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龍正在棋牌室消遣,忽然接到小弟雜毛的求救電話,“艸!”咒罵一句就站起身,聽著聽著臉色就變了,隨即冷聲質問道身邊的小弟:“酒瓶子!你他媽消息靠譜嗎?屠宰場那邊同意賣貨了,還全量供應!”
“不可能!我和門衛老頭打聽過了,他們的牛羊都是限量專供的,根本不會往外賣!”一個外號叫酒瓶子的小弟矢口否認道;
“雜毛你先等等,我想好主意再給你電話!”
“那快點啊,龍哥!”
李黑龍掛斷電話,臉色一沉,疑惑道:“這他媽就奇怪了!”
“龍哥,你說他們會不會詐我們,看出我們不是真心想買貨的呀?”酒瓶子說出心中疑慮;
“峰子!那些人你和雜毛從哪里找的?”
“就咱們之前罩著的勞務市場,我和管理李胖子打聲招呼,他出面組織的,我讓雜毛盯著,防止這群人偷奸耍滑!”李黑龍另一個叫峰子的手下解釋道;
“我出八千讓你搞定這事,你給那李胖子多少?”李黑龍追問道;
“都給啦!”外號‘峰子’的小弟一臉真誠道;
“再說一遍!我他媽還不了解你,到底多少?”李黑龍再次厲聲追問道;
“三三,三千!”峰子豎起三根手指,結結巴巴道;
“我艸,你他媽貪污了五千?”李黑龍抬手正打算教訓一下峰子;
峰子急忙求饒道:“不是,龍哥,我哪有那膽啊,給了李胖子五千,我拿了兩千,雜毛拿了一千……”
“那李胖子也不是什么好鳥,他再摳點,能給我找些什么人?”李黑龍基本認定是堵門的人露餡了;
“龍哥,露餡了怎么辦?讓他們都散了嗎?”酒瓶子小聲說道;
“放屁!老子已經丟過一次人了,這次再折了面子,以后咱們兄弟還怎么在白景面前混!”李黑龍下定決心要死磕到底;
“龍哥,你說怎么辦?咱們都聽你的!”一眾小弟異口同聲道;
李黑龍雙眼微閉,惡狠狠的說道:“敢和老子叫板,咱們就將計就計,這家牛羊肉確實不賴,咱們都吃過,過會死命壓價把整個屠宰場都包圓,弄過來咱們兄弟轉手再賺上一筆!”
“哎呀!龍哥,你這主意好啊!這樣既能斷了那火鍋店的牛羊肉供應,咱們又能大賺一筆,我看那破店還怎么牛氣,到那時為了不關張,如果識時務來求我們,咱們再狠狠敲上它一筆!”酒瓶子一臉的得意,興沖沖做著美夢;
“龍哥,這需要不少本錢吧?”峰子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閉嘴!老子看你就來氣!”李黑龍早已經盤算過了,自己還有壓箱底的七十多萬,畢竟道上混了這么些年,各家小貸公司都有關系,憑借老臉拆借個一兩百萬也不算難事,個把月短期周轉一下,給面子的,利息都能省了;
隨即李黑龍撥通了雜毛的電話:“收!放開了收,都包圓了,錢隨后就到!”
“好嘞!”雜毛興奮不已,剛才被郭啟天逼問的啞口無言,此刻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面對默不作聲的人群,郭啟天一臉的無奈,他們時不時瞥看雜毛,雜毛也假裝沒事人,眼睛東瞅瞅西看看,就是不搭理郭啟天;
“哎!我說你們這些老板,自己打算訂多少貨都沒搞清楚嗎?”郭啟天再次大聲質問道,心里暗笑,找點群演也太不走心了,此時他心里更加疑惑,倒是誰和自己作對;
通完電話的雜毛像是詐尸一樣,突然從人群中冒了出來,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你們屠宰場的牛羊以后就別賣了,我們全收了!”
“呦!兄弟好大的口氣啊!你知道我們有多少貨!”郭啟天輕笑反問道;
“我們老大,不,我們老板說了,有多少收多少!”雜毛得到李黑龍肯定的答復,頓時底氣十足,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
“敢問兄弟,你們老板誰啊?”郭啟天追問道;
雜毛心想大家都要合作了,早晚要見面,索性也沒隱瞞:“李黑龍,龍哥!”
“李黑龍?”郭啟天和劉威對看一眼,兩人都頗感意外,真是冤家路窄啊!
“怎么,聽過吧?”雜毛以為郭啟天是被嚇住了,那是一臉的得意啊!
“嗯嗯,聽過聽過!”郭啟天笑著點頭配合;
“哎呀!你以前知道的都翻篇了,和現在比起來過去的都是小打小鬧,不是和你們吹,咱們龍哥現在的老大是誰知道嗎?”雜毛一臉興奮的賣著關子;
“不知道?”郭啟天繼續配合著;
“靠!大名鼎鼎的白爺!”雜毛邊說邊豎起大拇指,那是一臉的崇拜啊!
