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終于出現了,鐘無歌抑制不住心底的狂喜,紀千暖終于來找他了!
他迫不及待地從城墻上飛身躍下,而不遠處的‘紀千暖’大約是走累了,在一眾侍衛的擁簇下,又坐上輕紗軟轎繼續前行。
鐘無歌悄無聲息地越過那些修為平平的侍衛,忽地來到‘紀千暖’面前。
“有刺客!保護公主!”有人反應過來,大喊道。
公主?鐘無歌眉頭微蹙,一伸手把軟轎的輕紗給掀開了,一張清麗而慌張的小臉出現在他面前。
那是一個年約十五六的小姑娘,圓圓的臉蛋上還帶著嬰兒肥,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無辜地看著他。
這個小姑娘的修為很低,看起來不過是靈玄境二重。
在看到鐘無歌的那一剎那,那姑娘愣住了……心底涌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然而,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因為鐘無歌舉手投足間,強大的靈力威壓無處不在,她也感受到了,所以她又有點慌,恐怕他們所有的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穿著一身華麗的玄色衣袍,顯然不是刺客,衣袍上隱約可見龍的鱗爪,這人……莫不是北離國的那個性格乖戾的烈焰君?
聽聞北離國新任的君主俊美無雙,修為高深,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戮,弄得人心惶惶。
鐘無歌眼底一片慍怒,這人不是紀千暖!她們身形相似,而且這個女人穿著的衣服也是紀千暖喜歡的顏色。
他震怒道:“你是誰?誰允許你穿這種冰藍色的衣裙?”
那女孩被問的一愣,對方眼里的嗜血的憤怒嚇得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怯怯地說道:“這……這身衣服有什么不妥嗎?我是西遠國的七公主,我叫沈滿嬌。我出門歷練,途徑燕都城……”
聽到她是來出門歷練的,鐘無歌嗤笑出聲:“就憑你帶的這幾只三腳貓,還敢來燕都?”
“從哪兒來,給我滾回哪兒去!還有,以后都不許再穿這種顏色的衣服了,不然下次再被我看見,決不輕饒!”
沈滿嬌氣的抿緊嘴唇,眼底氤氳起來,貴為公主,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嘲笑過!
可是在鐘無歌面前,自己的這點修為好像確實不值得一提……
她鼓足勇氣從軟轎上下來,站在鐘無歌面前:“你就是北離國的新君主烈焰君?”
鐘無歌沒有搭理她,他漠然地獨自往前走,什么西遠國的公主,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沈滿嬌眼睜睜地看著鐘無歌從自己面前消失,心里郁悶至極:“太氣人了!這什么人啊!你說讓我回去,我就回去,我憑什么聽你的!”
她轉身對著身后的侍衛吩咐道:“進城!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樣!”
可是那些侍衛在知道鐘無歌的身份之后,都有些慫了:“七公主,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那翠微山,咱們不去也罷!”
“對啊!我聽說這個烈焰君喜怒無常,以殺人為樂,而且他修為深不可測,他說了讓們滾,要是我們不滾,豈不是抗旨?”
沈滿嬌抱胸看著他們:“你們是西遠國的侍衛,不是北離國的!他讓你們滾,你們就滾啊?能不能有點脾氣?”
他們一齊搖搖頭,回答的很干脆:“不能!”
沈滿嬌:……
“行!人各有志,你們既然不愿意再跟著我,那就你們就走吧!這燕都城,我是非進不可。”
那些人見勸不住沈滿嬌,只好硬著頭皮又跟了上去。
至于鐘無歌說的衣服的顏色,沈滿嬌敏感地察覺到是鐘無歌把自己錯認成了某位姑娘,而且那位姑娘是他的心上人。
那姑娘大約也是喜歡穿冰藍色的衣服,所以在見到自己的那一刻,眼里先前是狂喜的,后來發覺自己認錯人之后,那明亮的眼眸瞬間就暗淡了下來,剩下的就只是憤怒。
能被鐘無歌這樣的男人愛慕成這樣的姑娘,到底是誰?
現在在城門口,她沒辦法換衣服,只好拿出一件寬大的衣衫罩在外面,然后眾人低著頭,低調地進了燕都城。
沈滿嬌坐在紀家大宅對面的酒樓,不經意地抬頭便看見鐘無歌進了對面的宅子。
她連忙喊住沏茶完畢正準備離開的店小二:“對面的宅子是誰的?剛才進去的人,好像是北離國的君主烈焰君吧?”
店小二嚇得連忙四處張望了一番,急的低聲制止道:“千萬別在背后說我們君主的八卦,不然會有滅頂之災!”
“小的還有事,你們慢用啊!”
那店小二深怕又被沈滿嬌攔住,正準備開溜,突然一錠金子放在他面前。
在巨大的金錢誘惑下,店小二心里掙扎了片刻,趕緊把包間的門關上了才敢開口。
“對面的宅子是紀家的,我們君主心儀的人好像紀家的嫡出大小姐紀千暖。紀家的人一年前就舉家搬遷了,現在不知定居在何處。”
“一個月前,君主下令把紀家的宅子翻新一下,全部都用的最好的材料,聽說是紀家的大小姐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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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滿嬌聽到這里心里悶悶的,總覺得堵得慌:“那紀千暖要是回來了,你們君主肯定會立刻迎娶他作王后的吧?”
“不可能。聽說紀千暖已經和別人立下血契婚約了,好像已經完婚了。”
“啊?那……那你們君主難道不知道這事?”沈滿嬌不敢置信地問道。
“知道。他哪能不知道!可是人家就是喜歡她,有什么辦法呢?說起來,我們這位君主也是夠癡情的!他的后宮里一個嬪妃都沒有,誰要是提立后之事,誰就要遭殃。”
說完之后,店小二賊頭賊腦地往四周看了看才敢出去。
沈滿嬌陷入了沉思,那個紀千暖到底長什么樣兒啊,怎么把鐘無歌給迷成了這個樣子?
等她出了酒樓,赫然發現剛才和她說話的店小二的尸體被扔在大街上,旁邊還有官差在吆喝:“這就是后背說君主和紀小姐壞話的下場!誰再敢在背后亂嚼舌根,這就是前車之鑒!”
沈滿嬌看著那店小二滿臉是血,死不瞑目的樣子,心里涌起一陣愧疚之情。
原來北離國的氣氛真的這么恐怖,鐘無歌的眼線無處不在,或許自己也早就被他給盯上了,店小二的死也是在警告她。
相比其他人,鐘無歌對自己應該算是手下留情了,是不是因為她和紀千暖相似的身形?
沈滿嬌不敢在這里繼續逗留下去了,這里和紀家大宅這么近,萬一被鐘無歌撞見了,她小命休已!
殘陽宗。
今天是紀千暖拜師在洛天名下的第九天。
洛天知道紀千暖煉丹的天賦很強,所以就沒有教關于煉丹方面的東西,學的全都是那套天階技法。
認真起來的洛天一絲不茍,對紀千暖也是一如既往的嚴厲,這感覺讓她覺得仿佛又回到了縹緲峰上的那些日子。
今天修煉時洛天明顯地有些吃力,他的修為還沒有恢復,催動這個天階技法很困難。
“師父,您為什么這么著急?為什么非要讓我在這么短的時間全部學會?”紀千暖終于忍不住問道。
洛天深吸一口氣,吐納了幾次之后才開口道:“師父只有師父的打算,無須多問,只管照著做就行了。”
紀千暖再一次覺得洛天真的有事瞞著她,以前她要是敢這樣問燕無雙,燕無雙只會冷冷地回復五個字:“就你廢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