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殿里兩撥人馬一直僵持不下,雙方勢均力敵,誰都不肯先動手,唯恐落人口實。
作為雙方爭執不下的關鍵人物--嚴尊,在半個時辰后才慢悠悠地從孤云峰上下來。
紀千暖和嚴尊攜手一起走進乾坤殿。
多年未見,當嚴尊出現的那一刻,蘇長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個男人深邃的幽藍色眼眸和他的母妃一模一樣,五官精致,隱約有幾分小時候的影子。
十年過去了,他頎長的身材和堅毅的臉龐輪廓和他的父皇如出一轍,現在若是還有人說他不是先皇血脈,壓根都沒有人會相信!
嚴尊周身籠罩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場,淡淡地掃了蘇長纓一眼,拉著紀千暖朝牧天縱走去。
牧天縱見紀千暖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他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嚴尊沖著牧天縱行禮道:“師父,此事皆因弟子而起,弟子不愿拖累師門,一會我就和紀千暖下山了。”
“不許走!他們和陶長元勾結在一起放雪狼攻擊我殘陽宗弟子,就是與我們殘陽宗為敵,這件事已經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事了!”牧天縱神情淡漠地看著蘇長纓和他身后的那一大群天元國修者。
掌管刑律堂的二長老站出來走到嚴尊面前問道:“他們說你殺了天元國的大皇子,奪了風云令意圖不軌,可有此事?”
嚴尊點點頭,毫不遲疑地回答:“對的,云丹是我殺的,風云令也是我拿的。”
一時間,那些天元國的修者嘩然,他們沒想到嚴尊竟然承認的這么痛快!
“把風云令交出來!”
“殺人償命,你這個前朝余孽早就該死了!”
牧天縱眉頭緊鎖,不知道嚴尊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蘇長纓陰鷙的眼眸中閃著精光,這么容易就承認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嚴尊到底想干什么?
二長老顯然也沒想到嚴尊會這么老老實實的承認,他原本看在紀千暖救了孤云峰弟子們一命的份兒上想幫他們一把,可是現在嚴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承認了,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這可怎么辦?難道他看不出來蘇長纓他們是想置他于死地?
蘇長纓:“既然你都承認了,那就跟我們回去受審!”
“那恐怕不行,風云令還在我手上呢!”嚴尊眼中閃著促狹的光,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拿著風云令直接奪回屬于我的一切,豈不是理所應當?”
蘇長纓心中一震,風云令原本是編出來制造輿論的噱頭,他和云宗帝根本就沒見過風云令長什么樣子,它在前朝覆滅后就失蹤了,難道……真的是被嚴尊給拿走了?
“那你先把風云令交出來。”他掃了一眼自己身后烏壓壓的天元國修者,傲慢地說:“不然,你會給殘陽宗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劫難!”
“除了我身后的這些人,七星大陸還有幾十名霸玄境的強者正在趕來的路上,這其中的厲害關系,你自己掂量掂量!”
嚴尊微笑著提醒道:“蘇丞相氣勢洶洶地闖進殘陽山,還揚言要滅了我們殘陽宗,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寶貝疙瘩放在這兒了?”
蘇長纓一臉懵逼,隨即反應過來,臉色登時大變:“你們把蘇宣給抓起來了?卑鄙無恥!趕緊把我兒子放了!”
“說到卑鄙無恥,我們哪兒及你們十分之一啊!昨晚你們放那群已經入魔的雪狼進山,它們見人就咬,不死不休,那些被雪狼咬死的弟子又該找誰說理去?”紀千暖嗆聲道。
“那雪狼是你們殘陽宗養著要害我們天元國的,我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蘇長纓身后有一個年輕的修者站出來反駁道。
“你們的宗主洛天還讓陶長元用人肉喂食它們,它們會魔化不正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我們只是領先了一步把它們用在你們自己弟子身上而已!”
“這些都是誰告訴你們的?”紀千暖的目光落在躲在蘇長纓身后的陶長元身上,“難不成是這個叛徒?