“白爺知道嗎?”雜毛追問道;
郭啟天還真不知道,茫然的搖了搖頭;
“白爺都沒聽過?唉!也對,你們這種小人物,能聽過龍哥也就差不多了,白爺這種大人物,沒聽過也正常!”雜毛自顧自的說著,心里還暗自為郭啟天惋惜,可憐的小老板,見識太少,太可悲了;
郭啟天心想這哥們挺逗啊!在這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呢!這人在李黑龍一伙中肯定是最底層跑腿的馬仔,李黑龍出去消遣都輪不到他,要么他不會不記得身旁的劉威,那個讓李黑龍栽了面子的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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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說什么你也不懂!”雜毛見郭啟天一問三不知,頓時失了興致,不想再繼續往下聊了,倒是郭啟天從雜毛的一番話里突發靈感,似乎想到解決眼下危機的辦法,這個李黑龍雖然算不上啥厲害人物,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旦黏住了也很頭疼,郭啟天只是本本分分的小商人,不想摻和亂七八糟的事情,如果被李黑龍這一伙咬住,日子也著實過不舒坦;
“別呀!兄弟,抽根煙再聊會!”郭啟天雖然不抽煙,一般身上會揣上兩包軟中華方便辦事;
“軟中華330,可以啊?”雜毛高興的從郭啟天手中接過一根香煙,雜毛身為老煙民一眼就能分辨出香煙的檔次,對于他這種底層馬仔,生活也不富裕,雜毛煙癮不大,日常抽抽小蘇而已,特別高檔的香煙也很少消費,軟3在中華煙里又相對稀少,一般人抽不起也很難買到;
“嘿嘿!我這人不抽煙,就是充充門面!”郭啟天發現雜毛盯著他手中的中華煙,索性把剛開包的香煙都給了雜毛,“兄弟,抽的習慣拿去抽!”
“哎呀!這怎么好意思!”雜毛心里瞬間樂開了花,前一秒嘴上謙讓,后一秒已經把香煙揣進褲兜,也沒有著急點燃手中的香煙,放在鼻子下面輕輕嗅了嗅;
見時機成熟,郭啟天和雜毛開始攀談起來,“我也是外地人,在恒城和朋友合伙做點小買賣,你道上人頭熟,跟你打聽個人,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嗯嗯,誰呀?你說!”雜毛看樣子有點心不在焉,自顧自把玩著那根中華煙;
“王亮,好些人都叫他‘亮哥’!”郭啟天漫不經心的說道;
“誰?亮哥?哪個亮哥?”雜毛一驚,嚇得差點把手中的香煙弄掉地上;
“怎么了?兄弟?”郭啟天關切的問道;
雜毛看郭啟天的眼神頓時有點異樣,小心確認道:“你說的是哪個亮哥?”
“就那個開茶樓的!”郭啟天隨口應道;
“茶樓?在哪里開的?”雜毛越發不淡定了;
“市政大道那邊,叫什么張晶的茗香閣,名字還挺特別!”郭啟天邊想邊說道,暗中窺探雜毛的神態;
雜毛徹底不淡定了,看郭啟天的眼神都變了,“你怎么會認識亮哥?”
“哎呀!也談不上認識,偶爾去那邊喝喝茶,前段時間有朋友引薦我辦理茶樓的貴賓卡,告訴我說亮哥關系硬,對以后做生意有幫助,我艸,一年要20萬,當我傻呢!我懷疑這亮哥是不是騙子,沒著急答應,正在考慮呢?”郭啟天輕描淡寫的說著;
“茗香閣的貴賓卡,你還考慮?”雜毛瞪大眼睛問道;
“啊!怎么了?”郭啟天不解道;
“沒,沒什么事!”雜毛穩了穩心神,隨即和郭啟天點頭笑了笑,急忙跑到一邊給李黑龍打電話去了;
“龍哥!事情有變?”雜毛聲音都哆嗦了;
李黑龍帶著小弟正在四處籌錢,臨近年關,家家都在盤點,剛剛吃了閉門羹,氣也不順,不耐煩道:“雜毛,又怎么了?”
“這個屠宰場的背景似乎有點不簡單啊!”
“有什么屁快放,老子這邊正忙著呢!”李黑龍呵斥道;
雜毛不敢啰嗦,直接把前因后果和盤托出,李黑龍也聽明白了,涉及到亮哥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敢再瞎胡鬧了,他眼中高高在上的白爺只是亮哥口中的“小白”而已,作為一個老江湖,個中厲害關系,他拿捏的非常清楚;
“喂喂,龍哥!”雜毛發現電話那頭沒了動靜;
聽完雜毛的話,李黑龍愣住了,緩過神后,隨即吩咐道:“別他媽喊了,把人都撤回來,好好給人道個歉,順便問問那引薦人的姓名!”
“知道了,龍哥!”雜毛一臉懵逼的掛了電話;
這邊李黑龍的一眾小弟見大哥接完電話,整個人更狂躁了,酒瓶子弱弱的問一句:“老大這錢還借嗎?”
“借你媽個頭啊!生意都黃了,以后你賣屁股還啊?”李黑龍郁悶的不行,好不容易找個機會想在白景面前露露臉,這下又歇菜了;
“都別愣著!走啊!”李黑龍招呼身后一眾呆若木雞的小弟;
眾人上了一輛商務車離開了貸款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