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使者在現(xiàn)實世界聚合之后,便一直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可他只是由碎片拼接出來的東西,已經(jīng)沒有了屬于自己的故鄉(xiāng)。
“接引使者穿梭陰陽界的能力,來自他們的職責,所以接引使者認為,自己只要在現(xiàn)實世界履行職責,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這個‘職責’就是將失鄉(xiāng)人送回到原本的世界。”
“但失鄉(xiāng)人的故鄉(xiāng)已經(jīng)沒了,而接引使者的能力,也沒辦法做到讓人完整的回去,因此他為返回故鄉(xiāng)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制造一起接著一起的悲劇罷了。”
“這東西沒有惡意,甚至有些可悲,但即便如此他也要為自己犯下的罪孽負責,所以我殺死了他。”
吳獻驚訝的看著劉老蔫:“聽您這么說,這東西的位格應該相當高,您是用什么辦法殺死他的?”
劉老蔫沉默了一會兒,而后嘆息一聲:“接引使者只是一味的逃竄,當他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體驗中心逃脫之后,就飄在原地等死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發(fā)動一次攻擊。”
吳獻聽后,也頗為感慨,正想要說些什么,忽然就感覺肩膀上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
“啊!啊……”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吳獻一下倒在地上,捂著肩膀一邊慘叫一邊扭動身體。
他的肩膀上冒出陣陣白氣,就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按上了一塊烙鐵。
恍惚之間吳獻仿佛看到,天空中浮現(xiàn)血色的月亮,他每眨一次眼睛月亮就變得更近,等到足夠接近之后,活體月亮上的觸須扭曲著伸向他……
等到疼痛之后,吳獻滿臉是汗的站起來,連忙看向自己的肩膀,就發(fā)現(xiàn)肩膀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鬼臉紋身!
這個紋身讓吳獻悚然一驚。
這張鬼臉和鬼面男的臉有八分相似!
難道即便是凈身神咒,也沒辦法吸取鬼面男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
他再度入眠時,是否還會回到那詭異的夢境中?
剛剛恍惚間看到的血色眼睛,是否意味著,他被某種東西給盯上了?
種種不好的猜測,讓吳獻呼吸急促起來,劉老蔫連忙提醒一聲:“年輕人,你先別慌,如果你發(fā)現(xiàn)身體出現(xiàn)了異常,最好的選擇是,先翻開度牒看一看。”
吳獻連忙打開度牒,就見眷人度牒里,果然多出了一個新的條目。
世界印記:眷人身上被烙下世界印記,這個印記直指眷人的故鄉(xiāng),激活該印記即可形成一個通往該世界的福地!
該印記帶有邪祟氣息,觸發(fā)邪祟氣息后,可使眷人在五分鐘內變?yōu)橛嗡睢砻妗兩沓掷m(xù)時間內不得使用賜福和拜神能力,變身結束后,將會隨機獲得一樣持續(xù)到福地結束的負面效果。
邪祟氣息可觸發(fā)三次,觸發(fā)第三次后,再進入福地,將強制激活世界印記,將眷人送入故鄉(xiāng)。
警告1:該印記殘缺,只能以邪祟狀態(tài)進入該福地,一旦進入將無法通過離恨天返回現(xiàn)實世界。
警告2:該世界已被邪祟完全占據(jù),進入該福地后,眷人的行動將無法改變該世界的結局。
看完這些說明之后,吳獻沉默良久。
這次體驗館的潛伏之行還真沒有白來,他還是拿到了回到家鄉(xiāng)的線索,而且拿到了三次變身邪祟的機會,但變身的對象是‘鬼面男’,且不能使用拜神道具,實際上相當于變弱了。
另外從‘世界印記’上的介紹信息來看,吳獻短時間內應該是沒辦法回到故鄉(xiāng)了。
警告一還好解決,印記是殘缺的,只要找到機會,將印記補全就好。
可警告二就難辦了,既然什么都沒有改變,那么冒險回去也只是徒勞,只是白白的犧牲自己罷了。
于是吳獻問劉老蔫:“請問已經(jīng)被邪祟占據(jù)的世界,真的就沒辦法被挽救回來嗎?”
劉老蔫仔細想了想后說:“這倒也不一定,許多福地的最好的結果是阻止邪祟的入侵,但也有些福地,眷人的行動甚至可以讓時光倒流,回到災難發(fā)生前的節(jié)點,至于如何讓時光倒流,我就不清楚了。”
經(jīng)劉老蔫這么一提醒,吳獻也想起,自己經(jīng)歷的第一個福地,回到離恨天時看到的災難回溯,就產生了類似時光倒流的效果。
時間回到了‘尋子鬼母’女兒被綁架的時間點,吳獻持槍干掉了綁架犯,從而給了那個世界一個新的機會。
也許吳獻再經(jīng)歷一次類似的災難回溯,就可以知道該如何讓故鄉(xiāng)的世界時光倒流了。
思考一會兒后,吳獻忽然一拍腦門。
“我想這個干嘛,拯救世界這種事兒,是我該考慮的嗎?”
吳獻對于回到家鄉(xiāng)的意愿其實也沒有那么強烈,他進入福地一樣有回家的感覺,不至于像是其他失鄉(xiāng)人一樣狂熱。
而且他向來沒有那種宏大的使命感,也不會強行往自己身上背負自己扛不起來的擔子。
如果天上的仙神老爺,愿意給他這個機會,他不介意回去看看,但要是仙神老爺不給面子,吳獻也不會強求。
一切隨緣!
放著好好的小日子不過,總將自己搞得苦大仇恨的,累不累啊!
至此,體驗館的故事,也就到了尾聲。
吳獻忽然一拍腦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劉老蔫:“實在不好意思,問了您這么多問題,卻忘了一個最該問的,那個……你是誰啊?”
劉老蔫愣了一下。
旁邊的史績,就開始給吳獻進行介紹。
聽到劉老蔫是信條組織福源市分會前會長的時候,吳獻沒有感到驚訝,這老大爺能被派過來主管體驗館的事情,級別肯定是不低。
但聽到他‘蹭飯委員會會長’的職務時,吳獻和黑姑就同時警惕了起來,經(jīng)常來他家蹭飯的人實在太多,他不想再多個小老頭。
于是吳獻在短短幾秒鐘內,進行了一場頭腦風暴,最終吳獻略帶靦腆的看向劉老蔫。
“劉伯,您竟然是蹭飯委員會的會長?”
劉老蔫笑著點頭:“當然。”
吳獻一臉天真的看向劉老蔫,滿懷期待的問:“那么,我們三個,可以去您家蹭飯嗎?”
劉老蔫手里的香煙掉到了地上,看著吳獻,小眼睛都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