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不需要理由,只是一種感覺!”梁燁不緊不慢的應道;
郭啟天鄙視道:“哥們,不,我在叫你一聲師兄,師兄,這時候了咱能不能說點人話?”
梁燁吃驚的看著郭啟天,一臉無語,潛臺詞“你這話什么意思?誰的腦子瓦特了?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感動的嗎?”
“別這么看著我,你的家庭我知道,雖然情況復雜一點,但是說到底,血濃于水,這種時候親生父母總比我一個外人靠譜的多吧?”郭啟天解釋道;
梁燁苦笑一下,“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我不想過多的解釋!”
郭啟天說得沒錯,其實梁燁早就考慮過父母,無奈父母所在的新家庭并不幸福,兩個人也許是性格和經歷的原因,都在家庭中處于弱勢地位,兩人身體不好,孩孫也多,梁燁曾經暗中給過父母財物,可惜父母心眼老實,第一時間就拿出來補貼家庭子女,最讓梁燁反感的是家庭氛圍很不好,無論是同父異母還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姊妹都想從你身上撈好處,沒有半點感情可言,而且吃相難看,為了點小錢歸屬都能惡語相向,甚至不惜動手;
梁燁想想都害怕,他不想把兒子梁浩的未來寄托在如此環境之下,他和前妻鬧得很不愉快,加之女人另嫁他人定居國外,托付一事根本無從談起……
梁燁細想這些年的人和事,最后發現只有郭啟天比較靠譜,是個善良守信有原則的人……
“好吧!我先謝謝你的信任,那我想說你不怕我記仇嗎?你當年你可沒少羞辱我啊!”郭啟天也不打算藏著掖著,有啥說啥!
“你指得是什么?讓你為我端茶倒水,跑跑腿嗎?”梁燁反問道;
“我艸,這還不夠嗎?”郭啟天怒懟回去;
梁燁微微一笑,“如果我說我當時在考察你,你信嗎?”
郭啟天忍不住笑了起來,“考察我?你咋那么能扯呢?”
梁燁見郭啟天明顯不信任自己,隨即說道:“那時候我是不是每月給你帶來了不菲的收入?”
“是!這一點我不否認!”郭啟天點頭認可,那時候他確實每月能領到兩三萬的收入,股市大環境不好的情況下確實很難得;
“那你想沒想過這個問題?我為什么舍近求遠會去你那家證券公司新開戶,又為什么放棄那些示好的漂亮妹子不要,偏偏選中你做我的客戶經理?”梁燁連續質問道;
“那…那是哥們有才華,水平高!你想在我面前嘚瑟!”郭啟天似乎被梁燁問住了,不免有些強詞奪理!
“是啊!你水平很高,三十多人的營業部第四,那時候我很閑,每天開車二十分鐘就是為了喝學弟泡的速溶咖啡,還有……”
“好了好了!我承認你考察我,考察我什么?”郭啟天被梁燁臊得臉通紅,急忙轉移話題;
“我本來想把你拉入我的操盤手團隊,因為我們太熟悉,知根知底,這一點好,其實也不好,我在別人面前可以無怒自威,表現出首領氣質,在你面前可以嗎?”梁燁反問道,他和郭啟天一起當校園倒爺,也算是合伙創業,本來梁燁想以師父自居,一直把郭啟天留在身邊,然而郭啟天后來非要和自己平起平坐,這點讓梁燁不能接受,故而心存芥蒂!
“那你后來為什么突然離開?因為我不合格?”郭啟天理解梁燁的意思,如今自己有團隊,特別明白這種心情,正應了那句老話,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無論你再有能力,如果你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結局只有兩種,一是卷鋪蓋走人,二是鳩占鵲巢;如果不能徹底降服這種人,任何團隊首領都不喜歡這種人,除非是那種高風亮節的人,不貪戀權勢地位,甘愿退位讓賢,這種品格的人又有多少?
“那倒不是,其實我對你挺滿意的,當時離開是因為我奶奶重癥住院,一直到離世我都陪著她,前后差不多兩個多月,我再回去的時候,發現你辭職了!”梁燁解釋道;
“哦!”郭啟天點了點頭,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結,當時梁燁沒有任何征兆突然就消失了,賬戶也安靜了;因為這件事,郭啟天還被領導狠狠訓斥了一頓,責怪他辦事不利,白白損失了一個大客戶,之后就橫挑鼻子豎挑眼,哪哪都不滿意,加之行業大環境不好,索性就辭職了……
“你別撿好聽的說,那我問你,你怎么就對我滿意了?”郭啟天不傻,當時自己迫于形勢,只能陽奉陰違的給梁燁端茶倒水,態度雖然稱不上惡劣,但是絕對也算不上好……
“那你猜猜我想考察的是什么?”梁燁和郭啟天對話,似乎暫時忘卻了煩惱,饒有興趣的探討起當年的是是非非;
“這我哪知道?不過我猜想你肯定希望我服軟,仰視你,對你崇拜和敬仰!”郭啟天邊想邊說道;
“呵呵!”梁燁搖頭輕笑,隨即說道:“我不否認有給你下馬威的成分,我看不慣你又倔又傲的脾性,但這個真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么?”郭啟天好奇的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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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的脾氣我不知道嘛?我從未想過你會對我屈服,因為我倆是一類人,也許迫于形勢會暫時委曲求全,但是骨子里誰都不服,有機會恨不得把天捅個窟窿,我說的對不對?”
