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走近,紀千暖這才發現這是巨型版的冰晶焰虎。
冰晶焰虎身上的黑紅色的毛發根根直立,性情十分狂躁,原本幽綠的眼睛現在變得猩紅一片,骨子里的野性全都被釋放出來。
很顯然冰晶焰虎現在已經認不出紀千暖是誰了,紀千暖原本以為這是幻境,等幻境破除了冰晶焰虎自然就回來了,可是紀允文非要置她于死地,恐怕那片黑色沼澤地里另有玄機。
紀允文立在冰晶焰虎的背上,陰鷙的眸子盯著紀千暖他們:“紀千暖,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在你契約的靈獸手里吧?”
“我知道你會解蝶羅香,所以我怎么可能單獨只用蝶羅香這一種藥?”
“我為了研制一種你無法破解的迷藥,親自去了一趟落霞山。幸虧你們那時候走得急,沒有在宅子里好好搜一搜,不然我也不可能研制出能制造這種亦真亦家幻境?”
紀千暖懶得聽他在那里廢話,冰晶焰虎這情形和第一次見它時一樣,嚴尊應該有辦法制服它。
她不以為然地嗤笑道:“那種害人的東西,我當時應該一把火給燒了,你還把它當成個寶了?就你對冰晶焰虎用的這種毒,不用我出手,他就能解,他可是一點毒術都不懂的。”
“哼,故弄玄虛!你剛才不是也被我給騙了?你剛才不是也以為我真的被你廢了修為,打成了殘廢?我就不信,這世上有人能破我的天闕香!”
紀千暖翻翻白眼,紀允文可能真的沒見過什么世面,所以一個小小的尹家就把他給困住了,把尹家的那些害人的東西全都當成了無上的寶貝。
她素手一點,指著嚴尊命令道:“我不想再聽他講話,你讓他住嘴!”
嚴尊認真地點點頭,輕撫紀千暖的后背:“站累了吧?你先坐下來歇息片刻。我馬上就讓他得意不起來。”
他運起一股靈力至丹田處,把蒼隼之眼的晶核激活,一道耀眼的紅光頓時傾瀉而出,原本狂躁不安的冰晶焰虎瞬間清醒過來,它懵逼地看著自己碩大的身軀快速變小,后背上的那人猝不及防地從它身上摔下來。
冰晶焰虎一看到他就怒了,這什么阿貓阿狗竟然也敢坐在它的背上?
“吼!”它沖著紀允文一聲怒吼,長大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把紀允文嚇得渾身一哆嗦。
他踉蹌著后退幾步,不敢置信看著已經恢復神識的冰晶焰虎:“怎么……怎么可能?我的天闕香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破解了?”
冰晶焰虎搖著尾巴歡快地跑到紀千暖身邊,紀千暖把它尾巴上沾著的一點泥土捏著手里,很快她就辨別出了這泥土和蝶羅香有核不同。
她紅唇輕啟,嘴角微勾:“還天闕香?不就是在蝶羅香里加了一味念珠草嗎?你還真以為自己造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好東西了?”
“就這種造法,我能給你造出一堆各種名目的迷|幻|藥來。”
聞言,紀允文頗受打擊,在蝶羅香里加入一味念珠草是他實驗了無數次才成功的,它們的味道極其相近,紀千暖怎么會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了?
他這是才知道這一路上聽到的傳言可能是真的,紀千暖的天賦真的很強。
可是紀千暖是害死他父母的仇人,就算她天賦強又如何?終究心太毒!
紀家已經凋落,這兩年他為了試毒把自己的身體也給弄垮了,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紀千暖害的!
要是她當年就死在了四葉山,就不會有后來這么多事。如果不是因為她,紀家現在肯定是父親當家,紀家一定會在父親的帶領下繁榮昌盛!
紀允文越想心里越是不甘,這兩年他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難道就這么輕易的認輸?不,絕不能認輸!
他還有最后一招還沒用,這一招要是用上,紀千暖必死無疑!
黑色沼澤那邊突然冒出熱氣來,黑乎乎的泥水底部想是被煮開了一樣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
紀允文站起在沼澤邊緣,背對著沼澤高舉起雙手,嘴里念念有詞,黑色的泥漿登時躍起一丈多高,像海浪一樣朝紀千暖他們撲過來。
嚴尊站在那里蹙眉問道:“暖暖,這……這是不是幻境?我們需要逃嗎?”
腥臭的味道熏得紀千暖直作嘔,不管是不是幻境她都扛不住了:“我先走了,你自求多福。”
說罷,她飛身躍上冰晶焰虎的背。
“誒,等等我。”嚴尊縱身一躍立在紀千暖身后。
“你們休想逃!”紀允文近乎瘋狂地朝著他們怒喊道:“你們是逃不掉的!這是個死循環,你們繼續往前走的話,又會回到開始的起點!”
空氣中腥臭的味道淡了許多,紀千暖的腦子這才清明起來。
她抬頭看著天空,森林的上空似乎被一層灰色的陰霾給蓋住了,回頭看著身后不斷逼近的泥漿墻,這好像真的是個死循環,因為腥臭的味道比之前更濃了。
紀千暖終于忍不住干嘔了起來,這味道熏得她受不住,太難受了。
嚴尊眉頭緊蹙,趕緊從身上拿出一個香袋遞給紀千暖:“這個給你,拿著它,你舒服一些。至于這個陣法,我保證一炷香內給它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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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千暖把香袋接過來,坐在在冰晶焰虎的背上,嚴尊用結界把外面的空氣隔絕了,她這才感覺好一些了。
嚴尊站在結界外,看著四周不斷膨脹的泥漿墻大有要將他們困死的架勢。
過了片刻,他想到了解決之法。
“冰晶焰虎,聽我的指令,按我說的路線走!”
“好勒!”
冰晶焰虎迅速化身無敵小旋風,飛快地幾堵泥漿墻即將合起來的縫隙里穿梭起來,聽了嚴尊的指令,原本被逼到絕境的他們,竟然越走越順暢了!
而另一邊,紀允文再次被震住了!
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怎么會?他們怎么會連這個也能破?”
他明明記得紀千暖是個方向白癡的,所以他才有信心在陣法里把他們絞殺,可是他低估了這個叫嚴尊的男人。
紀千暖的光環太強了,以至于嚴尊一直被忽視,要是早知道嚴尊對陣法如此精通,他應該再忍一忍,把這個陣法再加強一些再出手的。
然而,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事實已經成了定局,他輸了……
“轟隆”一陣巨響,陣法被破了!
那些黑色泥漿墻轟然倒塌了,紀允文被陣法反噬,那些倒塌的泥漿墻很快把他掩埋了起來,他驚恐地伸出手試圖掙脫泥漿的束縛:“救……救命……救命……”
泥漿越來越多,很快就把他整個人給淹沒了,施法者被生祭,黑色沼澤又恢復了平靜,整個森林也恢復平靜,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