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斟酌了半晌,低著頭開口道:“他是我的恩客,馬上就會是我的……丈夫……”
丈夫這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
劈的紀千暖心里涼了半截,幸虧紀冷玉已經走遠了,沒聽見。
她把那個女人拉到角落里,低聲喝道:“你給我閉嘴!誰是你的丈夫!一個妓女人盡可夫,哪來的丈夫!以后再敢胡亂攀指,看我不拔了你的舌頭!”
“我腹中已經有了文君的骨肉……自從我來到飛仙樓,除了文君,沒有被別人碰過……”那女子楚楚可憐地辯解道,輕撫著自己的腹部。
紀千暖盯著那女子的小腹處,恨得牙癢癢,難不成自己這么大了,還要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紀冷玉要是知道了,還不定會怎么發飆呢!
最近這段時間,以前那些事,她幾乎都想起來了。她渡劫的任務還差找回紀亦秋這一個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他了,怎么能輕易放過?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飛仙樓的妓子還能免俗?
想到這里,她從身上拿出一疊銀票,硬塞在那女人手里:“拿了這些錢把孩子打了,離開飛仙樓。這輩子都不許你再見這個男人!”
那女子突然異常氣憤,把銀票塞回紀千暖手里:“我雖然出身低賤,卻也不是那種無情無義之輩。文君已經許諾我,下個月就迎娶我過門!”
“你們把他帶走到底要干什么?我只聽說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現在竟然還有強搶男人的!”
“天下的男人這么多,你們干嘛非要搶我的男人?”
“這個孩子我不會打掉的,我要等他回來!他要是回不來,我也會獨自一人把孩子養大!”
那女人說的義憤填膺,情緒有些激動。
她緊緊地護著自己的肚子,生怕紀千暖會傷害她的孩子。
其實說完之后,她也有些害怕。剛才這兩個女人和王鑫章對戰的場面,她在樓上全都看見了。
幽冥閣在暗黑城那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她也不想招惹她們,是她們欺人太甚!
紀冷玉帶著紀亦秋不知何時又折回來了,把剛才這個女人和紀千暖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紀亦秋被魔氣所傷,神識被毀,以前的事也不記得了,修為也損失了大半,堪堪只有靈玄境六重的修為了。
看著眼前這個懷著自己丈夫骨肉的妓女,紀冷玉氣的幾乎把持不?。?
就算是被魔氣傷了神識,那也不能成為他們二人茍合的借口!
“暖暖,帶著這個賤人到旁邊屋子里,我親自來問!”
紀千暖只好把這個女人給帶過去了。
一見到紀亦秋,這個女人高度緊張的狀態立刻松懈了下來。她一頭撲進他的懷里嚶嚶哭泣起來,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文君……我怕……剛才她竟然想讓我把我們的孩子打掉!她們修為這么厲害,我們該怎么辦……”
“她們為什么要找你???是不是你和她們有什么過節?要是有什么誤會,你就和她們認個錯吧!看在孩子的份兒,就別這么僵著了,好嗎?”
紀亦秋輕拍著她的背,低聲軟語安撫了幾句,那女子才罷休。
她窩在紀亦秋的懷里,怯怯地看了紀千暖一眼,又趕緊低下頭,縮在紀亦秋懷里瑟瑟發抖。
紀亦秋不滿地看著紀千暖說道:“你一個小姑娘怎么做得出這種損陰德的事?你們有什么事盡管沖著我來,不要為難秋娘!”
“她身子不好,現在懷胎不足三個月,很容易出事。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要找我,但是要是她出點什么事,我就是拼了命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紀千暖翻翻白眼,要不是怕毆打親爹會天打雷劈,不然她真的想好好揍他一頓!太渣了!
她很不喜歡紀亦秋懷里的那個只會嚶嚶嚶的白蓮花,要是她爹真的把這個女人帶回去了,肯定家宅不寧!
“嘭”地一聲巨響,紀冷玉猛地一拍,她右手邊的紅木桌子立刻化為齏粉!