郭啟天不由得對梁燁豎起大拇指,“我真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你?”
“這些年我雖然沒聯系你,但是你的一舉一動我都在密切關注?”
郭啟天對梁燁的話很震驚,他不相信一個身價上億的人,一直關注一個窮折騰的屌絲:“關注我,還密切關注,你逗我的吧?”
“我和你說過,咱們是一類人,從不輕易承諾,更不會信口開河,你這些年做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敢不敢賭一把!”梁燁說完,對著郭啟天笑了笑,一臉的挑釁;
“哎呀!激將法是吧,哥們應了,賭什么?”郭啟天頓時來了脾氣,他就是不相信梁燁會做這種事情;
“很簡單,你輸了,答應我之前所求,我輸了,呵呵,我不會輸,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梁燁一本正經的說道;
“別賣關子,快說!”郭啟天有點迫不及待;
“我說之前給你提個醒,有些真相很殘酷,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
郭啟天似乎很想知道一切,注視著梁燁,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別這么看著我,我心里發毛,都不知道怎么說了!”梁燁說完尷尬的笑了笑;
“好好!不看你!”郭啟天低下頭,梁燁似乎也輕松不少;
這個梁燁確實沒有說謊,郭啟天從證券公司辭職后,梁燁一直托朋友打聽郭啟天的消息,原來郭啟天去影視城玩票了,當了一段時間群演,俗稱跑龍套;后來郭啟天生病住院,因為囊中羞澀向曾經的同事借錢,自此行蹤被梁燁獲悉,梁燁派了助理暗中幫助郭啟天,這一切郭啟天渾然不知;
“真假的?”郭啟天一臉的震驚;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再說我也不是邀功,只是說點事實而已,當時助理告訴我,把錢轉交給一個群演工會的負責人,具體叫什么名字記不清了,好像是個女的!”梁燁邊想邊說道;
“呵呵!”郭啟天自顧自的笑了笑,聽完梁燁的話,郭啟天終于弄明白了,“為什么當年武月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告訴郭啟天要珍惜機會,人這一輩子很長,其實也很短,一定要抓住機遇,身邊的貴人不多,不要意氣用事……”
“還有呢?”郭啟天心態平和了許多;
“當時我納悶你一個恒大金融系的高材生去做什么群演,無論是證券或是投行哪個不比群演更有前途,還有……”
“那個周世康不會也是你安排的吧?”郭啟天打斷了梁燁,突然追問道;
“算不上安排,他是老趙的一個朋友,當時也想玩股票,缺乏相關人才,我對他說起過你!你能加入他的私募團隊,全憑你的能力!”梁燁也沒藏著掖著,問什么答什么;
“還有什么事我不知道?”郭啟天追問道,如今他心中五味雜陳,原本一直記恨的梁燁才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貴人,如果不是梁燁牽線搭橋,郭啟天當年根本沒機會進入私募圈,那就沒有后來的人和事,人生也許會是另一番模樣,此刻他不敢想象……
“還有兩件事必須要說,第一件事我因為你間接損失了八千萬!”梁燁嬉笑道;
“到底怎么回事?”郭啟天一頭霧水;
“你還記得姜成浩嗎?”
“姜成浩?啊,你不會也……”
梁燁苦笑著點了點頭,“哥們當時聽說你到處籌錢入股姜成浩的地產項目,后來也關注一下,發現項目前景確實不錯,把將近三分之一的身家砸進去了,結果和你一樣被坑了……”
“那都是我的錯,把你帶坑里了!”郭啟天歉意的笑了笑;
“當時確實難過了一陣,后來看開了,投資這種事情愿賭服輸,想想之前幾十億都虧了,這點算什么呀?”梁燁話語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你真傻,當時有那么多錢買房多好啊!干嘛入股別人的項目啊!”郭啟天替梁燁心疼不已,當年的八千萬什么概念,足夠在恒城繁華地段買上幾十套房,這幾年房價快速走高,即便不考慮租金的收益,現在轉手起碼賺上幾億;
“你才傻,誰有前后眼啊,如果知道當今房價漲的如此兇猛,直接炒房得了!”面對郭啟天的指責,梁燁也郁悶的不行;
“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還有一件事呢?”郭啟天不想再提傷心往事,隨即轉換話題;
梁燁猶豫片刻道:“我尋思再三,這件事還是別說了,說了我怕你難受!”
“滾蛋!我最討厭別人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就好像那個什么,算了,不說了,惡心!”郭啟天催促道,此刻他十分好奇還有哪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其實這事已經過去了!但是你作為當事人,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