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同白駒過隙般飛速流逝,歲月恰似離弦之箭般疾馳而過。
眨眼之間,
季節已悄然變換,
盡管中午時分,
天空中的太陽依然熾熱、毒辣,
但是在清晨和傍晚時,
人們卻可以感受到涼爽的微風,從中能明顯感覺到秋天的蕭瑟氣息。
林間的樹葉逐漸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黃色,
這段時間里,
隨著麥田的成熟,
韓子安派遣了許多士兵前往周邊地區收割麥子。
與此同時,
臨淄城中原本幾近枯竭的糧倉,也迎來了補充,得到了一次續命的機會。
不過,
韓子安顯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
齊國各地的糧草,可以暢通無阻的運送到城中。
所以,
這段時間,
在通往臨淄城的各個道路間,
雙方展開了一場,
圍繞著糧草進行的激烈交戰。
縱然盟軍可以固守城池,但是面對糧草不斷遭遇襲擊,他們也只能選擇應戰。
只是雙方的幾次碰撞,
都是以楚軍的獲勝而告終。
這也使得,
大量的糧草被楚軍截獲。
雖說韓子安沒辦法做到完全封鎖臨淄的糧道,但也使得原本日漸支撐困難的齊國,變得雪上加霜。
......
臨淄城中,
葉璃最近的日子并不好過。
主要是這段時間,
每天都有各種不利的消息傳來。
不是糧草被劫,就是護送糧草的隊伍損失多少人么,在么就是又有蠻夷在城中鬧事。
尤其是后者,
這些蠻夷那骨子里的野蠻,也逐漸暴露出來。
近一個月以來,
這些人在城中鬧市的頻率,明顯比之前高了不少。
問題是,
哪怕葉璃已經因為這些事情,多次警告了那些國家的軍中將領,但他們依舊是我行我素,一副你拿我沒辦法的模樣。
甚至于,
如今臨淄城中,
煙花之地的所有青樓,都已經被金、遼、清三國的軍隊霸占,每天在里面夜夜笙歌。
當這些所有的事情疊加在一起,
就可以看得出來,
葉璃心中,
到底憋著怎樣的怒氣。
“陛下,這群蠻夷現在行為愈發肆無忌憚了,根據統計,光是近一個月,就出現了三千多起,劫掠女子的事件。”
“不光如此,有好幾個大戶人家的錢財,也遭到了洗劫,許多人都因為這些畜生,被搞的家破人亡!”
皇宮大殿中,
錦衣衛指揮使單仁,將這段時間城中發生惡劣事件,詳細的一一列舉出來。
訴說之時,
更是帶著鄙夷的目光,始終盯著丞相秦會之。
搞的秦會之十分不自在。
當話音落下之時,
葉璃直接被氣笑了,
看向秦會之的目光更是帶著冰寒的殺意,
“丞相,這就是你說的懷柔政策?”
“朕看叫綏靖政策更為合適吧?”
“以本國子民的利益,換取敵國的庇護,這等行為簡直是喪權辱國! ”
秦會之背后冷汗直冒,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道:“陛下,先前微臣與北境三國說及此事的時候,他們曾保證過會嚴令麾下部將,保證秋毫無犯。”
葉璃冷笑道:“所以呢?這就是他們說的秋毫無犯?”
“混賬東西!”
“拿著國庫的金銀,去討好一群蠻夷,這就是你給朕拿出來的結果?!”
葉璃的聲音中,
已經不帶絲毫的感情,
充滿淡漠的同時,已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見此情景,
單仁微微挑了挑眉,
思索片刻后,
急忙開口幫助秦會之解圍:“陛下,這些蠻夷畢竟原本還處在茹毛飲血的階段,他們根本不知禮儀為何物。”
“丞相大人的思路或許沒錯,只是用錯了地方。”
單仁解圍的理由很簡單,
那就是不希望,
看到秦會之這么快的下臺。
讓他繼續擔任丞相的位置,繼續霍霍齊國不是更好么。
最好能利用這些矛盾,讓齊國和聯軍反目成仇,為楚國的進攻創造機會。
葉璃冷著臉,
沒有繼續開口,
只是目光卻始終盯著秦會之。
一時間,
殿內陷入詭異的寂靜,
針落可聞。
現在這種局面,
這些齊國的文武百官,十分之七八的人,都已經在私下底,跟楚軍聯絡了。
也就是說,
壓根就沒幾個人,
愿意為了葉璃去想解決辦法。
好半晌后,
葉璃緩緩開口道:“這件事就先這樣了,不過有件事,已經是迫在眉睫。”
“目前正值秋收之際,然而各地的糧草,在運往臨淄的過程中,頻頻遭到楚軍劫掠,這件事你們可有解決辦法?”
問題一出,
不少人都默默低下了頭。
這些人,
屬于是演都不想演的人。
反正問就是沒辦法,
腦袋一點不想思考。
有些人演技稍微好一點,還能裝出一副憂心忡忡、苦思冥想的模樣,
但是解決辦法能不能想的出來,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反倒是真心想為葉璃分憂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但是這一切,
落到葉璃的眼中,
就變成了......朝堂之中都是一群廢物。
或者說,
葉璃從始至終,
就沒想過,
這些文武百官之中,還有幾個人是效忠自己的。
在她心里,
錦衣衛是完完全全效忠自己,
城中的一切風吹草動,
都會被錦衣衛收集起來,向自己匯報。
殊不知,
葉璃所知曉的一切信息,只是單仁想讓她知道的。
只要單仁不想,
葉璃在宮中就等同于瞎子。
包括現在,
很為皇帝卻不知道,這些大臣早已經在想著,該怎么喜迎王師了。
.......
“說話啊?!”
“滿朝文武,一個會說話的都沒有嗎?”
眼看著場中的氣氛,越來越寂靜。
葉璃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一群廢物,朝廷養你們有什么用?”
“關鍵時刻,一個能為朕分憂的人都沒有,朕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想不出解決辦法,就都給朕滾!”
到了最后,
葉璃完全是像野獸一樣,面目猙獰,撕扯著嗓子發出憤怒的咆哮。
只是那些大臣,
似乎早已免疫了這些,
完全沒有一開始恐懼的感覺。
甚至于,
不少人都在心里嘀咕,
‘到底誰是廢物啊?’
‘也不知道,是誰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就敗光了齊國的底蘊,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當初但凡沒那么固執,愿意聽我們的建議,齊國能淪落到現在這樣?’
‘真是笑話,也不知道誰才是廢物!’
‘到時候等齊國亡了,你就是亡國之君,而我們可不是亡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