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閣。
待到晚間,紀千暖回到清風閣時,發(fā)現(xiàn)嚴尊已經(jīng)點起蠟燭,熟門熟路地坐在她房間的書桌前看書。
大半夜的,自己房間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活生生的男人,怎么看都覺得別扭。
“咚咚!”她用食指敲敲桌面,板著臉說:“這是我的房間,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進來。”
聞言,嚴尊微微一笑,收起書本,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他故作不解地問道:“為什么?本座在你房間住習慣了,我在這里住了將近一年,早就和你熟的不能再熟了。你還有哪里是我沒看過?”
說著,他意有所指地看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紀千暖茫然了片刻后,馬上反應過來,臉上頓時燥熱起來,不用說,肯定又紅的不行……
這個嚴尊獲得肉身之后,怎么這么沒有下限,這么……惡心的話怎么說得出口?
她又羞又惱,眼里暗色劃過,一陣破風聲起,嚴尊迅速起身躲在墻角,斬魔刀直挺挺地立在他面前,距離他的命根子只有一寸之遙!
嚴尊沖著她擺擺手:“喂,停停停!你也太狠了吧?我不過是圖一時口舌之快,你竟然這么沒分寸?”
“我不知道什么是分寸,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惹我!不然讓你斷子絕孫都是輕的。”
紀千暖猛地拔出斬魔刀,斜睨了嚴尊一眼,朝房間里走去。
嚴尊站在房間門口,沖著里面喊道:“那……那我今晚睡哪兒啊?”
“滾回你的金窩!”
嚴尊訕訕地站在門口,比起金窩,他更喜歡這個草窩。
不讓進房間,他就不進,反正天氣炎熱,在外面露宿更舒服。
房頂上,小團子縮成小小的一團,同情地看著他:“紀姐姐對你可真兇!看在你送我那么多好吃的份兒上,我去幫你求求情吧!”
嚴尊躺在房頂上,仰望著星空,懶洋洋地說:“那你說說看,你打算怎么幫我求情?”
“我就說你生病了,快死了,只剩最后一口氣了。”
嚴尊:……
小團子歪著小腦袋,忽閃著大眼睛,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甚妙,等著嚴尊夸獎它呢!
嚴尊無奈地看了它一眼,裝病這招已經(jīng)用了好幾次了,要是被她拆穿了就沒意思了。
“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你先睡覺!這上面有點熱,要不,你去下面睡吧?”
“嗯,好吧!”小團子蜿蜒著身子,往下走,臨走時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你當真不要我?guī)湍闱笄椋课业目诓趴墒呛芎玫膯眩 ?
嚴尊滿頭黑線……可能它對口才有什么誤解。
“不用,你先去睡覺吧!小孩子睡太晚了不好。”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小團子把細長的身子直的高高的,不服氣地看著嚴尊。
嚴尊揉揉太陽穴,這個小團子從石洞出來就一直纏著他,他每天被它叨叨的都快瘋了!
今天好不容易擺脫它,溜到紀家來,沒想到這個小家伙也跟來了!
他悄悄閉上眼睛,開始打呼嚕,小團子見他半天不說話,湊過來盯著他,自言自語道:“怎么這么快就睡著了?那我也去睡吧!”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屋頂重歸平靜。
嚴尊等了一會,見身邊沒有了動靜,他才睜開眼。
夏夜的星空,白日的燥熱漸漸散去。
清風徐徐,帶著愜人的涼意,黑曜石般的夜幕中點綴著幾顆明亮的星星。
幾處不知疲倦的蟬鳴打破了夜的寂靜,微風中吹來陣陣一陣若有若無的笛聲。
—如此良辰美景,沒有美人相伴,真是無趣!
剛才他朝房間里看了一眼,紀千暖那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已經(jīng)睡熟了,絲毫不擔心他是不是露宿街頭了。
嚴尊不知從何處拿來一壇酒,獨自坐在屋頂上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他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他迷迷糊糊醒來,發(fā)現(xiàn)院子當中多了一個躡手躡腳的黑影。
那團黑影警惕朝四周望了望,然后徑直往清風閣后院走去。
后院無人居住,放著一些雜物。
嚴尊眉頭微皺,他去那里干什么?
他斂住氣息,悄悄跟在那個黑影身后。
只見那個黑影走到后院的水井旁邊停了下來,從懷里拿出一個紙包全都倒進了井水里。
嚴尊一直跟著他出了清風閣。
他發(fā)現(xiàn)這個黑影對紀府的格局分布十分熟悉,他出了清風閣,又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往廚房門口的水井里同樣倒了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
緊接著他又把外院的水井里也倒了一包粉末,紀家也就只有這三口井,這是打算把紀家一鍋端了?
嚴尊一路走來,沒有碰到一個巡邏的家丁,這紀家的夜間守備也太松懈了吧?
有人明目張膽的在紀府投藥,竟然都沒被發(fā)現(xiàn)!
嚴尊眼見著那個人進了門房的角樓之后再也沒出來了,他悄悄跟進去,只見里面漆黑一片,呼嚕聲此起彼伏。
角樓外面有三個呵欠連連的守夜家丁,他們敷衍地站在角樓各處朝府里看了看,便又回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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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尊悄悄回到清風閣,潛進了紀千暖的房間,剛準備靠近她的床頭,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嚴尊快速后退幾步,房間里光線昏暗,幻影重重,紀千暖拿起斬魔刀毫不猶豫地劈在其中一道幻影上。
斬魔刀在夜色中閃著寒光,嚴尊的真身悄無聲息躲到了紀千暖身后,修為高就是容易占便宜。
紀千暖忽覺得腰間一緊,眼前的幻影全都消失了,而自己的雙手被嚴尊死死地握住動彈不得。
“你這個登徒子!快放開我!”
“你什么時候偷學了我的無痕訣,真是不要臉!”
他就是欺負她修為低,總有一日,她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嚴尊把她抵在墻角,兩個人面貼面,在她耳邊曖昧低語。
“噓!別把院子里的人都吵醒了,不然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我的清譽可是很珍貴的。你也知道我壓根看不上你。”
紀千暖猛地抬頭,怒懟道:“我也看不上你,所以把你的爪子拿開!”
嚴尊眼里閃著促狹的光,不僅不放開,還和她的臉貼的更近了:“我找你有正事要說,是事關你們紀家滿門的大事。”
他們之間相隔的,僅僅是那一層薄薄的布料,紀千暖的心跳的厲害,怎么都控制不住。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在她的鼻腔中飄散,是嚴尊身上的味道。
嚴尊低頭看著她張牙舞爪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微涼的手撫上她的額頭:“怎么出了這么多汗?暖暖,你在緊張什么?”
紀千暖惱羞成怒,欲躲開他的魔爪,無奈她被禁錮的死死的,根本避不開。
她怒瞪著他說:“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