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統(tǒng)子，絕對生靈了。
“就這么微薄一點，看你激動的。”
“我怎么不激動。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千千萬。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這個世界是有靈氣的！我們回家的日子不遠了！”
郝靈遠比它冷靜：“還不如我指頭縫里漏下來的多，算了，好歹算是個好消息，你收著吧。”
靈靈靈一愣：“你不吸收？”
“太少，沒什么意義，你拿著吧。”
靈靈靈悶聲：“我空間炸了。你抓緊做任務吧，我要修復的地方太多了。”
郝靈：“...你們報廢的統(tǒng)子應該怎么處理來著？”
靈靈靈：“...你好毒。”
說笑而已。
盒子里除了鑲嵌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拿髦橥猓€有一個像是掛件的東西，寸余長寬，半方半圓，寥寥幾筆粗雕成一個虎頭的形狀，簡單卻極為傳神，只一個虎頭，卻似看到一只猙獰猛虎咆哮而上。
撲面的凌冽殺氣。
其主，主殺伐。
郝靈轉(zhuǎn)著虎頭，略有所思。也不知那人那般遮掩這東西究竟有什么來歷。
雖然只是在她眼里沒什么用的玄鐵制的，一般人掛這東西也鎮(zhèn)壓不住，但，剛好這里有人正好能用上這個。
自己還有個續(xù)命三年的任務呢。
“對了，我?guī)望}阿郎續(xù)命三年，你能得多少能量？”
靈靈靈想呵呵：“還行吧，殘次廢系統(tǒng)能續(xù)命三年，多不多？”
“那你呢？”
“三天吧。”
“...”
靈靈靈憂傷：“誰讓我太優(yōu)秀。”
郝靈覺得不對：“一個三年的任務，你才得三天的命，我?guī)椭先说娜蝿漳隳艿脦讉€？”
“比零多一點？”
“...你現(xiàn)在竟還活著？”
“多謝關(guān)心，我和你綁定了，你不死我也不會死，最多沉睡，你一死我陪葬，所以——”
“所以，你現(xiàn)在用的是我的生命？”
“有什么大驚小怪，咱倆綁一起了，”敏銳覺察到郝靈是在嫌棄它用了她的命，靈靈靈循循善誘：“想想我修復好了你能得多大益處？想回家嗎？誰給你發(fā)求救信號？誰給你發(fā)定位信息？”
好吧，她又沒說不要它。
靈靈靈提醒：“不要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倦怠了，至少我養(yǎng)好傷，可以幫你找靈氣。”
郝靈并不對這個抱多大希望，這個世界，便是有靈氣也不會多，直覺告訴她的。
收了珠子找鹽阿郎：“過來，給你個好東西。”
鹽阿郎過來，頭上被套進根繩子，繩結(jié)一收，他忙兩手去拽，直翻白眼：“你要勒死我呀。”
郝靈不好意思道：“好久沒打這種結(jié)了，好了，松開了，不準取下來。”
虎頭垂在鎖骨之下，鹽阿郎覺得有些硌得慌，懷疑：“這不是這么戴的吧？不對，你給我戴這個做什么？”
郝靈看了眼，虎頭一戴，殺伐之氣開始涌動，很好，不知道與混亂的靈性能沖出個什么結(jié)果來。
看著他歪歪扭扭的領口語重心長：“領子系好了，這是贓物，不能讓人看見。”
“...”那你還讓我戴？
“只有你能戴，有好處，戴著吧。”
鹽阿郎不想，去摘，方才在她手里收大收小的細繩到他手里不能動了，摘也摘不下來。
想找刀割斷。
郝靈：“記著你的身份，不聽我的，還錢。”
“...”
