只是見過這男子一面,和他今天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同,但是她也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他……他是……”總不能說他是紀(jì)千暖的愛寵吧?
“我是紀(jì)小姐的朋友,我叫尹白月。”
莊云眉頭緊蹙,貌似那天聽到的不是這個名字,難道不是一個人?只是這身形也太像了吧?
紀(jì)千暖站出來說道:“好了,天都快黑了,趕緊離開這兒吧!”
他們趕在天黑前離開了溫家后山,坐著萬里通天拍賣場運送貨物的馬車悄悄離開了綠海城了。
而紀(jì)千暖和嚴(yán)尊則潛伏在城中的一家客棧里。
莊云敲敲門,笑瞇瞇地把飯菜端進來:“小姐,尹公子,用飯了!這家的飯菜還不錯,聞著好香?。 ?
“對了,小姐,你的小白貂呢?你是不是忘記把它帶出來了?”
紀(jì)千暖端起飯碗,夾了一塊紅燒肉:“我把它放生了,它野性難馴,還是外面的世界更適合它?!?
莊云聽得一臉懵逼,那小白貂不是個男人嗎?
“莊云,你想什么呢?趕緊吃飯!”
“哦,好?!?
莊云不客氣地坐下來,大快朵頤起來。
嚴(yán)尊好久沒有自己吃飯,看著滿桌的飯菜竟然有些無所適從。
紀(jì)千暖睨了他一眼:“你怎么還不吃?難道還要我喂你吃飯?”
隨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戲謔地笑著問道:“你……不會是忘了怎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