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頓時響起一陣竊笑聲,康修賢黑著臉踉蹌站起,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額頭正中間的位置磕破了一塊,高高地腫起,模樣有些滑稽。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位身著玄色滾金邊蟒袍的中年男人。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面色陰郁,聲若洪鐘:“笑什么笑!你們竟敢嘲笑太子?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登時,周圍的竊笑聲戛然而止,那些老百姓紛紛往旁邊站,生怕因為看個熱鬧而丟了性命。
紀千暖認識這個人,這是炎梟帝面前的紅人—威遠大將軍于康,于貴妃的親哥哥。
聽爺爺說他和紀亦秋關(guān)系不太好,前幾年紀家風頭正盛時,他自動請纓去駐守邊關(guān)了,這兩年才回來。
于康走上前,見康修賢狼狽成這樣了,不由得勃然大怒。
他沖著旁邊的侍衛(wèi)怒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太子被人欺負成這樣,你們都不知道去緝拿反賊!”
“今天站在這里的人,全都脫不了干系!統(tǒng)統(tǒng)給我?guī)Щ厝弳枺 ?
侍衛(wèi)和士兵們迅速把這里給圍了起來,那些老百姓嚇得惶惶不安,紛紛哀求道:“我們真的不是反賊啊!我們只是經(jīng)過這里……”
“是啊!我們都是平頭小老百姓,怎么會是反賊呢?”
康修賢暗暗咬咬牙,低聲道:“舅舅,打傷我的是紀家的嫡女,紀千暖。”
于康陰冷的目光掃向紀千暖,沉吟道:“一個黃毛丫頭就把你打成了這樣?要說她沒有幫手,我是不信的!”
“她先是私毀圣旨,現(xiàn)在又打傷了你,罪無可赦!她和她的同黨,今日全都插翅難逃。”
康修賢陰冷地笑著:“那就有勞舅舅了!這丫頭的修為不錯,舅舅要小心。”
于康轉(zhuǎn)身看著身后嚇得瑟瑟發(fā)抖的老百姓,陰暗的眸子里寒光一閃:“你們說自己不是反賊就不是反賊?太子在這里受傷是事實,這里是紀家的府邸,你們沒準全都是紀家的同黨!”
“全都給我抓走!”
一時間紀家門前哀嚎遍地。
“康修賢是我打傷的,和這些人沒有關(guān)系!于將軍是不是老糊涂了?”紀千暖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群黑衣人。
這群黑衣人整齊地站在紀千暖身后嚴陣以待,靈力很強。
于康微瞇雙眼,這不是萬里通天拍賣場的暗衛(wèi),沒想到紀千暖出去了一年多,竟然還培養(yǎng)了自己的勢力!
這不是想造反是什么?
“紀千暖,你承認了就好!你流落在外時,殺了南靈國的太子,現(xiàn)在又打傷了我們北離國的太子,你想干什么?想翻天不成?”
紀千暖斜睨了他一眼,朱唇輕啟,冷冷地吐出三個字:“要你管!”
“你!”于康頓時氣結(jié),這個臭丫頭還真是狂妄至極!
他周身靈力涌動,手握一柄破岳魔光劍,陰惻惻地笑道:“我與你父親相交多年,我就不信我還管不了你!”
一個黃毛丫頭,有點修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狂妄的不像樣子!
比她的父親還討厭!紀家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紀千暖眼皮子抬了抬,地玄境三重,呵呵!
威遠大將軍,不過如此!
于康許是被這輕蔑的笑給刺激到了,他渾身靈力驟然爆出,以雷霆萬鈞之勢朝紀千暖攻擊而來。
地玄境三重的力量全力而出,沒有半點手軟,其力道和攻擊都足以碾壓在場的其他人。
那些平頭老百姓早已承受不住靈力的威壓,趁著那些侍衛(wèi)自顧不暇的空檔,趕緊逃走了。
紀千暖已經(jīng)開始修習地階技法,正愁沒有機會練練手!
