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一點是,當拜神結束后,玄女神像并沒有消失,連帶著蠟燭依舊在提供光明。
吳獻站在燭臺前,構思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此時的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和其他隊友匯合,但是隊友的數量還是未知的,可能只有七個眷人,也可能有那日租公寓里的住戶。
如果只有七個眷人那就太好了,至少其他六個眷人的實力都很強,吳獻不用擔心他們突兀的死在某個犄角旮旯中。
除了隊友之外,吳獻還要搞清楚這棟樓的地形,以及留意關于‘謎樓’出口和‘蘇醒辦法’的信息。
“不知道這個噩夢中,是否有晝夜循環,如果有的話,只要在這里等到白天,就可以進行探索了?!?
“在天亮之前,只要我不作死進入未知區域,這個客廳應該就是安全……”
正思索間,吳獻忽然看到,他的視野邊緣出現了一只蒼白的手掌,這手掌正抓向他的腦袋!
吳獻頭皮炸裂,全力后仰,整個人以仰面朝天的姿勢躺倒在地上!
倒地之后,吳獻看到井字形的房梁上,赫然倒吊著另一個人的身影!
此人只穿著內衣,皮膚蒼白,身體瘦弱到皮包骨頭的地步,嘴唇甚至無法包裹住牙床,鼻孔、耳洞和眼睛,都向下流著黃色的油脂,剛剛抓向吳獻的那只手臂的手腕上,有一道鮮紅的傷口,那傷口還在緩緩往外流血。
看著這張猙獰的臉,吳獻心臟跳個不停。
在往常的福地中,拜神時都是安全的,再加上這個房間他剛剛檢查過,他哪想到剛拜神結束,自己就遭到了襲擊!
倒吊祟沒有抓到吳獻,就如同發狂的螃蟹一樣,用兩條長長的手臂不停抓撓。
吳獻翻身站起,發現這倒吊祟頭顱的位置,正好是自己頭頂的位置,也就是說剛剛他正和這東西頭頂著頭!
但除了驚嚇之外,這邪祟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吳獻手持天殺雙板斧,就要將這倒吊邪祟斬首,可他剛剛舉起斧頭,整個人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等到吳獻的視角恢復穩定,他就看到莊嚴的玄女像赫然在他頭頂上方,他竟然像那倒吊祟一樣,被倒著吊在了半空,和他剛進入福地時的狀態一樣!
吳獻神色劇震,他有些慌了。
“我是怎么被吊起來的?”
“為什么沒有過程,也沒有征兆?”
“我剛進入時是倒吊狀態,就是這只邪祟做的好事嗎?”
不等吳獻想清楚,他就發現那消瘦異常的倒吊祟,已經出現在井字形房梁的另一端,并且這次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雪亮的菜刀!
在下方昏暗的火光映照下,倒吊祟帶著恨不得將吳獻生吞活剝的表情,用力的晃動身體,通過擺動來讓繩索在房梁上前進,他一邊前進還一邊發出無意義的吼聲。
這身姿,這聲音,還有那把菜刀,都帶給吳獻巨大的壓迫感。
吳獻頭上冒汗,他的第一反應,是用手里的斧頭切斷繩索,可他很快就發現這斧頭實在太重,他帶著斧頭倒掛仰臥起坐尚且費力,更別提砍斷繩子了。
于是他扔掉斧頭,弓起身體想要解開繩結,卻發現這次的繩結和上次不一樣,雖然還是活扣,但有兩條可以拉的繩頭,一條可以解開繩結,另一條卻只能將繩子越拉越緊!
就在吳獻糾結要拉哪條繩結時,倒吊祟已經蕩到了他的附近,晃蕩著身體胡亂的舞動著菜刀,刀刃的最前端已經能夠到他的后背!
嘩!
后背的羽絨服和貼身衣物,直接被劃開,就連有厚皮的皮膚也被斬出了一道淺傷。
吳獻脊背一涼,沒辦法再用仰臥起坐的姿勢解繩子,恢復姿勢時腦門還被菜刀刀背上的角撞了一下!
見沒辦法解繩子,吳獻只能學著倒吊祟的樣子,通過晃動身體來后退。
可他畢竟不熟練,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倒吊祟給追上。
這可能是吳獻經歷過的最慢的追殺,一個追,一個逃,一人一祟的速度甚至比不上烏龜,但這也是他經歷過的最緊張的追殺之一。
吳獻晃到五臟六腑都在抽搐,也只能看到鋒利的菜刀逐漸接近自己,而且這井字形的房梁,也已經快要到盡頭,留給他逃的空間已經不多了,他甚至能聞到倒吊祟外露口腔所散發的惡臭!
噗!
吳獻被逼急了,張開嘴就吐出一個籃球大小的氣泡。
這是妖神通-蟹泡,蟹泡的描述中說這泡泡會爆炸,還沒有進行測試,在這么近的距離中使用是具備一定風險的,可吳獻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轟!
氣泡落在倒吊祟身上,轟然炸開,狂暴的氣流將倒吊祟撞得飛起,像是被拉高的秋千一樣搖擺。
吳獻也不好受,他也受到了一定的沖擊,惡心得幾乎要吐出來。
“不行,他沒怎么受傷!”
“看來這蟹泡的爆炸效果是強沖擊力弱傷害,但倒吊祟的腳被綁在房梁上,只能讓他搖擺,沒辦法將其擊退?!?
但這發蟹泡也是有效果的,它為吳獻爭取到了寶貴的思考時間,吳獻眼球亂轉,最終將視線定在了倒吊祟的腳上。
倒吊祟的雙腿,也是通過活扣繩結將其固定在房梁上的,和吳獻的繩結一樣,有兩個繩頭!
而倒吊祟之所以能通過晃蕩身體來移動,是因為繩子綁在房梁上相對寬松,有一定的空隙!
于是吳獻甩出一張撲克,撲克在碰觸到倒吊祟腿腳位置時,變成了一條蒼白的手臂。
這是被強化過的‘幽靈之觸’,現在是怨靈之手,可以存在十秒鐘,且擁有普通人的力氣!
怨靈之手出現后,就開始拼命的拉拽倒吊祟腳上的繩頭,將倒吊祟雙腳和房梁之間的距離縮短。
等到怨靈之手消失后,倒吊祟的雙腳都踩在房梁下面,這樣不管他怎樣晃悠,都沒辦法通過房梁來移動了。
吳獻長出一口氣,又往后挪了挪,有了余裕,才弓起身體將繩索解開,久違的落在地上。
此時他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他將羽絨服解開頓感涼爽,里面是一套便于行動的厚實布料黑灰套裝。
接著吳獻面色猙獰,撿起地上的斧頭,激活了‘天生殺胚’的殺氣,飽含著對這邪祟的恨意,握著斧頭全力朝著倒吊祟脖子上砍去。
倒吊祟慌忙用手臂格擋,可手臂被輕松斬斷,斷口噴出少量鮮血,落在了吳獻的臉上。
然后,吳獻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臥槽,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