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粒粒原本計劃好來這里找他,是想回答他先前跟她提出的那個問題的。
她想告訴他,她不喜歡他,不能接受他的表白,也給不了他任何的承諾,希望他不要再對她懷有期待了。
她心里都已經(jīng)想好了一堆話要對他說了,可是剛剛被那醉漢攪和了一下,現(xiàn)在竟然思緒有些亂,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開口了。
蘇粒粒亦是不敢在現(xiàn)在對他開口。
他剛剛才幫她打倒了醉漢,到現(xiàn)在看他都還是一副緊張擔(dān)心的模樣,她又怎么好意思在現(xiàn)在開口拒絕他之前的那個表白。
時機不對。
蘇粒粒想了想,默默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然后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我就是來問問你,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學(xué)校?”
聞言,少年眉宇之間蹙起。
蘇粒粒又道:“你最近經(jīng)常不來上課,老師教了很多新課,我怕你會跟不上的。”
“噢。”南宮易眼里劃過一抹失落,故作半信半疑:“就這樣?你跑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來,就只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蘇粒粒義正言辭:“嗯,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是班長要做好帶頭作用,你自己都不來上課,我又怎么要求其它同學(xué)不能曠課?”
南宮易提著的一顆心終是沉了下去:“我明天就回學(xué)校了。”
蘇粒粒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噢,那就好。”
二人不約而同終止了這個話題,安靜了片刻,蘇粒粒兩只手拽著背包的肩帶,道:“那你進(jìn)去吃飯吧,我要回學(xué)校了。”
少年聲音平靜:“好。”
匆匆趕來,如今什么話也沒說,卻又要匆匆回去。
蘇粒粒莫名心里有些失落。
轉(zhuǎn)身離開。
往前走了幾步,身后少年忽然追上來拉住她的一只手臂:“蘇粒粒,你就是仗著我在乎你才故意折磨我的是不是?”
這些天,南宮易其實是故意曠課的。
一來,他想看看自己如若見不到她的時候,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不去想她,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控制得很辛苦。
二來,他想試著說服自己,不要太把心思放在她身上,畢竟她遲遲不給他任何的回應(yīng)。
諸如別人所說的那樣,她根本就是在吊著他,仗著他喜歡她,肆無忌憚地折磨他。
他從不曾覺得自己懼怕過什么,但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讓他意識到了原來他也是有害怕的東西的。
他害怕她無視他的感情,害怕她會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不喜歡他,害怕在看到她的時候,明明心里痛得很,卻還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好不容易正好他姐姐回來了,他終于有了借口每天賴在家里不去學(xué)校上課了,沒想到她卻忽然自己找來。
終于,在剛剛看到她的那一刻,這些天所有的隱忍,心里剛剛建造起來的一片薄薄的防御墻,徹底崩塌了。
他也終于忍不住要向她問一句了。
她便是仗著他喜歡她,在乎她,所以才會故意這般折磨他的吧?
蘇粒粒猝不及防被攔下,一時沒能聽清楚地抬起頭:“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