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那針管里的藥水是給蘇粒粒特意準備的,是白家新近研發出來的激素,原本是用來美容的,然而白雪刻意讓人往那藥里添加了別的成份。
如此一來,那藥就變成了毀容的藥,注射到身體里之后,人的面容會漸漸改變,直到丑陋無比。而且這種丑陋不可逆轉,無藥可醫。
一想即將會變丑,白雪頓時連活下去的心都沒有了。
她原本也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然而此刻內心已然奔潰,像是失去了心智一般,毫無半點之前那副無時無刻無處不在維護形象的執著,兩只手像動物的爪子一般,死命地在水泥地板上摳著,幾乎要摳出血來。
“不要……不行,我不能變丑。”
攥拳頭的男子冷笑了一聲,正打算再說點什么,這時,墨鏡男子攔住了他:“別管她了,先救人要緊。”
說著,迅速走到柱子后方,爾后,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往繩子上劃了一下。
身上的勒緊的繩子頓時松開,蘇粒粒忙不迭摘下繩子,從柱子前離開。
之后,抬起頭來回掃了兩名男子一眼:“謝謝你們救了我,不過你們是誰,我們認識嗎?”
“小米粒,多年不見,連你秋哥都不認識了?”戴墨鏡的言秋勾了勾唇,須臾朝言冬掃了一眼:“還有你冬哥哥啊,都不記得了嗎?”
“你們是……”
記憶像是瞬間在大腦里被提取一般,蘇粒粒震驚了片刻,下一刻脫口而出:“言秋哥哥,言冬哥哥,真的是你們啊?”
“廢話,不是我們是誰啊?”言冬走到面前,抬手在她的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我們得有十年沒見了吧,沒想到你竟然都長大成人了。”
言秋和言冬也是隱霧閣的隱者,他們雖然姓言,不過卻和言家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他們是孤兒,小的時候曾經被三叔收養過一段時間,后來他們成為正式的隱者之后便一直在外面執行任務了。
仔細算下來,蘇粒粒和他們兩人確實有十年沒見面了。
記憶中,言秋和言冬離開隱霧閣的時候也才不過十七、八歲,許久不見,也難怪她剛才一時沒能認出他們。
“秋哥哥、冬哥哥,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又知道我在這里的?”重逢故人,蘇粒粒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我好想你們啊。”
言秋挽了挽唇,露出微笑的表情:“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走再說吧。”
邁步準備離開之前,余光忽然瞥見白雪此刻還趴在地板上,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止不住頓了下腳步,猶豫著開口道:“她呢,怎么辦?”
言秋輕笑了一聲:“惡有惡報,她這種人自有天去收她,你管她那么多干嘛,走吧。”
“說的也是。”蘇粒粒扯了下唇角,遞了個同情的目光給白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此也算是她自作自受了。
白雪意識到幾人要離開,緩了緩情緒,挨著坐在角落里:“蘇粒粒,你會不得好死的。”
蘇粒粒睨了她一眼,迅速跟上前邊兩人的步伐,大步流星離開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