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水荷一邊整理頭發一邊抱怨:“誰有功夫專門嚇唬你,我是為了恐嚇那些原住民,才故意扮成這個樣子的。”
吳獻驚訝問:“你是試膽大會玩爽了,在福地里還想著嚇唬人?”
韓水荷白了吳獻一眼:
“我可沒有那么無聊。”
“這次入夢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我要趕在夢境結束之前,多收集一些噩夢硬幣,用來兌換九號房間的資源。”
“但想要拿到噩夢硬幣,就需要折磨原住民,讓他們發自內心的感到痛苦屈辱和絕望。”
吳獻插了一句嘴:“你打算從精神上擊潰他們是吧?”
韓水荷搖了搖頭:
“這里是福地,那些人又都不是好人,我就算殺了他們也不算是做錯事。”
“但故意折磨人的性質就不一樣了,這種事情做得多了,我可能就會變成我最討厭的一類人。”
“所以為了不弄臟我的手,我想了一個好辦法。”
“電鋸驚魂你看過嗎,我把四個原住民抓起來放進一間公寓,通過裝鬼威懾他們想活命就互相折磨,但沒想到放跑了一個人,讓他消耗掉了一枚噩夢硬幣。”
吳獻翻了個白眼。
可想而知那些原住民在過程中會多么痛苦和恐懼,如果他們有的選,可能會更喜歡直接被折磨。
但韓水荷的做法,并不算脫褲子放屁。
上次入夢中吳獻也殺死了幾個原住民來獲取噩夢硬幣,盡管吳獻也想辦法不讓自己直接參與了,但那過程還是讓吳獻感到十分不適應和惡心。
于是吳獻問她:“收獲如何呢?”
韓水荷失望的擺擺手:“這辦法效率太低了,而且還容易出差錯,既然已經和你匯合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接下來,兩人找了一個干凈的房間,開始交換各自獲取的情報。
從韓水荷這里,吳獻之前的許多想法都得到了印證。
當吳獻拿出那塊黃色碎布時,韓水荷也拿出了一塊碎布,她的碎布上也有文字,但可惜沒辦法連在一起閱讀。
她的碎布上,有三個字。
‘帝法旨’
據此推測,那完整的黃布,應該是某個稱呼最后一個字是‘帝’的人物的法旨,但法旨的內容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當吳獻說到這棟樓不只有五層時,韓水荷頓時大驚。
她的運氣比較差,第一次入夢和云天樞合作,第二次入夢更是沒碰到一個隊友,因此她在謎樓里的活動范圍一直都不大,光是在謎樓中生存就很艱難,因此完全沒考慮過謎樓結構的問題。
“你是說,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沒辦法確定樓層的真實位置?”
吳獻點頭。
韓水荷頓時將手伸進寬大的白衣里,翻找片刻后,薅出了一根精致的小幡。
“這事簡單,就交給我吧!”
這面小幡和吳獻曾獲得的十魂幡十分相似,但幡桿上的金色紋路,以及幡布那一看就很高級的質地,就說明二者并不是同一回事。
光是看著這面小幡,吳獻就覺得渾身冰冷,黑色的帆布幾乎要將吳獻的精氣神都吸引過去。
韓水荷輕輕一揮,整個樓道的溫度都降低了。
然后一個渾身是血的厲鬼,從小幡中爬出,這厲鬼皮膚被撕裂,身上筋膜韌帶扭動,赫然是剛剛死去的那個原住民!
吳獻愣了下:“你這玩意,是不是叫百魂幡?”
韓水荷搖了搖頭。
“不,這是仙品法器-千魂幡!”
“千魂幡里,自帶一只實力接近惡煞的大祟厲鬼。”
“并且可以拘役附近死者的靈魂,謎樓里雖然沒有那么多鬼魂,可這里的原住民各個都是沾滿鮮血的兇手,也都帶有極深的怨氣,每一只都可以頂的上幾只普通鬼魂。”
吳獻羨慕的看著這金色小幡。
這才叫做仙品法器啊!
吳獻的鬼神通-替死,理論上來將更加bug,但他本人的能力反而妨礙了這仙品鬼神通的發揮。
他沒那么容易死啊!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原住民們在謎樓里死去后,按照常理應該不會變成鬼魂,而是會從謎樓的其他房間醒來,那又怎么會被千魂幡拘役呢?
這個問題剛剛出現,吳獻就釋然了。
曾經在奪身祟福地,吳獻也曾用十魂幡從夢里抓過鬼魂,但那些鬼魂在現實意義上甚至根本不存在,也能被十魂幡抓住。
仙神賜予的拜神道具,在很多時候根本就不講道理……
和十魂幡一樣,千魂幡拘役的每一只厲鬼,放出來后都不可再次拘役,且只能下達一個命令。
韓水荷給男性厲鬼的命令是,告訴自己此處的真實樓層。
鬼魂本就具備穿墻的能力,因此男性厲鬼身體開始下沉,只要一路下到底再飄回來,就能確認具體樓層了。
但厲鬼只是消失了兩三秒,就從地面下又飄出來,或者說是被‘彈’了出來。
韓水荷臉色微變。
接著兩人看著厲鬼飄向天空,沒過多長時間又從天花板上飄下,他依舊沒有和韓水荷匯報,表情變得狂躁,不停的抓撓著自己的皮膚。
忽然,男性厲鬼看向窗口,嗖的一下就穿窗而過飄了出去!
這意味著他從樓內沒辦法確定樓層,只有從樓外在霧氣中數數才能完成韓水荷的任務。
吳獻頓時瞪大眼睛,盯著男性厲鬼看。
福地現實中,謎樓外的情況他已經去探索過了,但是噩夢謎樓外面的霧氣里有什么,現在還是一個謎。
嘭!
男性厲鬼剛剛飛出去,吳獻和韓水荷兩人就聽到一聲巨響,然后他飛出去的那扇窗戶忽然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大片的鮮血糊在了窗戶上。
從那些鮮血中,還能看到扭動的筋膜……
那男性厲鬼在霧氣中,被某個東西拍在了玻璃上,并且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其拍成了肉醬!
接著一只大手出現,將玻璃上的肉醬全都擦了下去。
一只比吳獻整個人都大的,散發著迷幻氣息的扭曲眼眸,貼在了這扇還有大量血跡的窗戶上。
恐怖的眼神,看的吳獻和韓水荷下意識顫抖。
凌冽且充滿惡意的目光,盯著兩人各自看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從窗前離開。
然后,兩人聽到一個男性的聲音。
“不是你。”
“也不是你……”