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島女員工劉淑麗,此時就站在起跑線上。
此時她的雙腿已經被小鬼綁上繩索,這讓她感到有些緊張,于是雙腳不安的活動著。
因為吳獻的帶動。
眷人新人在跑步項目中,全都名列前茅,大部分人都通過了第一批的障礙跑,只有劉淑麗因為跑得稍慢,被安排在第二批。
她輕聲安慰著自己。
“沒關系的,他們都通過了,我也一樣可以的,我不比他們差……至少不比那幾個大學生差。”
她已經在度假島工作四年了。
開始會選擇這個工作,也只是想著,這里原本需要花錢才能進來玩,在這里工作就可以玩?zhèn)€爽。
但新奇也就只有幾個月。
平日里清閑,節(jié)假日忙碌,烏泱泱的人群,嘈雜的環(huán)境,有時費勁心力好話說盡才應付下來一個多事的游客,卻在第二天發(fā)現(xiàn)自己被投訴……
幾年下來。
劉淑麗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麻木且懶散,像是個機械人,明明沒享受過什么,卻連一分錢也沒有攢下。
她幾次想要辭職,卻又怕自己沒辦法找到其他工作。
那天她登上客船時,辭職信就揣在兜里。
“那個姓吳的說,成為眷人之后,每個月都能拿到低保,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辭職了……”
劉淑麗握著拳頭,給自己打氣,她的胸牌只剩下一道紅杠了,不能再有一次失誤。
嘟~
郭曉冬吹響口哨。
劉淑麗立刻彎腰解繩子,但她馬上就發(fā)現(xiàn),因為自己剛剛活動腿的緣故,繩結變得比最初結實了。
她將指甲摳得生疼,才將繩索解下來,朝著第一道門跑去。
這只是個小失誤,但卻打亂了她的節(jié)奏,她額頭冒汗,手腳發(fā)麻,來到門前后,看著上面的數(shù)學題,大腦忽然一片空白。
‘25+37=?’
“52?不,是53,還是63?”
她用力跺腳,眼角淚崩,焦急到嘴唇都在顫抖,可越是著急,腦子就越是不轉,無法心算出這道簡單數(shù)學題的答案。
“不行,我要冷靜,要……”
嘎吱……
旁邊跑道的人,打開鐵門跑向了下一道門。
和她一同在度假島工作的季雅寧,著急的大喊。
“冷靜,千萬要冷靜!”
這一句千萬要冷靜,讓快要冷靜下來的劉淑麗心態(tài)徹底崩掉,她抓狂的撓著自己的頭發(fā),腦海里想要計算,可浮現(xiàn)出來的卻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然后。
她聽到了身后的鎖鏈聲。
郭曉冬稍微放松了鏈子,十一只邪祟朝著前方跑動了一段距離。
咚咚,咚咚……
劉淑麗的世界安靜下來,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放棄了計算,一把一把鑰匙嘗試,在嘗試到第三把時終于打開了門鎖,這讓她心花怒放,用力的推開門。
但卻因為過于興奮,一下被門框扳倒,趴在了草坪上。
身后傳來郭曉冬冷冰冰的聲音:“在草坪上休息,扣掉一道紅杠。”
與此同時。
兩分鐘的時間也到了。
郭曉冬松手,十一只邪祟狂襲而來。
因為劉淑麗跑得最慢,她被幾只邪祟盯上,七手八腳的爭搶著她的身體。
她絕望的看向吳獻等人的方向,發(fā)出凄厲的求救聲。
“救我,救……”
劉淑麗的話沒有說完,一雙烏青的手,就伸進了她的嘴里,分別按著她的上下牙床,用力將她的下巴撕了下來……
接著。
她被當著所有人的面撕成了碎片。
整個過程郭曉冬的表情都十分冷漠,只是看著邪祟們將劉淑麗分成數(shù)塊,搶奪著她的軀體狂亂的舞動。
看到這一幕的學生,全都噤聲。
吳獻搖頭嘆息。
之前郭曉冬的表現(xiàn),給人一種錯覺,讓人以為體育老師站在人類一邊。
但現(xiàn)在看來,郭曉冬只是站在學生一邊。
劉淑麗的胸牌上沒了紅杠,她就不算是學生了,哪怕在郭曉冬面前被扯碎,他也不會有一丁點的動容。
可就算在這里活下來,劉淑麗也遲早會死在別的地方,一害怕就不知道該干什么,這對眷人而言是個致命的缺陷。
季雅寧捂著嘴哭出聲。
這既是為好友的死去而難過,也是對自己未來命運的不安,這才只是第二天,度假島的三個員工中,就只剩下她一個了。
劉淑麗死了。
但第二個項目卻還在繼續(xù)。
接下來原住民們的表現(xiàn),只能說是令人不忍直視。
有人連腿上的繩結都解不開。
有人算出了答案,卻在區(qū)區(qū)十把鑰匙中,無法找到正確的一把。
還有人因為手抖,沒辦法快速將鑰匙插入鎖孔……
只要不緊張就能完成項目。
說起來簡單。
但在現(xiàn)實世界里,有些人開車時,稍微遇到些驚嚇,就會大腦短路,在該踩剎車時拼命踩油門,更別提面對邪祟的壓迫了。
于是這個理論上最簡單的項目,卻成了體育課上慘叫聲最多的項目。
但好在郭曉冬面對‘學生’還是溫柔的,有些人即便超過兩分鐘,但只要身上還有紅杠,就最多只是被邪祟咬兩口,雖然血肉模糊,卻也不至于傷筋動骨,可以頂著傷口跑到對面……
等到第二個項目結束時,操場上只剩下九十人左右,且這九十人里還有一半身上染血。
郭曉冬滿意的點頭。
“此時距離下課還有半小時。”
“我們接下來進行第三個訓練項目。”
郭曉冬拍了拍手,草地邊緣鉆出一道道生銹的柵欄,將所有學生都圍在柵欄里。
“這個項目就是簡單的抓人游戲,接下來十一名助教,將試圖抓到你們,你們只需要在下課前,躲過他們的抓捕且不違背體育課規(guī)則就可以,在這期間我不會干涉操場里發(fā)生的任何事情。”
說完。
郭曉冬打開柵欄,將剛剛那給眾人留下心理陰影的邪祟放進操場,每個邪祟的腳上都有個拴著鐵球的鐐銬,這讓邪祟沒辦法全速奔跑。
做完這一切,郭曉冬轉身背對操場,背手站立。
這意味著第三個項目已經開始了!
十一只邪祟,像是餓了許久的野獸。
朝著學生們狂奔而來,原住民學生四散而逃,這些邪祟跑不快,但他們肩膀上騎著小鬼,也跑不快,因此大多數(shù)人都不敢大意。
但有兩撥人懷著不同的心思。
一波是學生會成員,他們終于找到機會可以放開手腳。
另一波。
當然就是三個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