她冷戾的眸子緊盯著紀亦秋說道:“你要是再敢用這種語氣和我女兒說話,我直接捏死你懷里的賤人!”
“一個妓女也值得你這樣維護?紀亦秋,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紀亦秋緊緊地護著懷里的秋娘,警惕地看著紀冷玉,氣急敗壞地解釋道:“什么紀亦秋?我說了,你們認錯人了!你們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叫文君,不叫什么紀亦秋!”
紀千暖揉揉額頭,處理感情這種事,她還真不在行,更何況當事人是自己的父母,誒!
東方洛派人送來幾杯茶,紀千暖端起其中的一杯遞到紀冷玉面前,輕聲安慰道:“娘,喝杯茶消消氣!”
紀冷玉把茶接過來,一飲而盡。
一杯茶澆不滅她心中的怒火!
她被魔氣控制時,也沒做出這么荒唐的事來!她頂多是把自己的女兒給坑了一把,也沒說給她再找個后爹。
等紀亦秋清醒之后,這個筆賬她一定要跟他好好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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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千暖找個地方坐下來。她現在還不能走,說不定,一會紀冷玉還要讓把紀亦秋的魔氣驅一驅。
要是把魔氣驅除了,說不定,紀亦秋的神識就會恢復,就像紀冷玉當初一樣。
紀冷玉看著擁抱在一起的二人,冷聲問道:“既然你說你不是紀亦秋,那你們各自報上各自的姓名,以及你們是怎么相識的?!?
紀亦秋心下鄙夷地看著紀冷玉,裝腔作勢!
剛才在外面,他聽到了紀冷玉和外面一個姓紀的老頭的談話,大概的意思是把自己錯認成了那個叫紀亦秋的男人。
那個男人好像是面前這個母夜叉的丈夫,有這樣彪悍的媳婦,難怪那個男人要離家出走!
再看看這個叫紀千暖的小丫頭,和那個母夜叉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和自己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他們一定是認錯人了!
他不耐煩地回答道:“我叫文君,我都和你說好幾遍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告訴你,就算我和你丈夫長得再像也沒有用。我是不會和你走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整個星耀大陸和他長得像的應該不止我一個,你去別人那里碰碰運氣吧!”
“至于我和秋娘是怎么相識的,自然是在飛仙樓的客房里相識的。不然你以為呢?”
紀冷玉的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渾身散發著暴戾的氣息,這個文君竟然還敢火上澆油!
紀千暖趕在紀冷玉出手前,直接扔了一塊綠豆糕塞住了紀亦秋的嘴里。
綠豆糕攜帶著強勁的靈力,震得紀亦秋唇畔發麻,面頰骨發出“咔擦”一聲輕響,疼得他面色瞬間變白,痛苦地彎下了腰。
“文君……你怎么樣了?你別嚇我……”秋娘半蹲著身子扶著紀亦秋,擔心不已。
紀千暖心里暗道一聲不好,好像用力過猛了點,幸虧爺爺不在這里,不然還不把他心疼死!
不過相對于紀冷玉來說,她這算輕的了,要是剛才紀冷玉出手,非得見點紅不可。
她輕咳一聲,對著紀亦秋他們二人說道:“對我娘說話要客氣點。她脾氣不好,要是她出手的話,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都是輕的!”
紀亦秋艱難地把嘴里的綠豆糕取出來,嘴唇也被磕破了,滿口鮮血。
他絕望地看著紀冷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讓我拋棄秋娘,你想都別想!”
眼見著紀冷玉的忍耐快要到達極限了,雙目冒著森冷的寒光,紀千暖連忙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紀冷玉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看著依偎在一起這對狗男女說道:“那就先把他們帶下去,今日你的靈力消耗過多,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弄?!?
“嗯,好。”
然而當天夜里,這兩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從守衛森嚴的幽冥閣里逃出去了……
紀冷玉聽說了之后,連夜去追他們,也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