她詭譎一笑,紋絲不動地立在原地,眼中堅韌鋒利,直挺挺地正面引著他的攻擊。
與此同時,于康帶著死亡氣息的強大攻擊,已經(jīng)襲到了她的面前。
她鎮(zhèn)定自若,并不急著躲閃。
所有人都以為她必死無疑的時候,她緩緩抬起斬魔刀,刀身起,渾厚的刀影竟直接擋住了他最凌厲的攻擊!
修煉了地階技法之后,斬魔刀的攻擊力也上了一個臺階。
火紅色的靈力注入斬魔刀體內(nèi),斬魔刀周身頓時紅光大盛,那恐怖的力量讓所有人都感到了壓迫感。
而身在紅光之中的于康更是壓力極大,他眼神陰狠無比,萬萬沒想到紀千暖的修為如此之強!
她不是個廢材嗎?怎么比當年的紀亦秋還要厲害?
看來只有用那一招了!
于康吃了一顆紅色的靈丹,靈力快速補充了回來,周身的靈力暴漲。
一陣罡風起,天地間風云突變,空氣中的靈力瘋狂地朝他涌過來。
強勁的風吹得人睜不開眼,黑壓壓的烏云緊挨著頭頂,云層中電光閃爍。
于康身旁圍繞著一圈瑩白色的靈力光芒,蹭蹭蹭,狂暴的靈力在他經(jīng)脈里涌動!
他瞬間突破了地玄境三重,心中頓時竊喜不已,南靈國國師給的藥還真是好用。
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就這么輕松地突破了!
紀千暖眼眸暗了下來,鄙夷不屑地看著于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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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對戰(zhàn)時,她故意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她現(xiàn)在的修為在旁人看來就是比于康高了一重而已。
于康現(xiàn)在突破了地玄境四重,而且周身的靈力依舊涌動十分厲害,看樣子能突破到地玄境五重,以往的提升修為的禁藥好像沒有這么大作用。
強行提升修為本就被天地所不容,就算是再厲害的煉丹師也煉制不出對身體完全沒有傷害的禁藥。
突破的越快,對身體的傷害就越大。
于康眼眸一暗,周身靈力爆出,破岳魔光劍配合玄階技法,準備再次朝紀千暖攻過來。
正在這時,宮里來人了。
一位鬢發(fā)斑白的公公笑瞇瞇地走過來:“這是怎么了?威遠大將軍怎么和紀家大小姐打起來了?”
于康收起攻勢,不屑地看著紀千暖說道:“劉公公是了解我于某人的。我于某一向心胸寬廣,若不是有些人做的太過分了,我怎么會貿(mào)然向小輩出手?”
“她,身為紀家嫡出的大小姐,不以光復紀家為己任就罷了,還到處惹是生非!剛剛還毀掉了圣旨,簡直大逆不道!”
紀千暖不怒反笑:“于將軍,康修賢帶著人像強盜一樣往我家里闖,還偽造圣旨,說是陛下的意思,我怎么都不敢相信陛下會這么做!”
“這圣旨的事我自然會親自去向陛下解釋的。”
“而你突然冒出來,非說我欺負了你家太子,喊打喊殺的,還說我們紀家是反賊。”
“你剛才一出手,用的就是你們于家的必殺技,在這種情況下,我全程都是在防守,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你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你的臉呢?”
于康被罵得臉色鐵青,竟敢說他不要臉?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沒人敢在他面前這么放肆!
以前紀古州和他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從來不敢這么冷嘲熱諷,這個小丫頭片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么?
“哼,果真是年少輕狂啊!在這北離國恐怕沒有你不敢做的事了吧?”
“今天不教訓教訓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他正要出手時,卻被劉公公給拉住了:“誒呦,于將軍何必和一個小輩這么置氣呢?”
“陛下和于貴妃聽聞紀小姐回來了,喜不自勝,特命奴才詔紀小姐進宮敘敘舊。”
“不知紀老家主回來了沒有,要是回來了就一起進宮吧!陛下很是想念紀老家主,時常念叨他。”
“是嗎?”紀千暖斜睨了他一眼,挑眉輕笑道:“希望陛下想念不是我家這點可憐的產(chǎn)業(yè)。唉,我可不想露宿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