鹽阿郎低頭，拉著繩子看了眼，好吧，以男人的挑剔，這個虎頭還是挺好看的，默默掩好領子。
他不是猜不出來，這東西，就是那主家意圖蒙混帶走的，比銀票珍貴得多。
賭坊不過是對外人蒙了一層紗，掀開來看，也沒什么與眾不同，很快幾人失去探索的興趣，在大堂里枯坐等天明。終于到了黎民百姓可以走動的時辰，栗書生被差遣去找小何來接手。
栗書生沒多問一句要小何怎樣做的，反正他只是傳話，小何該怎么做，讓他自己去問吧。
好吧，他承認他們關(guān)系不好。
那個何家小子，長著便是一張伸張正義的臉，從小看他們，哦不，看鹽阿郎不順眼，自己跟鹽阿郎要好，以前正經(jīng)讀書的時候見到自己都陰陽怪氣的，還勸自己潔身自好，自打自己拋了仕途之志，游手好閑起來，那小子更是每每見到他板著一張后爹臉。
呸，老子礙著你什么了。
于是栗書生盡責只傳了句話，等小何跑到賭坊，面對的是門窗大開空蕩蕩的空房子，又是茫然又是氣，再跑回家附近找郝靈。
郝靈當然不會在那里等，早回補覺，只是賭坊里熏了一晚，讓她覺得自己臭哄哄。
小嬋喊蘭嬸子燒水，她去做飯。
鹽阿郎裹著氈往還擺在院里的桌子下一鉆，一秒睡去。
郝靈去找?guī)熎牌拧?
“你住腳，臭。”
郝靈卡在門框上，不進不退，笑盈盈對內(nèi)室喊：“師傅，我給你帶禮物了。”
內(nèi)室悉悉索索，好一會兒師婆婆才出來，一身黑衣，沒穿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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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靈仔細看她眼，哎呀驚叫：“師傅是才泡過藥水，看著更老了呢。”
師婆婆一個深喘氣，大清早的，小崽子來找晦氣。
坐下來敲敲桌子：“自從你來，我一個好覺沒睡過。”
十五的晚上等了大半夜，當然睡不好。十六晚上她大快朵頤還有那大象跳水一樣的洗澡聲，自己又沒睡好。十七晚上好不容易自己適應了又是半夜叫窗又是大早喊門。今個兒可好，好不容易夜不歸宿自己睡踏實了大早上又來氣她！
她這是收了個什么玩意兒！
老天啊，我得罪你了？
郝靈拿出小盒打開給她：“說了要帶東西給你，給你。”
靈靈靈：“郝靈——我要殺了你你你——”
郝靈讓它淡定，用不上的玩意兒，不要太在意。
師婆婆搭眼一瞧，驚了一下：“你們?nèi)ネ荡髴袅耍俊?
還不是普通大戶。
郝靈拿出珠子丟給她，師婆婆靈巧一抓，入手微涼，涼意不散，仿佛深海的石頭發(fā)出一般。
挑眉，這東西，在那些世家眼里都可用來傳家了，小崽子是什么運氣。
郝靈靠在門上：“不信你不知道我們做了什么。看，徒弟都孝敬你了你還沒教本事呢，這徒弟收得值不值？”
“值值值，你這徒弟，厲害得很，既然這么厲害，正好，城東一家要捉鬼的，從前年請我到今年，你正好去一趟。”
捉鬼？
郝靈一下起了好奇心：“這世上還有鬼？”
師婆婆手里盤著珠子，沁涼的氣息撫平心緒，道了句：“鬼嘛，住在人心里，有人才有鬼。”
一句話，明白了。
郝靈又問：“從前年就請你，你怎么不去？”
師婆婆皺起眉，很是嫌惡的樣子：“那家子亂得很，我去臟了我的眼。”
郝靈：“...行吧，我去好了。”轉(zhuǎn)身，又回過頭：“是不是你名氣不大，人家沒把你當回事，如今又來請，是死馬當活馬醫(yī)？”
一只鞋砸了出來。
嶄嶄新。
覺著以后會經(jīng)常用到，師婆婆讓小嬋買了一籮筐就放在她隨手夠得著的地方。
看，立馬就用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