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洛天他也太狂妄了吧?”這些從天元國各地趕來的散修們登時群情激憤。
陶長元帶著他們來到后山,這里有飼養著幾十只已經被魔化的雪狼,它們一見到人就狂躁不已,紛紛往結界上沖,一個個齜牙咧嘴,雙眼血紅。
那些人一看到這場面被震撼了。
“這……這真的是已經魔化的雪狼!它們周身的魔氣很重,要是靈玄境以下的修者碰到它們必死無疑!”
“一下子養了這么多雪狼,這洛天果真不安好心!”
殘陽宗每年招收弟子十分嚴苛,要品性和天賦俱佳者才可。他們原本以為殘陽宗是人間凈土,宗主洛天是品行高潔的君子,沒有想到他竟然這么虛偽!
陶長元為難地說道:“我陶某人從小在殘陽宗長大,對此殘陽宗感情很深,我不想殘陽宗毀在洛天那個偽君子手里!”
“這兩年,我為他偷偷飼養雪狼,受盡了良心上的譴責,我也實在因為不想再助紂為虐了,所以才暗中給云宗帝傳信,希望天元國早做打算。”
聽到這番聲淚俱下的控訴,他這背叛者的嘴臉登時變得高尚起來,
蘇長纓:“陛下一接到你的信就立刻派我們前來了。洛天怎么也想不到我們會出擊的這么快,我們一定要趁此機會打他個措手不及!”
“既然他想用雪狼來對付我們,那我們今夜就讓他們嘗嘗被雪狼拆骨入腹的滋味!”
他大手一揮,沖著身后的天元國修者們振臂高呼:“誅殺洛天!踏平殘陽山!”
身后登時響起那群人氣勢如虹的呼喊聲。
“誅殺洛天!踏平殘陽山!”
“誅殺洛天!踏平殘陽山!”
陶長元站在那群人身后,半張臉淹沒在黑暗中,狡黠的眼中閃著激動的光。
待這群天元國的蠢貨和殘陽宗的人打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再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
云宗帝想要利用他來擊垮殘陽宗,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也想要利用云宗帝的勢力登上那夢寐以求的位置,他們各取所需。
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后山的結界被打開了。
“轟隆隆”大地登時顫抖起來,那群雪狼群體出動,它們循著人類的氣息順著后山的小路一路往山上疾馳,如同一群瘋狂的捕食者。
殘陽山孤云峰。
今夜紀千暖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心底隱隱不安。
她站在床前,看著窗外血紅的月亮,似乎聽到了狼嚎聲,那狼嚎聲帶著濃重的戾氣。
她側耳再仔細聽聽,真的是狼嚎!聽這聲音還不止一只,而是一群狼!
殘陽山靈氣很強,在這里生活的獸類大多都具有靈性,它們性情溫順,才不會大半夜不睡覺,竄到山上來干嚎。
這群狼不是殘陽山土生土長的獸類,它們竟然能突破山底的陣法沖上來,紀千暖越想越不對勁!
“嚴尊,快起來!外面好像有魔獸!”
正在熟睡的嚴尊忽地睜開眼坐了起來,漆黑的夜里,那狼嚎聲越來越清晰。
“是狼?”
孤云峰在殘陽山最前端,外面若是有什么動靜,孤云峰的弟子是第一個知道的。
忽然,沉悶的鐘聲劃破了夜的寂靜,很顯然孤云峰的守山弟子也發現了異常。
“有狼!是雪狼!雪狼來啦!”
雪狼?難道就是陶長元飼養的那些雪狼?那些雪狼一直被養在外山門的后山里,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警鐘長鳴,外面登時嘈雜起來,紀千暖和嚴尊也出去查看。
站在聽竹軒的眺望臺往下張望,幾十對綠瑩瑩的眼睛正貪婪地盯著和它們對峙的那群孤云峰弟子。
紀千暖眉頭緊蹙:“這就是雪狼?”
這玩意怎么看都不像靈獸,渾身戾氣十足,倒是更像魔獸。
旁邊負責警戒的那位唐坤師弟湊上來回道:“對,這就是雪狼。殘陽山上的這些弟子有些原先飼養過雪狼做靈獸,后來因為它們的性子實在太過兇狠殘暴,頻頻發生弟子被雪狼咬傷的事件,所以它們全都被宗主驅逐到了外山門,只劃了一片小小的區域做它們的活動場地。”
“只是它們怎么會大半夜的出現在這里?”
