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面看,這肉瓣門造型類似奔馳車標。
外面是圓形的門框,內側則是三道扇形的肉瓣門。
吳獻鉆進去后,三道肉瓣向內偏折,絲毫不阻攔吳獻的動作,但如果爬到一半想要出來,就會被肉瓣頂住沒辦法后退。
門內都是柔軟的血肉,充斥著油膩的肉腥味。
但爬起來不算難受,沒有吳獻當初在第二個福地中,從銜尾蛇體內爬出時所經歷的那種緊繃束縛感。
門內差不多有兩米長,吳獻爬動時,恰好有一段時間全身都被包在肉里。
這段時間吳獻精神緊繃,隨時準備發動攻擊,但那些血肉并沒有對吳獻做什么。
呼!
吳獻終于從另一側爬出,他緊張兮兮的摸向腦袋,發現頭發依舊茂密且帶有些微的卷曲,又檢查了腋毛等其他地方的毛發,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接著其他人也都陸續爬出,在已經證明這扇門安全的前提下,大家沒必要再去嘗試其他兩扇門。
萬一出事了呢?
在大家通過的時候,吳獻面色糾結。
這扇肉瓣門可能是安全的,但肉瓣門都是安全的卻不太可能。
這條山路大張旗鼓的出現,肉山對眾人門戶大開,不可能只是為了給他們增添一些解悶的益智小關卡。
于是吳獻轉身,就見上方十余米處,還有三道一模一樣的肉瓣門。
按照這個距離,到達山頂前他們至少還需要經歷五次肉瓣門,也就是說,他們每個人,都需要通過六扇門才能到達山頂。
這次的三道肉瓣門上,也都寫著不同的詞語,分別是‘增生’、‘硬化’和‘高壓’。
如果說之前的三道門,分別對應著人的某種器官,現在現在這三道門,又都具備什么意義?
藍萱在吳獻身側,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骨質增生,皮膚硬質化,高血壓……也許這些詞語,都對應著人類的某種病癥,說不定穿過去后就會得病。”
這話有些道理,吳獻卻覺得不太對。
他下意識的將手放在頭頂,抓撓兩下后又無奈的放下。
吳獻有時會想要抓頭發,這樣有助于他的思考,但因為長時間的爬行,導致手上都是油,抓頭發只會讓腦袋變成雞窩。
很快所有人都通過了第一道門,因情況未明,信息過少,也沒什么可總結的,大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隨便就選了一扇門再次通過。
這一次,是‘增生門’。
吳獻第一個通過,肉瓣門內的體驗和之前都一模一樣。
身體方面沒有問題,門外的環境也沒變化,更看不出有邪祟隱藏的痕跡。
就好像,這肉瓣門,只是一扇門。
這種安全,正是眾人所期望的。
可吳獻更加焦慮了,他不怕出事,就怕出事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山道上越是平靜,接下來要出現的東西,可能就越是恐怖。
接下來付大海、藍萱、郭霞客、黃元將、袁不哀、劉晨……大家依次通過,只剩下最后一個范清月……
呀!
范清月在肉瓣門內,發出了一聲驚叫。
吳獻立刻向里面大喊:“怎么,出什么事了?”
“沒事,就是稍微有些奇怪。”
范清月安全的爬出了肉瓣門,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剛剛我爬行的時候,感覺這肉瓣門好像有些扎手扎臉……”
扎手……
吳獻立刻伸出手,往肉瓣門中掏了一下。
他手摸到的地方,竟然有毛茸茸的觸感,好像是一些柔軟的小刺……這竟然是剛剛生長出來的發茬!
“明明我剛剛爬行的時候,這扇門還是正常的,現在竟然已經長出了頭發!”
“也許這些肉瓣門上的文字,對應的是門內的環境!”
“我們在第一扇門里,選擇了‘發’,但正常情況下頭發生長緩慢,所以我們一路走來還算正常?!?
“可我們在第二扇門中,選擇了‘增生’,所以這些頭發開始加速生長,如果是這樣,我們就必須……”
吳獻的話,被郭霞客打斷。
眾人看向郭霞客,他抬起手,手掌下肉塊的部分,已經冒出了黑乎乎的‘草叢’。
這說明不止是肉瓣門內,就連門外的山道,也都因眾人的選擇而產生了變化!
無數的毛發,正以不合常理的速度生長!
也就是說,吳獻等人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對他們接下來的路產生影響!
這不是個好消息,但吳獻卻稍微松了一口氣。
“諸位,接下來我們該加速了!”
“這些頭發長得越來越多,說不定就會將我們困在半路上!”
在毛發的脅迫下,眾人抓緊攀爬,爬行過程中,每個人都感覺到,手下肉塊的觸感十分奇怪,就好像是在摸幾日都沒剃過胡須的男人的下巴。
十米距離很快就爬完,眾人都看到了第三波肉瓣門。
這三扇門上,分別寫著文字:
眼、耳、指!
吳獻沉思片刻后說:
“如果我們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那么我們的選擇,就會對這條山道造成影響,你們希望這下面長出什么來?”
“是無數的手指,還是密密麻麻的眼睛,或者像爛木頭上的蘑菇一般的耳朵?”
眾人稍微衡量了一下吳獻的描述,覺得還是地面下長出耳朵,令人感覺稍微舒服一些。
吳獻又是第一個爬的。
肉瓣門內原本是柔軟的腔道,現在卻變得非常扎手,里面長滿了一厘米左右的短發,就像時刻在摸平頭男人的頭皮。
吳獻通過后,依次是郭霞客、劉晨和范清月。
就在第五人藍萱想要過門時,卻突然發現,扇形肉瓣沒辦法被推動,這扇門被封死了!
她剛想要發聲告訴對面的人,就聽到了更大的聲音!
【嗚啊~】
是那久違的嗚啊怪聲!
但這次的聲音,又和之前不同,因此這一次的怪聲,就是從眾人身下的巨大的肉山中發出來的!
聲音更響,更重,更加低沉!
下方的肉在震,眾人的身體也跟著震,每個人都頭皮發麻手腳無力,從在地上爬行的姿勢,直接趴到了地上。
吳獻臉皮貼著下方的肉塊,腮幫子不停哆嗦,在血肉震顫的同時,他看到從對面,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