登時,乾坤殿內十幾雙眼睛灼灼地盯著他,要不是有蘇長纓他們護著,乾坤殿的這幾個長老早就把他大卸八塊了!
陶長元硬著頭皮站出來,嘴硬道:“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怎么了,你這小丫頭不知用了什么陰毒的手段殺了那些雪狼,現在還想殺我滅口?”
“殺你只會臟了我的手!把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在陶長元驚愕的目光中,陶谷帶著一本厚厚的名冊從后殿走了出來。
陶谷怯怯地抬起頭瞥了他一眼,恭敬地把名冊送到二長老面前:“這本冊子里記載了這些年被陶長元給暗害的殘陽宗弟子名單,還有那些慕名來殘陽宗拜師,卻在外山門失蹤的各個大陸修者們的名單。”
“他們不是失蹤了,其實都是被陶長元給殺了,殺了之后尸體就被丟到后山喂雪狼……臨死前,他們的玄丹全都被挖了出來,納袋里的東西也都被洗劫一空。”
“當初把雪狼圈養起來時,宗主原本交代的是少用肉食,多用靈泉水凈化它們的神識。可是陶長元只給它們喂食人肉,除了人肉就沒有別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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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簡直一派胡言!陶谷,你竟敢栽贓我?這是不是紀千暖他們逼你干的?”陶長元心慌不已,這冊子不是早就讓這個蠢貨燒掉嗎?怎么還會出現在這里?
當初自己也是鬼迷心竅了,非要讓陶谷做個名冊來滿足自己變態的滿足感,而今,這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二長老把冊子接過來,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心底騰地升起一股無名業火!
前半部分出現的有些的名字他很熟悉,他們失蹤后,宗主派了許多人到處尋找,都沒有消息,原本他們早已葬身狼腹了!
名冊的后面大半部分出現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應該都是前來拜師那些各個大陸的修者,這些人中好多都長年游歷在外的修者,就算失蹤了也沒人會知道。
陶谷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陶長元:“是不是被逼的,你心知肚明!”
“什么心知肚明?我該明白什么?你這個小畜生翅膀硬了,竟敢這樣誣陷你老子,看我不剝了你的皮!”陶長元周身靈力猛地爆出,他飛快地沖過來,直取陶谷的咽喉。
紀千暖反應極快,她猛地出手,一掌拍在陶長元的胸口處,強大的靈力震得陶長元后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
“你這么著急干什么?事情還沒弄清楚就想殺人滅口?陶谷可是你兒子,你連他都想殺?”
陶谷嚇得躲在紀千暖身后,此時他無比慶幸自己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他探出頭對上了陶長元那雙陰鷙的眼,氣憤地譴責道:“雖然我是你兒子,但是我也不能姑息你這種泯滅人性的行為!”
“那些用來專門裝人骨的坑都挖了好幾個了,還越挖越深。那些人臨死前受盡屈辱,若是男子還好點,要是姑娘……還要被反復蹂躪,聽到那慘叫聲,我都不敢看!”
“每當你把人扔到后山之后,非逼我去看那慘不忍睹的場面!我受不了那極度血腥的味道,好幾次吐得翻江倒海。”
“你讓我把這份名冊每天晚上都拿給你看一遍,還讓我把白天看到的場面給你詳細描繪一遍。然后你再計算一下雪狼們魔化的程度,你對這本冊子最清楚不過了,還敢說我誣陷你?”
旁邊登時響起一陣唏噓聲,眾人嫌惡地看著陶長元,連帶著天元國的那些人看著陶長元的目光也變了。
這個陶長元就是人面獸心的惡魔!
“你胡說八道!那些人被丟進后山時就已經死了!哪來的慘叫?”陶長元氣急敗壞地喊道。
此言一出,大殿里登時寂靜無聲,陶長元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他慌忙沖著蘇長纓他們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陶谷他瘋了……你們千萬不能相信!”
“喂人肉這個法子就是洛天讓我干的!那些人全是他讓我殺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