話音剛落,那群雪狼就沖入人群撕咬起來,它們渾身魔氣繚繞,靈力的攻擊對它們起不了什么作用。
只要被咬住了,它們就絕不松口,非要撕掉一塊肉下來不可,那嗜血的模樣看得人心驚膽顫!
山下的那些人沒想到這群雪狼已然成了魔獸,在攻擊失效的情況下,漸漸亂了陣腳。
雪狼的攻擊漸漸占了上風,霎時間鮮血人肉漫天飛舞,哭嚎聲震天響!
“天啊!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坤被嚇白了臉,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狂躁的雪狼,以前就算它們在兇殘也絕不敢吃人!
情況緊急,紀千暖趕緊拿出竹笛來,魔獸沒有靈智,沒有神識,她也不確定自己的馭獸術對魔獸是否有用,姑且一試。
悠揚的笛聲虛無縹緲,穿透力極強,那些雪狼如同被點了穴一樣,停止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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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嘴角還咬著剛剛撕下來的肉塊,殷紅的鮮紅順著嘴角往外流。
牧天縱匆匆趕來,剛到這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畫面。
當他看到被雪狼咬傷的那些弟子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的臉上、腿上、胳膊上被咬鮮血淋漓,整個人都成了個血人,他趕緊給他們服用了止血丹,然后命人先帶他們下去療傷了。
嚴尊走過去,“師父,這群雪狼已經魔化了,不如趁它們現在不能動彈,全都解決了吧!”
“好,想當初宗主一念之仁留了它們一命,沒想到它們竟然恩將仇報!全都殺了吧,一個不留!”
牧天縱這人一向護短,見自己的徒弟被這群畜生傷成了這副模樣,早就氣的不行了!
殘陽山的雪狼一直交由陶長元在看管,回頭這事他非得找他追責不可!
正在這時,另一道詭異的笛聲響起,那笛聲如泣如訴,幽怨纏人,聽的人很不舒服。
那群雪狼登時躁動起來,不再受紀千暖的控制了,三口兩口把嘴邊的人肉給吞了,復又惡狠狠地呲著牙。
竟然是有人蓄意為之!牧天縱雙眼微瞇,折射出危險的光,敢在他孤云峰如此大肆挑釁,這人是活的有多欠!
他迅速出手,用結界困住了那群魔化的雪狼。
隨后,他迅速沖著嚴尊命令道:“嚴尊,這群畜生交給你,為師去找這幕后操控之人算賬!”
“是。師父小心。”
牧天縱飛身躍起,直接朝笛聲傳出的地方飛奔而去。
這邊,紀千暖讓那些修為低的弟子先躲上去,她帶著一隊修為比較高的弟子從山上下來。
嚴尊帶著另一隊人馬站在另一邊,對這群雪狼形成了包圍之勢。
風暮云跟在紀千暖身側,亦步亦趨。
剛才紀千暖施展馭獸術時,他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鎮定自若的她拿著一支古樸的竹笛站在眺望臺上,仙姿飄飄,頗有凌然之姿。
那絕世的風姿,深深地刻入了他的腦海里,撩撥著他那顆躁動的心。
走到山腳下,紀千暖欲繼續往前,卻被風暮云給拉住了。
他拉著紀千暖的胳膊,柔聲道:“紀姑娘,再往前太危險了!你就呆在這里好了,剩下的交給我們。”
“你是誰?”紀千暖皺眉看著他拉著自己胳膊的手,眼神冷若冰霜。
風暮云被這冰冷的目光盯著,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她竟然忘了自己是誰?風暮云一顆真摯的心登時碎成了兩半……
他苦澀地笑著說道:“我是風暮云,我們前幾天就認識了,難道紀姑娘忘了?”
“原來你就是風暮云。”紀千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容貌和修為確實很出色,難怪嚴尊那家伙吃醋吃成那樣!
不過在她心里,風暮云就算比嚴尊強千倍萬倍,那也沒用。哪怕嚴尊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廢人,那也是她認定的男人!
“嗯嗯,紀姑娘終于想起我了嗎?”風暮云眼里閃著亮晶晶的光芒,希冀地看著她。
“沒有,只是嚴尊在我耳邊念叨過你的名字,所以我有點印象。”
紀千暖神色清冷,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態度讓風暮云十分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